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事儿多
刚刚光顾得聊总裁大人的恋爱大事，差点就把要汇报的正事给忘干净了。
早上顾云薇和张婷闹那一出的时候，司徒青和玉荼壸正好刚踏进公司，站在一堆吃瓜群众后面把事情的经过看了个清清楚楚。
司徒青本来就在为顾云薇长时间不回复自己消息而感到烦躁，进门就瞅见了这一幕。看着张婷张牙舞爪的在顾云薇办公室门口，那恶人先告状的嘴脸，司徒青恨得牙根痒痒，心里纳闷，这女的哪里来的傲气，作为一个人事主管，竟然在公司里闹出这么大动静。
还有张成仕那个老东西，当初自己刚从祖父那儿接手整个公司，费尽心血清理公司杂虫的时候，他跟在身后拍马溜须，阿谀奉承，看他是公司元老之一的份上，也因为觉得是个没威胁的人物，好在他业绩还不错，留在公司也没什么大碍，毕竟如果一下子把那些老家伙都清理干净，会显得自己很心急。
张成仕和张婷，两个人姓氏相同，起初司徒青觉得他们或许是亲戚关系，张成仕用自己的关系把张婷空降到人事当个主管，职场上这种事到是很常见，司徒青偶尔也能听到些茶水间八卦，说谁谁谁是考走关系走后门进公司的，只要没闹出什么幺蛾子影响公司，这种事一般都不需要司徒青费心去管，毕竟时间久了，没用的人自然就会被公司被淘汰。
直到今天看见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司徒青才察觉他们二人绝不是简单的裙带关系，觉得其中还有问题，立马让玉荼壸私下去查了。
“市场部这几年每年都会换一批新的销售，都是姓张的那老头亲自面试的人，人数不多，我打听了下，分为两种。一种是精明能干得，销售经验丰富，有男有女。还有一种是，是好看的，女的。”
司徒青拿着手里的资料和照片，皱着眉头浏览着张成仕按照个人主观审美标准招进来的人，发自内心的疑惑：“虽然议论别人的容貌不礼貌，但张成仕的审美水平真的是差太远，搞不懂。”
玉荼壸站在司徒青身后，看着他一张张翻着照片，里面的姑娘们一个个都是冷白皮，虽然只有证件照，但从这个脸型来看，身材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就是这个脸，好看是好看，就是都跟一个模板刻出来的一样，千篇一律网红脸。整不整容也是根据个人意愿来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现在毕竟都21世纪了，小姑娘想整个鼻子削个骨都不是什么犯了天条的事儿。
“啧，这人，口味很单一哦。”
“嗯……”
玉荼壸絮絮叨叨的吐槽着，司徒青看着这些整容模版的照片，缓缓地开口打断他：“你还记得三年前有人闹到总公司的事儿吗？”
“额……你是说那对拉着横幅，要我们还女儿命的那对老夫妻？”
“对。”
“有印象，当时闹得挺大，结果没两天就没动静喽，为什么闹起来的都不知道。”
“是，被压下去了。”
“啊哈，动作挺快，看来是钱给到位了。”玉荼壸对这种事儿见怪不怪，有钱有势的人家就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钱是解决一切糟心事儿的万能法宝。
玉荼壸仔细端详着那些照片，好似想到什么，随即皱紧了眉头反问：“你还记得那姑娘长什么样吗？就是那个去世的姑娘，老太太上门闹的时候手里好像捧着张遗像。”
“没注意，怎么？”
玉荼壸把美女们的证件照从简历上抠了下来，像拿扑克牌一样，摆成扇形捏在手里冲着司徒青晃了两下。
“不瞒您说，也是这款。”
“啧。”
“好好好，你就别咋舌了，嫌麻烦想让我帮你查就直说，你这闷葫芦一天到晚的遇事就先窝着生闷气，能不能改改。”
司徒青不说话，别着脸也不去看玉荼壸，仿佛刚刚被吐槽的人不是他。
打了个响指，玉荼壸立马给自己换了身行头，顺便把脸也给换了。
“当当当当~外派员小刘闪亮登场！帅吧！我给自己整的新身份，混进员工的圈子里才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瞄着眼前摩拳擦掌准备在探案界大展身手的玉荼壸，司徒青这才想起不管是多么位高权重的神仙，在人类社会过日子都要遵守人类社会的法则，就像电影里的魔法世界一样，不能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中国的神仙也有这样的规矩。时间一久司徒青都快忘记这家伙是个会法术的神仙。
“你脸皮本来就够厚的，没想到上面还有一张皮，无敌厚脸皮。”
“小嘴儿真甜，跟淬了毒似的，活该你把不到妹，溜了。”
玉荼壸撂下句吐槽，摔门走了。
司徒青看着眼前这堆照片，脑子里又浮现出张成仕那油腻的嘴脸，还有他那只伸出去想要触碰顾云薇的手，晦气。司徒青一想到顾云薇，智商就不受控制的开始下降，出现幼稚的想法。想着如果自己能站在顾云薇的身边，肯定不会有人这么对待她，如果……啧，可是现在站在她身边的是吴隶，那个碍眼的新人。司徒青清楚地记得顾云薇闪躲到吴隶身后的情景，这场景在司徒青脑子里挥之不去。
司徒青焦灼的用手指捏着眉心，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回归到工作上。
顾云薇这边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经过张婷这么一闹，自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爽。这么多年职场的摸爬滚打，顾云薇自认为已经练出了“不跟傻子生气”的本领，什么事都不会往心里去。但是今天，她真的是快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想冲上去对着张婷的脸大骂一顿，顺便抽张成仕几个大嘴巴。
哪怕是现在，一想到这两个人，顾云薇的呼吸都会变得急促，忍不不住想对着空气发一顿火。
“一定是最近遇到的倒霉事儿太多了，一定是这样！”顾云薇在工位上喃喃自语，安慰着自己。
先是莫名其妙的自己的购房合同变成了跟夜磨子这臭老鼠的契约，紧接着又遇见玉荼壸这条骚蛇，再加上今天……
啧，直到现在顾云薇才发现，自己的命运……啊不对，说命运可能有些夸张，为什么自己非要让一个不靠谱的神仙给自己增财运？明明之前一个人的时候，靠自身能力过得也很好，走到今天的位置自己也很满足，可以说是有些安于现状。升职？加薪？意味着责任更重，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打拼到现在的位置顾云薇其实是想求稳的，这可能跟自己一直树立在外的工作狂，女强人人设不相符，但别人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呢？现在的她有时候真想着赶紧攒点钱退休了开一家自己的小店，开什么店无所谓，反正自己现在房子也有了，每天能挣点生活费，开开心心的做垫小本生意，自己给自己当老板，简直就是梦想的生活。
顾云薇想的出神，脑子播放着剪辑好的生活vlog，幻想着自己未来无忧无虑的悠闲日子，低着头伸手去勾桌子另一边的文件，打翻了刚冲泡好的速溶咖啡，雪白的文件纸瞬间被咖啡吞没，想挽救也来不及了。
“糟糟糟糟了！！啊！一天天的没一件好事儿！”
顾云薇慌乱的抽纸巾摁住往下倾泻的咖啡，虽然没有发泄的对象，嘴里依旧不停喃喃地咒骂着，办公室的门也在此时不合时宜的被敲响。
咚咚咚——
“进！”顾云薇烦躁的喊了一声，声音不算大，但外面的人也能听出她情绪不好。
门外的人犹豫了几秒才推开了门，一个穿着朴素的小姑娘唯唯诺诺的探出了脑袋，看了眼在办公桌前抓狂的顾云薇，似乎是确定和她保持了安全距离之后，才把身子也挪了进来说话：“顾主管，这是企宣新制作的优惠券方案，找您确认一下。”说完小姑娘恭恭敬敬的把优惠券的样板递了过去。
“不用给我看了，你们组长觉得可以了就直接制作吧。“顾云薇压住了烦躁的情绪，看了小姑娘一眼，脸上勉强挤出了礼貌地微笑，继续收拾桌子上的一片狼藉。
“好的，那我们就按照这版打印了。”
“好，好……”
咔哒，门被关上，刚刚还恭敬的小姑娘立马变了脸，嫌恶地白了一眼，回到工位和同事交代了打印事项，拿起杯子把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径直的走向了茶水间，八卦室里有两个女同事聊得火热，见她一脸怨气的走进来，一看就是有新聊资，立马凑到她身边化身知心大姐姐。
“看你这表情，有情况！快说说！”
小姑娘气鼓鼓的喝了口水，又续上一杯才缓缓开口：“我刚不是去找那谁确认文件吗，你看她那神气，都不睁眼看人，一个主管都不用她做什么事，装什么忙啊！”
另一个人附和着：“就是，平时跟她打招呼都不怎么理人，高傲得嘞！”
小姑娘的怒气被这句话篡夺的更盛：“可不是嘛，我进去的时候她就低头在那儿摆弄咖啡，不知道的以为喝的是什么添加的咖啡呢，还不是速溶的，有啥好摆弄的！”
“哎呦，真的是，都做到主管的位置了还这副穷酸节俭的样子，做给谁看啊！”
“就是就是，你说她一个月工资，奖赏全勤都有都两三万的，都不知道买点好的，楼下咖啡店买杯都比速溶的强。”
三个女人一台戏，正在茶水间上演，三个人絮絮叨叨的不停吐槽着别人，像三只麻雀叽叽喳喳不停。
“速溶咖啡一股子香精味儿，你说她喝那个图啥？”
身后一个清冷温润的声音响起：“咖啡因，为了咖啡因，不是吗？”
“哎？”
三个女人齐刷刷的回头找声音的源头。
“不然还能为了什么，工作那么忙，谁会那么闲天天下楼卖咖啡或是磨豆子，不是吗？”
吴隶拿着一个卡通柯基脑袋的马克杯，目不斜视的进了茶水间，接水冲茶一气呵成，看都没多看那三只麻雀一眼。
三小只也就这么呆呆地目送着吴隶，像是一阵威风一样，留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然后离开，就是这话，虽然简单平淡，但总觉得有些刺耳。
“他…他什么意思，是在说我们闲吗？”
“人家可是顾云薇的小跟班，咱们说他主人几句，他不乐意喽！”
“那是水杯是个狗头吗？一个大男人，好幼稚啊，啧啧啧。”
本来就很不爽那种在背后议论人的行为，更何况被议论的还是自己的师傅。吴隶没再理会身后烦杂的声音，左手食指轻轻摸着自己水杯上的狗耳朵，这让他的心情舒缓了很多。
这水杯是吴隶刚进公司那会儿，第一次自己跟完一个项目时，顾云薇买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