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打探
接下来是平静的学习生活，许疏泠难得心无旁骛地进入了做功课的状态。中间她拿到了校内资助的申请表，表上要求填写中考成绩，以及月考和期中考试的成绩，等到过了期中，就可以填完这个表上交了。
周六，放学。谭力珂一下课就冲到六班门口等待。许疏泠看见他就没好脸色，没理他直接走在前面。
谭力珂不解地跟上去：“你怎么不说话，不是说今天要见面，要去打探情况吗？”
“谁让你现在就过来找我了，我的意思是等你回了家，看qq等我消息，我说你来你再来。别跟着我了，我现在要去见我爸，有点事情要办，等忙完了会找你的。”
谭力珂听了立马拽住她的胳膊：“你爸？真爸假爸？”他看了看四周，又凑近小声说：“我上次就这么骗你的，你怎么还信这个，是不是有人拿这个骗你的？”
许疏泠无语，甩开胳膊：“班主任帮我联系的，人家本人亲自来了，我办助学金需要监护人开证明。别跟着我了，回家写作业去。”
听到助学金，谭力珂知趣地没再吭声，而是放慢脚步远远跟在身后，主要他也想看看许疏泠爸爸长什么样子。他对许疏泠的家庭情况也算是有个大致了解，所以十分不理解怎么会有父母不管自己的孩子。
钟问梃远远看着许疏泠被一个高大的男同学纠缠，两人十分熟稔的样子，男生还拽她的胳膊，许疏泠还对那人翻白眼，看上去比他和许疏泠之间亲密多了。钟问梃脸色难看，以前许疏泠也会对他翻白眼的，现在只剩下客气了。那个高个子看着真碍眼。
许疏泠出了校门口，寻找了一圈，看到了坐在驾驶座开着窗户抽烟的许升栋。班主任已经和她交代过，许升栋上午已经来学校和副校长见面，表达了自己目前经济状况只够养活自家人的苦衷，还有房贷要还，小孩子还要上学等等。一番沟通下来，学校确认他的经济能力一般，而且已经组成家庭，确实精力有限。
许疏泠上了车，两人没有说什么废话，直奔目的地去，开了证明签了字，许升栋就走了。临走前，许升栋告诫许疏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你老师让我每个月给你生活费，我会每月转五百块，再多我就没有了，别让你班主任找我单位，我和我的家人也要生活。你自己多争取点补助，我下午还要回单位上班，先走了。”
许疏泠看着眼前的车开走，车里的男人归心似箭扬长而去。
生活？什么是生活？你有你的生活，可是我的生活呢？许疏泠以前想，孩子的生活不就是和父母的生活连在一起吗？现在她知道，或许她就是要做那个例外了，她的生活，只会和她自己联系在一起，她会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很好很好。
许疏泠接下来去了银行，办理了一张借记卡，把工资和另外的一部分钱存了进去。办完这些，就是最要紧的事情了。她给谭力珂发了消息，约定还在上次的网吧见。
等两人碰面，看到游戏厅依然关着门，附近其他门店都正常营业，许疏泠让谭力珂去门店问，这一周这个游戏厅是否一直闭门没有营业过，是否没见到人进出。谭力珂前去问了两三家，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门店一直关着，店里的几个青年也都没再见过。
看来浩子那一拨人应该还没被放出来，聚众斗殴、聚众赌博、开设赌场，哪怕没有全部罪名，只有其中两项，也是够判刑的，店里藏的赌桌是实打实的证据，逃脱不了。
可是许疏泠有个疑问，浩子开设赌场，他的几个小弟看着也吊儿郎当，都不像是能主事的人，她怀疑浩子背后有人撑腰，要不然怎么敢做这么冒险的生意，况且周围的店也没有察觉吗。或许，周围的人不是没有察觉，甚至知情，但没有人举报，很有可能周围的人也参与过赌博，对待这种好玩的事情是支持态度；也或者，浩子背后的人让周围的人都觉得惹不起，不敢举报，所以冷眼旁观。
联想到东哥面对浩子接私活的愤怒，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去找浩子算账的时候带的人也并不多，他似乎有恃无恐，是有什么底气在？因为自己才是帮助浩子开赌场的人吗，或者东哥就是浩子背后的人，又或者，他们两个背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老大，东哥是更高级别的人所以才在浩子面前有底气。
许疏泠分析下来，认为东哥要么是老大，要么是二把手，但能肯定的是，他们或许已经涉黑了。这么看来，东哥很有可能已经被放出来了，或者很快就会被放出来，因为东哥这几人只犯有一个聚众斗殴，掏点钱态度好点的话不是没有可能从轻处理。而且他自己也长了嘴，和警察争论一番，这矛头就会落在是谁诓骗了他来到游戏厅。
还有，已经过去了一周，被打晕的老头尽管没有手机，可是这一周也够他一路过来找到东哥，告知她逃跑的情况。老头家没了存折身份证现金和手机，想必连吃饭都是问题，他唯一能挽回的就是补办身份证再补办存折，他身无分文必会借钱，不知道老头又该怎么向借了钱的亲戚交代。许疏泠只希望老头能被这些麻烦困住手脚，晚些找来。
她理了理，需要确认三件事，东哥是否已经被放了出来，东哥是否自己就是老大，老头是否已经找来和东哥对上话。
许疏泠和谭力珂简单讲了一些，并问他的表哥除了游戏厅还会去什么地方，谭力珂说以前见浩子经常出入网吧，其中一个就是他俩现在所在的地方，以及几条街外的一个电竞酒店。值得注意的是，他说表哥家境不好，以前都是在各个网吧出入，去不起电竞酒店，但是去年开始就经常去一个叫战场电竞的酒店。
许疏泠认为那个电竞酒店很特殊，需要探查。只是没想到这么不凑巧，他俩随便找个隐蔽的地方打探情况，就找到了耗子经常去的网吧，幸亏他们两次都没进店，只是在楼梯间的窗户边说话，这里也并没有监控。
“我们先走，再找个地方。”许疏泠二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