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藏玄机
梁百武咬着牙双目赤红,手中的力道不减,他就是要看看梅十三到底被逼到什么程度才会反抗。
他印象中的梅十三绝不会轻易认输,哪怕被逼到绝境,她也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抵抗到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瘫软在自己眼前,像一条濒死的小兽一般任他拿捏。
“说!九凤图到底藏在哪里?”
一声怒吼将意识逐渐飘远的秦意绵再次唤了回来,骤然睁开眼睛,刺目的红光闪的她阵阵眩晕。
她用最后一丝力气看向红光的来源,那是躺在梁百武身侧的如意剑剑炳发出来的光。
恍惚中,光影中似乎有人站在那里,脸上尽是嘲讽,仿佛在说:好容易重活一世,就这样死了,你甘心吗?
是啊,不是谁都有重活一世的机会,她得到了这个机会,可现在马上又要再次死去,她如何能甘心?
“啊!!”
随着秦意绵左掌向前推出,梁百武的身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拉扯着向后飞去。
墙边的木桌被梁百武的身体撞的四分五裂,他卧在墙边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的还有秦意绵,她诧异的看着左手,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居然可以用一只手将身强力壮的梁百武打飞了。
秦意绵觉得自己身体里似乎藏着某种的神秘力量,那是属于梅十三的力量。
“梅十三,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之前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梁百武口中之前死的那个人,正是秦家二小姐,秦意绵心中一阵刺痛,“是你杀了她?”
“不错,是我杀的,我就知道那个人不是你。”梁百武捂着胸口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长衫得意洋洋地回道。
秦意绵胸中被怒气填满,她捡起地上的如意剑,挥剑朝梁百武刺去,梁百武见状脚尖点地朝旁边一闪。
如意剑在秦意绵手中犹如被赋予了生命,剑尖如流云缭绕,只见其影,难以琢磨。
流云剑法?
梁百武心中大骇,梅自渡这个老东西居然连梅氏剑谱中的绝技流云剑法都教给了梅十三。
流云剑形如流云,势如苍龙,非常人所能抵挡。
虽然现在看梅十三用此剑招似乎很是生疏,但却刚柔并济,且她从前内力就更胜自己,恋战下去自己恐怕讨不到好处,还很可能会受伤。
想到这里,梁百武手中虚晃一招,抓起桌上的花瓶向着对方管挥去。
秦意绵抬脚将花瓶踢至墙上,花瓶应声而碎,再一看梁百武已经不见了踪影。
收剑入鞘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秦意绵暗自吃惊。
这几日自己的脑海里总是会蹦出许多属于梅十三的记忆,在被梁百武掐住脖子的那会儿,她更是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似乎住进了另外一个人。
拿起如意剑的瞬间,属于梅十三的武功招式仿佛在她的身体里复苏了一般,就像剑带着自己的身体自动运行,几乎都不需要用到脑子,那些招式就随着肌肉记忆施展了出来。
秦意绵像是小时候得到了一件期待已久的礼物一般雀跃到不能自已。
要知道,做一个武功盖世的女侠这可是她从前只敢在梦里想想的,如今自己不止重新获得了生命,更是拥有了曾经梦寐以求的武功,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落到谁头上谁不激动。
将如意剑收好,秦意绵心里犯起了嘀咕。
早上她是和梁氏等人一起出门的,这会儿天已经黑了,梁氏怕是早就回了王府,而她现在还在郊外,不知道能不能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去。
若是回不去,恐怕要麻烦了。
现在可不比她以前,在古代女子夜不归宿那可是大事。
这样想着,秦意绵在院子里转了起来,这里看起来像是侯府在郊外的别院,但她转了半天,愣是一个人都没碰见,就连之前拉她过来的那辆马车都不见了。
雪地上有一排即将要被雪覆盖住的车辙,秦意绵顺着印迹,终于在后院的一片树林里找到了马车。
她挥剑将马套斩断,马儿得到自由,兴奋地甩着头。
骑马这种事,对于上辈子在草原长大的秦意绵来说,完全是手到擒来。
秦意绵飞身上马,双腿狠狠夹了一下马腹,g 声嘶鸣过后,身下这匹枣红色的马沿着来路疾驰而去。
风雪载途,秦意绵掏出怀中的帕子绑在脸上,这才觉得脸没那么刺痛了。
直到冻得全身几乎都快要僵住了,秦意绵终于看到了不远处敞开着的城门。
寒夜深沉,京都的大街上早已没了人迹,宁王府的侧门檐角上挂满了晶莹的冰挂。
这个时辰正是王府里换值的时候,西侧让这边空档,秦意绵偷偷牵着这匹为她带来好运的枣红马进了王府。
安置好马后,她快速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孟弦野的屋里灯火通明,秦意绵蹑手蹑脚的回了自己屋里。
院里的下人们已经休息了,秦意绵拍了拍身上的落雪进了里间。
正准备换件干爽的衣服,无意瞥见床上似乎有人。
那人从头到脚蒙在被子里,细看之下鼓起的被子还在轻微的抖动着。
“该不会是屋里进了贼了吧?”秦意绵一手扶在腰间的佩剑上,一手猛的掀开被子。
床上的人颤颤巍巍地抬起头,一张脸涨得通红。
“呜呜呜,小姐,你可算回来了。”绿薇带着哭腔从床上爬下来。
“你怎么在这儿?”秦意绵将剑压到枕头下面,哭笑不得。
“王妃她们下午那会儿就回来了”
原来是梁氏等人下午回来后,绿薇见自己迟迟不回,怕出事,又不敢去问,一直等到晚膳过后,梁氏派人来问,她才知道秦意绵不见了。
又担心贸然说出去会影响到自家小姐,只好自己钻到被窝里,谎称着凉身体不适蒙混了过去。
“小姐,你到底去哪儿了啊,奴婢那会儿险些被人识破了。呜呜呜。”绿薇又担心又害怕,哭得像个泪人。
秦意绵连忙掏出帕子替她擦眼泪,“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我就是一个人待着太闷了,出去走走结果又迷路了,这不是回来了吗?”
“嗯,小姐冻坏了吧,奴婢这就去打热水。”绿薇擦了眼泪,着急慌忙的出去了。
孟弦野屋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灭了,洗过热火澡,秦意绵的身上暖和了许多。
床下的箱笼里,刚穿越过来时身上带着的那幅画安静的躺在里面。
这幅画她看过好几次,但始终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画里是九只栩栩如生、形态各异的鸟拥有着一个身体,这在秦意绵看来就是一只九头鸟而已,她实在想不通梁百武要这样一幅画到底是要做什么。
难道这画里暗藏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