第20章 看见长兄在揍二哥
郁池冉被推得一个踉跄而后直接跪地,愣怔了好半晌想要站起身,只觉好似没了双腿,软得根本动不了。
她想到救了自己的人,忙双手撑地让自己挪了个方向。
看着封梵音浑身擦伤,一手还紧扶着肩头眉心紧蹙的模样,她惊得就连伸向她的手都带着颤抖。
“你不会不不会要死了吧?”
封梵音何时受过这种苦,自己把自己掰了脱骱,当真是闻所未闻!
若不是‘温隋霄’的身份经酒如霜的人打点过,经得起细细探查,她哪能什么都胡编乱造。
什么夫君,小黑马。
她沉默着看了看四周,到底是满意的,四周密林难辨方向,周围暂且也不会有丫鬟对外传话,也算是她没白受这个磋磨。
“妾身暂且没到死的时候呢,有劳三小姐挂念。”
郁池冉听着她有气无力的声音,更慌了,又看看四周处境,脸都白了。
“那现在怎么办,咱们咱们走回去吗?”
封梵音嘴角抽了抽,淡淡道:“妾身不认得路了,三小姐可能辨别方向?”
见郁池冉愣愣摇头,封梵音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她缓慢地站起身,语气虚弱又冷静,“想来若主君得知,找来也需要些时辰,先找找看有没有水,身上的擦伤得先洗干净。”
抛开当年发疯不算,她实在不记得自己受过什么伤,想来洗干净也是没错的。
郁池冉被惊吓一番,更是早没了主心骨,自是封梵音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跌跌撞撞地忙爬起身,看向封梵音的眼神都冒着亮光,缩着肩都小步往她挪了挪,几乎要贴了上去。
“那往哪儿走?”
封梵音越过她看了看朝远方逐渐消失的马蹄痕迹,又看了看脚下难以留下脚印的草地,愈发放心了。
她语气温和地指了一个与帐群相反的方向,“咱们往那边走走吧是,那边吹来的风感觉很凉,可能会有水。”
郁池冉摸了一把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想挽住她的手臂,可她没得空的手臂,便又只能拉住了她腰间的丝绦。
“我我虽然你可不能丢下我哦!”
封梵音侧身看了看腰间灰扑扑的手,难得回拢了些善心没阻止她,却也没忘了自己的正事。
“你这骑术不是两位兄长教的吗,怎的马惊了也不知安抚,一直尖叫管什么用。”
郁池冉都没力气瞪她了,经了这一遭也能勉强跟她好生说话,“他们最忙了,虽偶尔得空教教我,却也教不了多大会儿。”
封梵音看着远处,林间的风吹散了她话里的念想。
“我听安嬷嬷提过你长兄,说是他也很出色。”
“那是!我长兄嘘!”
郁池冉话未说完忽而站定,封梵音腰间的丝绦都被她扯紧了,只见她指着不远处一只冒头的灰兔,声音低得只用气声,“嘘!你轻声些,我去抓兔子。”
腰间一松,人便鬼祟地摸了出去。
封梵音:得。
她默默地寻了棵树靠着,肩头传来钻心的疼,看着郁池冉那傻样,到底压下了把脱骱手臂掰回去的念头。
届时郁池樾寻来,也好说得过去。
郁池冉抓起兔子来,惊惧早已抛之脑后,腿也不软了,动作也是利落得很,不多时便提了一大一小两只兔子过来了。
“咱们的晚膳有了!”
至少没听到她说要带回去养起来,封梵音难得附和点头,“好,先去寻水吧。”
说罢她又看了看郁池冉那兴致高得有些涨红的脸,语带疑惑,“小姐这是忘了方才的害怕了?”
郁池冉眼眸亮晶晶的,两只兔子被她捏在手里,时而提起来晃晃,时而随着手臂甩动,她一开口就连语调都拔高了不少。
“长兄曾带我捉过一次兔子!他说山里的兔子烤出来很好吃,带着我在山林里玩了半日!
“那时我才六岁,我记得长兄已经很久不曾回府了,可他每次回府都喜欢和二哥待在一块儿,都不得空理我,所以那次我记得很清楚”
郁池冉说着说着又垂下了眸子,语气里带了怨怼。
“可是待长兄带我回府之后,娘亲罚他跪了祠堂,跪了整整一夜。
“长兄不就带我玩乐半日嘛,娘亲也太凶了些娘亲对长兄很是严厉。
“后来我就不敢去缠着长兄了,可长兄却从不会追究到我头上,母亲不让他带我野玩,每次回来只要他得空,他就会把我偷出去,陪我半日。
“他出远门时常会把二哥也带走,他们都走了,却不带我。
“小时候我每日都会拿着小凳子坐在府门口,就等着他们回来,我这两个兄长待人都是冷冰冰的,可长兄对我却比二哥耐心多了!
“我最喜欢的便是我长兄了,若他还活着,二哥哪敢像如今这么对我不理不睬的!”
封梵音脚步不停,语气依旧如常。
“小姐的长兄为何身故,主君很怕长兄吗?”
郁池冉本就是藏不住话的,知晓‘温隋霄’是二哥的人,再一遭被她救了命现下更是忍不住的。
“那我说了你可不能说出去,这事儿只有我知道,每次我想说出来下我二哥的脸面,看着他那张冷脸我都又憋回去了!”
封梵音勾唇笑着点头,“好,妾身一定不说。”
郁池冉一脸神秘莫测,凑近她低声道:“我不记得几岁了,有一日我不愿午睡就偷偷爬起来去找长兄,谁知竟看见长兄在揍二哥!
“揍得可凶了,二哥嘴角都流血了,在地上趴着半晌没起来,可是我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最后我长兄还把手里的剑猛地就插进了二哥脑袋旁!
“我差点儿以为我二哥死了,吓得我都不敢过去,谁知长兄一走,二哥又自己爬起来了。
“后来,长兄还不是经常带着二哥出远门,也瞧不出他们之间有嫌隙,听伺候的嬷嬷说男孩子淘气,不论在家里怎么打,在外头那就是好兄弟!”
说罢她又眯起眼睛,眼里带了些怒气。
“我长兄身故沙场五年
“都怪那封梵音,一定是她把兄长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