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摸17下
最终永安还是没有扭过桑枝，还是答应了小夫人要带她去天宫。
但是天宫并非有人引介便能去的，像小夫人这样的肉顾凡胎必定是要经受一番苦痛，永安生怕这番折腾让小夫人有什么差池，最后这几日一直忙着去给小夫人寻一些奇珍药草，在东海的药材宫里折腾了好半天才炼化成一个黑不溜秋的药丸。
桑枝看着黑乎乎的药丸，嫌弃地抬手捏住鼻子，垂死挣扎，“永安，我一定要吃吗？”
永安立马点头，语气不容商量，“小夫人您必须要吃，永安给你寻了上好的灵药，炼成的丹药，就是为了能让您去天宫这一路能少受些罪。”
桑枝脸色难看，她深深怀疑这不是补药，这是毒药吧。
“可是永安啊，这东西黑秋秋就算了，味道也太难闻了吧，一股鼻涕味儿啊。”
永安伸出绿油油的爪子，碰着小夫人的手往前推了推，“小夫人，这是永安答应带您去天宫的唯一要求。”
桑枝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掌心的药丸，屏住呼吸，眼睛一闭，张嘴把这个药丸吞了下去，嚼都没嚼，直接生生吞了下去滑到胃里。
永安看小夫人吃掉药丸，才缓缓松了一口气，他并不确定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帮小夫人抵消一部分的灵力，但是吃了总归是让他放心些，若是小夫人有个好歹，君上怕是要把它给热水炖了吃。
最后桑枝被永安变成了只有五公分的小娃娃，装在他腰间的兜里，给她留了一个小口。
永安不放心地问着，“小夫人，您感觉怎么样？闷不闷？”
桑枝第一次变这么小还有点新奇，闷倒是不闷，就是站不稳！不过这不是重点！
“我很好永安。”
生日宴这天，永安带着缩小版的桑枝穿破层层叠叠地云层，破过一个个结界，开始往那个令人向往却又生畏的天宫赶去。
桑枝尝试了好几次都站不起来，最后自暴自弃地躺在了软塌塌的丝绒布袋里，这一路她倒是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只是觉得风有些大，透过丝线还能隐隐看到外面闪烁的光芒。
也不知道到底飞了有多久，等他们到天宫时，桑枝正好睡了一觉醒来。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抬手擦掉眼角溢出的生理性眼泪，刚想要问问永安到了没，就看到头顶的小口子变大了许多。
永安探头探脑看着她，语气有些着急，“小夫人，我们到了，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桑枝困倦的杏眼一下冒出星光，挺起身子看着他，语气惊喜，“我们到了吗？我很好啊，没有哪里不舒服啊，不过永安啊这上天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可怕，还让我吃了那么难吃的一个黑药丸。”
永安惊讶地张开了嘴巴，傻乎乎看着桑枝，一点事情……都没有吗？
他记得东海老一辈的人曾说过千百年前有个前辈带了一个凡间的男人回天宫，要与那凡人成亲，谁知人还没带到天宫，就死在了去的路上，就是因为受不了这一路上强烈的灵力冲击。
小夫人也是凡人，怎么回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难道是他的药丸吗？
永安疑惑地抓抓脑袋，他没有那么厉害吧。
永安想不明白，不过小夫人没事最重要。
此时，正在大殿里同太上老君共饮桃花酿的司命星君手指一跳，猛地坐直身子。
他那双原本有些醉醺醺的眼睛瞬间清明不少，“不好！”
老君正眯着眼享受这难得的日光浴，结果被司命给吓了一跳，“司命，你一惊一乍要吓死老身？”
司命攥紧了手里酒杯，接着“啪嗒”一声把银制酒杯放在了檀木桌子上，那张嘴红的面颊上泛着几丝无奈，“桑枝那丫头来天宫了。”
老君一惊，一个没稳住差点从摇椅上滚下去，“小神君带她来的？”
司命拧眉摇头，“我这边感应到的是蛟人的神识，并非小神君，怕是小神君身旁一直跟着的那个小蛟人带桑枝丫头上来的。”
老君长叹一声，“若是让天帝知道……”
永安把桑枝变得稍微大了点，这样她刚好可以顺着小口子看到外面的情景，这会儿他们已经到了富丽堂皇的天宫大门。
她看着周围金灿灿的建筑，一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睁着圆溜杏眼好奇地四处望着。
白玉砖块明润光亮，雾气撩人，空气里隐隐还有几分酒酿的香味儿，桑枝不自觉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这就是卿卿爱喝的玉露琼浆吗……好想尝一口！
“永安！”
顾九卿清冽熟悉的嗓音忽然传来，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怒气。
桑枝被吓得脚下一软，身子一歪倒在了软塌塌的袋子里，她吃痛地“哎呦”了一声，揉了揉撞到的额头。
永安哪里惠想到在这里就碰到了君上，心虚地抬手用宽大的袖子挡住了腰间的布袋子，颤巍巍转身，不敢看君上的眼睛，“君上……”
顾九卿冷哼一声，“桑枝呢？”
永安猛地抬头，惊讶地看着君上，君、君上怎么会知道小夫人在……君上是从后来来的，不可能会看到小夫人啊，他心虚地皱皱鼻子，“君上，小、小夫人不是在上班吗？”
他还在垂死挣扎……
顾九卿眼神一沉，声音冰冷，“永安，就你们两个的小伎俩能瞒得过我？”
他早就察觉到桑枝这几天跟永安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不对劲，更何况他对桑枝体内的护心龙鳞有感应，怎会不知她就在天宫里。
桑枝在小布袋里把顾九卿的话听完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卿卿给发现了，她本以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天宫和凡间一来一回呢。
她兀自叹了口气，有点失落又有点沮丧，她手指揪着布袋的边缘站起来，抬手扒拉开小口子，推了推永安的手，“永安，让我跟卿卿讲！”
顾九卿听到声响，视线下落。
永安立马挪开袖子，露出了桑枝被捂得红润的小脸，一双眼睛水雾雾地看着顾九卿。
顾九卿眉心蹙起，修长的手指拎着桑枝的衣领，微微用力把人提溜了出来，丢在他宽大的掌心里，桑枝一个没站稳就摔在他的掌心里，纤细的胳膊抱住了顾九卿的手指，委屈地看着他，“卿卿你好凶啊，你扔我！”
顾九卿冷嗤一声，“我是不是说过不让你来？”
现在在天宫，顾九卿便恢复了原本的装扮，身着一身银色长服，精瘦的腰肢被丝线织的袋子束着，浅蓝色的长发落在身后，随着风飘起几缕发丝，桑枝被勾走了注意力，伸手碰住他的头发丝，好奇地凑上气闻了闻，香香的。
永安看着小夫人的一系列操作，还有君上越来越黑的脸，心里为小夫人默默默哀，他真是佩服小夫人能时不时在君上面前走神的勇气。
顾九卿那双清润的淡蓝色眸子，冒着疏离冷寒的光，嘴角用力抿着。
“桑枝！”
桑枝被吓得手一哆嗦，手里的头发一下就飘走了，她等着圆溜的杏眼看着顾九卿，不知道卿卿怎么突然就生这么大的气了。
顾九卿对上她无辜的眼神，还有现在这姑娘这么的……小，他实在是凶不起来，胸口聚着一团闷气，眉心紧紧拧起来，冷声教育她，“知不知道这天宫不是凡人说来就来的地方？你这么冒失闯进来，就不怕被天帝发现处罚吗！”
桑枝身子塌下来，额角的碎发垂下，声音低弱，“可是我不想跟你分开那么久。”
顾九卿眼神微动，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怎么会没发现桑枝缺乏安全感，自从上次她继母闯来以后，她更是粘人，若不是平时要上班，她恨不得变成一条尾巴黏在他身边。
他轻叹了口气，“桑枝，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将安全放在第一位，记住没有？”
桑枝努力站起来，手指揪着顾九卿的头发，轻轻晃了晃，语气又轻又柔，“卿卿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你别赶我回去好不好？”她声音微微有些哽咽，生怕顾九卿要一下把她给扔回凡间，“我就呆在你身边，保证哪里都不去，再说了我这么小一个，就算是想乱跑也没有办法嘛。”
永安舔舔唇，也帮着小夫人讲话，“君上，您就让小夫人跟着吧……”
他话还没说完就收获了顾九卿一记眼神，“永安，你的帐我们以后再算！”
永安立马缩缩脖子，闭嘴没敢接话。
桑枝心里有些愧疚，若不是她非要永安带她来，就不会惹恼了卿卿了。
顾九卿看着桑枝微微冒红的眼睛，“生日宴结束之前，你就呆在我的香囊里，那里也不准去，记住没有？”
桑枝猛地张圆了眼睛，嘴角立马高高扬了起来，在他掌心轻轻挑了下，“我记住了卿卿！一定一定不会乱跑的！”
反正她来也是想能看见卿卿，这下能时时刻刻粘着卿卿，她更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就算是让她乱跑她都不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