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是传奇

    有两个是新晋，今年才十九岁，未曾列入名单，因尚在实力提升期，未达将级水准。但他们实力增长向来惊人，一旦天然觉醒，便自动计入天将之列。”钟万青耸肩，略带羡慕，多少人渴望一夜觉醒，一步登天，直接成为天级预备役，无需苦读技能书日夜修炼。

    有些技者在二次或三次觉醒时，也会突然跨越重重障碍，一步登天，成为天级。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荒城的实力不行啊，仅二十人达天级。不过既然你们天级高手不参与帮战，我无需担忧。天级以下的技者，我随意处置。”

    “天将虽不参与帮战，但他们会维护城市，城中有三不杀，三不走，若违犯，他们也会出手。”

    叶空愣住，忙问黄屠：“三不杀三不走是何意？”

    “总之，意思是疗愈师在帮战中不可杀，不可带出城，如有违犯，天将会出手。”钟万青以为他在询问，便老实解释。

    叶空先前一句天级以下随意杀，不知是否故意威慑，但钟万青决定不以身试法，主要是身旁无手下，又过于接近中心城区，即便戳破叶空的豪言，甚至杀了他，自己也会惹上麻烦，能否顺利返回自由城还是未知。

    因此，权衡利弊，他决定出于“欣赏”，爽快地回答问题。

    “黄大校，原来还有此关卡，那岂非说我暗中救人也行不通了？必须按照你们的计划行事？”

    “叶空，早说过此事非易事，你此行必须杀出一条血路。这个钟万青倒是值得拉拢的人物，他是城中八大帮之一青狼帮的副帮主，城中恶评较少，此人孤傲，极难结交，实力不俗，早已晋升高阶技者。”

    “副帮主之一何意？”

    “他有十九个兄弟，懂了吧。”

    “我丢。” 叶空与黄屠悄然交谈，钟万青耳聪目明，诸多消息尽入耳中，然他眸子微转，心机如丝，却佯装未闻，心中却已疾速推断，叶空此刻正与某方势力秘传消息，联络不断，此番极有可能涉中枢之门，故信息必定隐秘重重。

    难道中枢欲对自由城施以雷霆之击？

    此叶空究竟何方神圣？区区少年书生，何来如此胆魄与见识？且得中枢默许，扶持背后，其底蕴几何？

    出身荒城的他，无法自由接入中枢之网，因无身份烙印，各大频道皆难以涉足，信息多由他人搬运至自由之域。荒城网络荒芜，城中乏此技艺之人，故网上信息寥寥，娱乐匮乏。偶观异邦城池网络，然不通外语，亦只能一头雾水。

    是以，倒不如漫步郊野，乐在其中。

    否则，宅居家中，翻阅朋友圈，沉迷群聊短视频，岂非快意？何苦在此荒镇提心吊胆？

    “既然是青狼帮的少主钟万青，那你可述说一下其余八大帮的情况，林智明属哪一派？”

    “嗯，林智明自封将军，八大帮中，副帮主以上皆自称将军。他是黑蛇帮副帮主，帮众擅长用毒，技能以木、水、土系为主，乃一群毫无底线、心狠手辣的渣滓。帮会六年前立，两年内挤入八大帮，靠的是疯狂猎杀对手，与其他帮会恩怨纠葛，却无人敢轻易招惹。我可以断言，城中治疗者失踪，十有八九是黑蛇帮所为，唯有治疗师能制其毒，故他们先下手控制治疗师，以稳固城中地位。”

    “叶兄若想了解更多，何不移步酒肆，边饮边谈？在这冰天雪地，空立于此，有何趣味？”钟万青试探性邀约。

    “也好，钟兄身为荒城土著，必知些内情秘闻，那便坐下慢慢详谈。”叶空既接下黄屠所托，此时反不必急于北上荒城，因救人之事已非单纯，全盘计划需重订。

    他须细研黄屠提供的资料，如有钟万青这般荒城高层助阵，信息将更为完备。

    同安镇尚有几家固定商铺，如驯兽师驿站，中枢大族开设的杂货铺、餐馆、酒肆，甚至一家装备店，价格虽高于城区，人们仍愿光顾。

    酒肆尚未开张，负责人早已醒来，门外开启。虽未营业，若有客人，必待以礼，奉酒上菜。

    叶空未为难荒城小卒，简短询问后遣散，那几位伤者颇是不幸，未得医治，断腿痊愈恐需耗费些许财物，城中不乏疗愈高人。

    钟万青静观叶空处置，不加干涉，那些离去的荒城小卒，临行前皆向他致意，旋即疾步下山，返回荒城。

    众人并非独行，至少三人同行，实力不容小觑，皆为中期后期，更有晋升高级者，于各帮派中，绝非底层之辈，甚至有人职阶不低。

    钟万青心中有数，却未道破，只望观察叶空如何应对，以此判断少年脾性与行事风格。

    作为青狼集团少东之一，钟万青自幼浸淫争斗之中，稍逊心智，难有今日自在。那些狂妄、傲慢、游戏人间，不过是表面文章，示人而已。

    见叶空甫抵同安镇，便唤醒众人，聚于广场，又轻易捕回九位欲逃者，其中不乏高级者，数百人中高手如云，性格乖张者众，竟无一人挑事。

    种种异象令钟万青惊讶，遂试探一二，欲探少年深浅，闻言中自称“牛”者，四周无人异议，无人嘲笑，连骚动皆无，他方知，此少年“牛”人尽知，唯他这个外来者蒙在鼓里。

    适可而止，他未再挑衅。

    尔后，他言辞和煦，暗中以交谈揣摩叶空性格。自信决断，手段强硬，言行必践，不嗜杀伐，对荒城人并无憎恨，心思敏锐，格局宏大，对自身实力深信不疑，与中枢关系紧密，暗中对荒城详尽了解，但集团高层秘闻知之甚少，似有心取某一集团而代之，欲统一岭北自由城？

    随着交谈深入，钟万青透露各帮派集团情报，同时观察叶空，分析其人，得出的结论令他悚然，同时，脑海似有一道灵光闪过，于他而言，此或许是一契机？

    对岭北自由城，他并无太多情感，恶感亦无，对待自身身份亦然，多数时刻，他有种被困笼中，难以施展之感，处处受制，行事受阻，无奈无力，无法打破桎梏，每日只得四处游乐，看似玩世不恭，无所事事。

    天色渐明，叶空参照信息部资料，辅以钟万青补充，终对岭北荒城全局有了全面认知。

    荒城原为地级市的繁华城区中心，剧变之后，周边县镇之人汇聚，筑起防御工事，形成中型人类聚居地，起初人口近三五百万，剧变之初，人口锐减近八成，仅余百万左右。技能书系统问世，及中枢走出的帅级高手，才稳定局势。

    原以为有帅级强者统御，城市会日益壮大，成为岭北关隘据点，联通南北中枢。谁知这位帅级强者，因理念不合而出走，岭北城遂成其试验田，民众自此陷入几十年噩梦。 以自在之名，杀伐不息，争夺不止，无福祉可言，万事皆需自力更生。武技书觉醒，须纳重金为资，凡夫俗子鲜有财力，故不能觉醒武技，便无从修习，失却进阶之途，终生唯有劳碌，以微薄之食勉强度日。

    有人甘愿委身权贵豪门，换取觉醒武技之机，自此终身为奴，成为权贵的爪牙，傀儡般的生活，毫无自由可言。可悲矣，自称自由之地，然城中之人，几乎皆是枷锁之囚。那些看似自在的贫民，若不投靠大族，往往疲于奔命只为果腹，却依旧饿肠辘辘，终日惶恐异兽来袭，无处避难，病痛无医，伤痛自愈，重伤则待死而已。

    环境恶劣，帮派争斗如火如荼，内斗惨烈，异兽在外横行霸道，天阶强者在城央豪华府邸冷眼旁观。

    历经二十载，城池非但未见兴盛，反而人口锐减，现今仅余二十万有余，不及水牛城之一隅，更勿论整个南湾中枢之地。如今南湾中枢区已有四千万之众，征服岭北城本是轻而易举之事，然阻碍却源自上界高族。

    情报部所获资料，对岭北城高族记载寥寥，仅提及协议，不容破坏进化之多样性，意即容许岭北城这般进化模式存续，以求探明人类最佳进化之路，一切都是为了人族未来考量云云。

    然钟万青深知更多，岭北城竟常有高族穿越空间通道入境，肆意游乐，造成巨创，又安然离去。如前次，一高族携魔系宠物，不仅伤人无数，更污染诸多异兽，使其魔化，令城中医师压力倍增。

    此地实乃他们肆意妄为的乐园，自不容中枢轻易收回。此外，钟万青提及，除上界高族，蓝星他国城池的强者亦经通道而来，冠冕堂皇地称助人类兄弟城池减缓防御压力，专猎野外统帅级异兽，甚至有些领主级亦未能幸免。

    此举确有减压之效，然而一般领主级异兽不主动侵城，统帅级则为各大集团预定之资源，各有划定地盘。他们到来，实则掠夺资源，不仅是异兽，更有珍稀材料。因岭北城势弱，大多区域无法派出人力采集探索，致使众多材料资源被他国城池强者团队公然夺取。

    事实昭示，放任杀伐、自由散漫的管理，终酿巨大灾难。岭北城已濒临崩溃边缘，看似尚有数十万生灵，实则危在旦夕。城市管理瘫痪，科技发展停滞，与中枢犹如两个世界。

    日已东升，二人竟在酒馆内交谈数小时，其间人来人往，皆无视二人，仿佛昨夜之事从未发生。

    言毕，叶空起身道：“多谢钟兄透露之情报，对我大有裨益，若此行岭北城能得钟兄助力，更为幸甚。”

    “如此说来，叶兄此行并非单纯救人，另有所图乎？”

    “正如你所想，钟兄也曾有类似念头，只因顾忌重重，未能付诸实践。钟兄睿智，此事毋需我直言，契机在你一念之间。”

    “你一人前往？”

    “我只是一柄剑，开路斩棘之剑。接下来，全凭钟兄抉择，是成为阻碍，还是助我一臂之力，加速前行。”

    “明了，事关重大，我需半日时间权衡利弊。你亦需养精蓄锐再行动，何不待你醒来，共作最终决定？”

    “如此甚好，你且深思熟虑，我去稍作歇息。”叶空整夜忙碌，未得安眠，虽可用大回复术保持精力，却不及休息。休息对身体至关重要，是实力提升的关键，依赖技能维持状态，严格来说亦伤及身体。停止使用时，身体会呈现损耗状态。

    叶空寻地休息，钟万青却精神振奋。此番信息交换，他贡献颇多，可谓惊喜，仿佛觅得志同道合之友。虽叶空未明言，但他已心知肚明，正如各帮派高层传言，中枢必将对自由城下手，即使碍于高族压力，不直接干预，亦会暗中派遣人手潜入，借帮派竞争之名，最后名正言顺占据城池，表面维持原状，实则由帮派主宰。

    而城中天将元帅对此早有防备，故若有大批外域高手加入帮派，必出手阻止中枢借此作弊。

    若非大批，仅一二之人呢？

    人数寡能否成事？

    未尝不可，关键在于其人是谁。

    此刻，钟万青亟待知晓，叶空究竟何许人也，他是否有实力达到心中期望的高度？

    若仅炮灰之辈，便无须陪他涉险。

    钟万青于同安镇一僻静石屋中取出通讯玉简，此物源自中枢，岭北无法自产。虽同为通讯工具，但网络受限，他无法登陆中枢多数软件，但这并不妨碍他获取中枢信息。

    青狼集团身为岭北大族，自然在中枢设有业务人员和合作伙伴。

    他输入一串数字，发送信息：“速将水牛城一高中生叶空之详尽资料发予我，此人似有不凡，实力应强，切勿出错。”

    仅仅三十息，对方已传来一庞大文档。

    “竟如此迅速？内容繁多？”钟万青惊讶，这表明业务人员一直在搜集叶空的信息。能纳入搜集名单者，通常非寻常天才，需有显著事迹，且有巨大发展潜力，否则只收集高层信息。

    文档丰富，意味着此少年事迹繁多，颇为不凡…… chapter 17: the weapon enthusiast

    申时已至，叶空自梦中醒来，准备在行动之前向家中及学府交代事务，恐怕此后许久都不能再归。

    用餐之际，他思绪翻飞，琢磨着下一步的计划该如何展开。

    此行任务艰巨，他对自身实力抱有信心，却不敢轻视那些丧尽天良、毫无底线的恶徒。若仅凭杀伐便能解决，此事便简单许多。

    策划部给出了几套方案，叶空皆详加审阅，洞察其中的细节与疏漏，看似无虞，但他并不满意。这些方案过于保守，妥协之处甚多，无非拉拢几家声誉尚可的集团，除去那些罪孽深重者，再借中心区的经济优势，在其余集团中取得压倒性地位。其他集团为保地位与利益，亦不得不接受新的管理模式，最终整个城市将步入新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