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自我怀疑
聂辰听到左边传来的这句话，笑着说了一句：
“那可太荣幸了。”
话是这么说，但聂辰也没有当真，就当是句玩笑话。
说完之后，两人几乎是一路无话的开着车，只是偶尔的交谈两句。
大多数时候，车里除了两个人呼吸的声音，只剩下彼此的香水味在车内这狭小的空间内乱窜。
还非常调皮的往对方的鼻子里钻。
祁风闻着空气内聂辰的香水混合着陌生的不知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的味道，握方向盘的手悄悄的紧了紧。
而聂辰同样没淡定到哪里去，一会儿看看车窗外边，一会儿看看手机，实在没得看了，甚至再次看起了手机里这次需要接触的超市的资料文件。
哪怕这份文件已经被吃的透透的了。
总之，就是不看自己的左手边，往左边一转头，就看到老板那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侧颜，更控制不住心跳。
聂辰也不是什么迟钝的人，自己这一系列的反应，肯定不是正常的下属面对老板该有的反应。
反而更像是
【不是吧？不可能吧？肯定是错觉】
聂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不过这个结论也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在心里否认三连，甚至给自己找了一堆的借口，试图证明自己猜错了。
心灵上的冲击，导致聂辰在想到这点的时候，猛地转头看向了左边，映入眼帘的就是老板目视前方，认真开车的侧脸。
【完了，看到脸更说不清了。】
聂辰看到祁风侧脸的那一瞬间，心里就蹦出了这句话，在那一瞬间，聂辰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生无可恋”。
“聂助理，有事吗？”
祁风在聂辰转过来的一瞬间，手差点没握稳方向盘，甚至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了。
用了一点时间稳住心神，这才勉强让自己问出来的话显得稍微自然一些，当然，这个掩饰有些漏洞百出。
可惜聂辰自从刚才，一直沉浸在震惊，不敢置信以及慌张的复杂情绪里，丝毫没有听出来自己老板的声音语气有什么问题。
甚至在知道自己“偷看”被发现后，更慌张了，如果现在他手上带个运动手环之类的可以监测心跳的设备，那心跳的次数绝对可以暴露一切。
不过，也幸亏没带，还能掩饰一下：
“嗯？没事，刚才看错了。”
“嗯。”
这两句话说完之后又车里变得更加安静，刚才还能偶尔就工作或者其他的事情，交谈一两句，现在要比刚才更加沉默。
祁风只是面上看着安静，至于内里怎么心潮澎湃，最起码聂辰是不知道。
而聂辰在意识到自己的这些反常的反应后，就此陷入了自我怀疑中，心里一直在做着斗争:
【我就真的颜控到了这份上？】
就算这张脸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但他是男的啊？
【还是，我这么渣的吗？连工作外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都不知道，就这么见色起意了？】
聂辰边想着还边装作不经意的用余光扫一下旁边，然后就更怀疑自己了，纠结了一路，才慢慢的开始接受自己可能是个“渣男”的事实。
而祁风呢？在感情这件事情上，他没有聂辰这么的敏锐，但也是一直在控制不住的用余光瞄着聂辰。
所以，聂辰大部分的表情还是落入了他的眼中，看着自己助理那先是震惊，然后就是长时间的皱眉放空，哪怕是在检票的时候，都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很多次，各项操作都是靠他提醒才完成的，甚至出现了要身份证给机票，要机票给拿身份证的状态，就差把自己给丢机场了。
“你这魂不守舍的，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检完票登机后，等两个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祁风这才开口问，可能是在车里那个密闭狭小的空间内，两个人都被彼此香水的味道弄得有些懵。
等下了车，到了机场，可能因为空间大了的原因，祁风有些调整过来了，也就很自然的问了出来。
“谢谢祁总的关心，不过没什么事，我自己尽量调整调整，放心肯定不会耽误工作的。”
聂辰说着摇了摇头，顺便还表示不会耽误工作。
祁风听到这句话，张了张嘴，想说不是这个意思，但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只说了一句：
“你要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就开口说话，公司这边能给个便利也就给个便利。”
“好，谢谢祁总。”
他自己到底是本来就喜欢同性还是说是真的就看脸，只要脸好看，什么性别他都可以的“渣男”，无论是什么情况。
严格来说这都是他自己的私事，既然是私事，影响到工作这就很说不过去了。
聂辰在飞机上快速的整理了一下状态，简单的和祁风谈了两句去谈判的超市的情况，再一次沟通了一些细节的问题。
完成这些没多久，飞机上的广播就响了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即将起飞，请系好安全带”
广播响起来的时候，祁风检查了一下安全带，便闭上了眼睛。
聂辰看着闭目养神的老板，也闭上眼睛，把眼底的情绪都藏在了眼皮的里面。想了一路，甚至挣扎了一路，最终决定放过自己，简单来说，他躺平了。
【算了，爱咋地咋地吧，管他呢，没什么大不了的，等这次出差结束后在烦恼也不迟。】
想到这的时候，聂辰整个人都放松了，对啊，多大点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聂辰从小生活在有爱又开明的家庭环境里，这就养成了他这种积极乐观的心态。
他的精神世界是很富足又很有力量的。所以，对于自己突然就“弯”了的这种事情，他接受的还算良好。
最开始魂不守舍，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质疑，质疑自己就这么肤浅这么渣吗？但是从来没有考虑过：
“完了，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的，这让我怎么和父母交代呢？又该怎办面对身边人的眼光和盘问呢？”这个问题。
而想开之后的聂辰，立刻就把这些东西都抛到了脑外。
所以，下飞机的时候，祁风看到的又是那个阳光开朗的聂辰，至于登机前的那些心不在焉，似乎是一场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