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想跟你一起
“你喜欢猫?”
段京辞看着傅晚手上停不下来的撸猫动作,开口问。
傅晚点了点头。
“喜欢。”
“不过,我家里人对猫毛过敏,所以从来没养过。”
看着冷风中瑟瑟发抖一直往自己怀里钻的小猫,傅晚一时有些犹豫。
她很喜欢这只猫,可她没有养猫经验,而且自己经常忙于工作,怕照顾不好它。
段京辞一眼看出她的担忧,于是开口道:“你如果想收养它的话,我可以帮忙。“
“真的吗?“
段京辞点了点头,郑重道:“真的。“
“你工作忙的话,把它寄养在我这儿也行。“傅晚开心地道:”那这是我们一起养的,它也是你的猫。“
或许是被“我们一起“这四个字击中,段京辞只觉得自己心脏处忽然酥酥麻麻的,像有人拿着一支细羽轻轻扫动,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一时怔在了原地。
傅晚抱着猫在路灯下看着他,轻声问:“你怎么了?“
段京辞猛地回过神来,“没什么。“
“要不我们先去买点东西喂喂它?它好像饿了。“
于是两人完全忘了原本出来是为了一起吃饭的,直接去了附近的宠物店,买了一应猫猫用品。
买完东西后已经是晚上九点。
暮色深沉,街上华灯如昼。
等两人回到家时,才想起晚饭还没吃。
傅晚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对不起啊,耽误你吃饭了。“
段京辞摇了摇头。
“没事,我不是很饿。“
笼子里的小猫“喵呜“叫了一声,傅晚笑着道:”它饿了。“
“那你快进去吧!“
傅晚点了点头,刚转身,她纠结地抿了抿唇。
等601的开门声响起时,段京辞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你要过来跟我一起吗?“
像难以置信般,段京辞愣在了原地。
半晌,傅晚见他没动作,开口道:“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话落便要往家里走。
段京辞连忙回过头来,急声道:“我想跟你一起。“
这话说得有歧义,段京辞一时竟红了耳朵。
好在小猫连续叫了好几声,这才缓解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尴尬气氛。
傅晚打开门,抱着猫站在一旁,轻声道:“进来吧!“
段京辞仿佛朝圣一般,丝毫不敢在房子里多看。
直到被傅晚安排坐在了沙发上,他才总算简单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客厅。
应该是职业原因,客厅里除了墙上挂着的几幅颇有个性的现代画以外,还有许多抽象的小摆件。
“你喜欢那个?“
傅晚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一个粉色毛毡摆件,开口问道。
段京辞点了点头。
“为什么?”傅晚好奇地问。
很少有男性喜欢这件摆件,她很想知道段京辞喜欢这件东西的原因。
段京辞思考片刻,想了想,只说了几个字。
“打破偏见与束缚!”
虽然只有几个字,但却令傅晚震惊不已。
他真的能看懂这件作品。
这是这次参展的一位年轻艺术家的作品,名叫秦舒。
她是个很潇洒的女性,喜欢旅游,喜欢独立思考。
“粉色似乎一直是女性专属的颜色,但并不是。毛毡代表着温柔,人们往往也喜欢将这一特性嫁接到女性身上。”
“可没有谁规定女性该是什么样,女性是什么样,应该由我们自己说了算!”
当时她在介绍这件摆件时,就是这么同傅晚说的。
段京辞站在男性的角度,读懂了这件鼓励女性觉醒的作品。
这对傅晚来说,是一件非常惊喜的事。
至于为何惊喜,傅晚一时也说不出来。
她只觉得很开心,似乎找到了久违的共鸣,即使这件作品并不是她的。
见她一直没说话,段京辞看向她,温声问:“我猜错了?”
傅晚连忙摇摇头。
“不是,你说得对,就是打破束缚与偏见!我只是没想到,第一个讲出这句话的人是你。”
段京辞自我调侃道:“安保做久了,这些东西见得也比一般人多。”
傅晚笑着道:“艺术源于生活,你一直活在艺术里啊!”
一旁的小猫赞同似的“喵”了一声。
傅晚抱着猫挥了挥猫爪,歪着头看向段京辞。
“你看,它也这么觉得!”
如果可以,段京辞想要将时光永远停在这一刻。
鲜活,温暖的傅晚,他见过。
可从未单独见过。
喂猫时,傅晚突然想起一件往事来。
“其实,高中时我见过你在学校附近的公园喂猫。”
说着她笑了笑,一时有些感慨。
“我当时也想去喂,可是……“
想起当初没有上前的原因,傅晚连忙闭上了嘴巴。
“我看到了你!“段京辞的声音有些低。
“什么?“
段京辞摇了摇头,“没什么。“
“对了,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小猫,段京辞问。
刚刚在宠物店已经给它洗了澡,原本脏兮兮的猫毛此刻白得像雪一样,唯独脑袋上有一小撮黑毛,看起来像一个小问号。
傅晚指着黑毛,道:“叫它问问怎么样?“
段京辞笑着点了点头。
“好。“
话落,安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阵“咕噜“声。
段京辞温声问:“饿了?“
傅晚一脸尴尬地点了点头。
段京辞看了眼时间,这会儿已经十点了。
“这会儿面店应该关门了。“
傅晚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工作时经常忙到忘了吃饭,时间久了,胃难免有些小毛病。
这会儿胃里空空的,已经开始隐隐有些痛了。
“那我点外卖吧!”说着她就把手机拿了出来。
段京辞接着道:“外卖不健康。”
“厨房在哪儿?我给你做!”
傅晚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随便吃点儿就行,不用麻烦你了!”
“而且,这两天确实麻烦你太多事了。”
“我还是请你出去吃吧?”
她说了一大串,段京辞听得出,都是拒绝的话。
虽然知道她不会同意,但他还是有些失落。
见他一时没了话语,傅晚有些慌乱。
她不是个话多的人,在这种时候,如何调节气氛对她来说简直比写展览策划案还难上百倍。
于是直到段京辞说出“好啊”的时候,她才总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