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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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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棉穿了外套,心虚地往她家走,身旁还有个大顶流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终于快到楼底下了,黄棉咽咽口水,说;“我到了,要不你送到这儿?”

    空气一静。

    安成序垂着眼不说话,气氛好像凝固。

    半晌,他才抬眼,问:“你就这么想摆脱我?”

    黄棉不敢抬头,只呐呐地说:“没有啊。”

    又静了片刻。

    “你让那种人叫你棉棉,和你相亲,都不想和我在一起吗?”安成序问。

    黄棉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的,她让工程男叫她棉棉的。

    张口欲反驳,但是对上安成序的视线,却无端心虚,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

    “那种人你都愿意考虑,为什么就不考虑一下我呢?”安成序又问。

    声音低低的,带着沙哑。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黄棉张了张嘴,仍然不知道说什么。

    “朋友?”

    一步。

    “弟弟?”

    两步。

    “姐妹?爸爸?”

    三步。

    “就是不是你会考虑的未来伴侣是吗?”

    四步。

    被他逼得几乎退无可退,黄棉背“砰”地顶上了冰凉的墙壁。

    这里是一楼楼梯旁的的小隔间,平时没什么人会走楼梯,于是空荡荡的,安成序的声音在这里有些失真,低沉得吓人。

    黄棉被吓到,色厉内荏地问;“你干嘛?我警告你,我可凶……”

    话还没说完,被炙热的唇覆盖。

    安成序的触感怪怪的的,这人好像知道刚刚那一下撞疼她了,于是顺着她的背上的脊椎骨一寸一寸地往上摸。

    动作力道大,但是隔着冬天的衣服,等真正落到皮肤上时舒服得刚好。

    而且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嘴巴上的东西,伴随着沉重的喘息,是难以言喻的惊人的烫度,好像身体从相贴的那一寸开始融化。

    像一片小雪花在厮磨中,被一个烫烫的东西划分领土似的,缓慢地一点一点碾过去,再一丝一丝地挤压、轻揉,于是小雪花全身沾了显眼的红,随时都要在深吻中醉死。

    等一切都结束,黄棉喘着气回神,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安成序的手紧紧扣在她的后脑勺,强迫她抬头,不让她有任何的逃避。

    这是一个强势又撩拨的吻。

    她勉强镇定一点点,就看见安成序深邃的五官在此刻染上暗色,他呼吸也有点儿乱,还在看着她,是那种依旧没满足的目光。

    黄棉心一惊,天知道她现在嘴巴有多痛,细细密密的,和她想过的温柔又小清新的初吻完全不一样。

    可能是她的害怕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了吧。

    对视半晌,安成序忽地把黄棉的脸扣在他的锁骨那儿。

    眼不见为净似的。

    黄棉回到家,头重脚轻的,嘴巴那一圈抽气都有点儿疼。

    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手机里的东西。

    她刚刚在安成序半哄半骗之下,通过了这人的微信。

    安成序真的很过分,仗着他还扣着黄棉的后脑勺,进攻似的,完全不让黄棉逃避,一遍一遍地问:“通不通过?”

    黄棉被躁得脸通红,刚刚还和这个人亲密接触过,都不好意思看他,结果他倒好,硬扣着她,甚至连眼神躲避都不允许。

    而且嘴巴上还泛着水色……

    正回想得口干的时候,手机屏幕一亮,刚刚还想的人发过来了微信。

    安成序:到了吗?

    黄棉扣着头发,从耳朵红到耳根,过了好一会儿,才故作淡定:到了。

    安成序:回消息这么慢,你是不是不想认账?

    黄棉:?

    认账?认啥账?我是被人盗用信息网贷了,现在让我认账?

    安成序那边缓了一会儿回复:我妈妈从小就告诉我,未来有一天有个女孩,在特殊的一天说我是她家亲爱的,然后在特殊的一天夺走了我的初吻,从此我和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可以在一间房子里生活的关系了。

    ??

    啥东西啊?

    黄棉眯着眼睛,把这段话来来回回看了三遍,小学生作文吗?

    不对!

    什么叫夺走他的初吻,刚刚那情形怎么都不像她夺走这人的初吻好吧。分明是他……

    黄棉脑中瞬间想起,这人低着眼睑,潮湿的呼吸越来越靠近,直到……

    顿时臊得直跺脚,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胡说八道可真有一套。

    她这边不认,安成序也不着急,自顾自地说,那我有空来找你。

    黄棉当他说笑的,毕竟她工作忙,安成序更忙,哪有功夫来找她。

    却没想到,安成序这个有空是真的,只要有空就往她家楼下跑。

    初春回暖,杨柳轻垂,大棉袄总算是离开了,黄棉下了班嗅着温和的春风,都快飘飘荡荡地地飞起来了。

    然后老远就看见有邻居用异样的眼神瞥向她住的那一栋。

    黄棉再往前走几步,果然看见了熟悉的装扮。

    安成序身着一身全黑,从鸭舌帽到鞋都是纯正的黑色,更别提这人还戴着很可疑的黑口罩,正垂着脑袋,有点儿百无聊懒地靠在墙壁上摆弄手机。

    好像没发现黄棉的邻居都把他当成了,即将要实施偷盗的踩点分子。

    黄棉忙提着口气,用飞快的速度拉了安成序进防盗门。

    “啪——”地一声。

    黄棉缓缓呼吸,直起身子,就对上安成序那双含笑的眼睛。

    心不由得有些怦怦跳,忙捂着脸小声咳嗽了两声。

    给安成序换了新拖鞋。

    然后进行一起看《藏狐》的伟业。

    没错,万众期待的《藏狐》总算是播出了!

    就在前不久。

    原本黄棉还态度很坚决地对安成序说‘达咩’,但是《藏狐》一播出,这份勇气就戛然而止。

    安成序可怜兮兮地一垂眼睑,就好像陆厘在失落一样。

    鬼使神差的,他们就开始了一起看《藏狐》。

    这种感觉很奇妙,看着心心念念的角色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本来就是个不一样的体验,更特别的是,主演还好生生地坐在你身边。

    那感觉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能揪扒一片小云朵嗷呜一口吃掉似的。

    “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低沉声音从机盒里溢出,直冲黄棉耳底。

    陆厘站在悬崖上,大风吹皱衣袍,天地万物声如潮水涌来,千里外的云雨疯集,悬崖下的松林倾倒。一缕暗光从远空破出,像带着腐蚀性,顷刻天地翻转,万物同悲,辨不清是谁的哭喊,是山川是海浪是苍林,那哭喊深入骨髓,所有一切即将泯灭。

    而陆厘就是唯一的见证人,他立于割裂时间与空间的夹角,一个人目睹世界的颠覆。

    随后纵使全天下不解,他也要在人界和妖界蛰伏多年,只为寻找破解之法。

    而电视里正好进行在这里。

    黄棉咬着小手绢,呜呜呜呜呜,快要心疼死她的陆哥。

    虽然她的陆哥很强大,但是一个人面对整个世界的恶意,人界和妖界都不容,即使她清楚知道后续剧情,却也忍不住哭得眼泪汪汪的。

    所以对安成序的存在也容忍度很高。

    毕竟出现在她家的不只是安成序,还有他身上承载着的陆厘。

    所以就算她咬着棒棒糖,把它当剧中的反派咬得嘎吱嘎吱乱响,安成序跑过来,油腻兮兮地来一句:“宝贝,你真甜。”

    黄棉也不像上次那样像一蹦三尺高,而是含着两泡泪,像个看着自己好大儿受苦的老母亲,捧起来一把棒棒糖塞在安成序的手里,说:“给你吃,多吃点,你也能和我一样甜。”

    “……”

    因为黄棉这么多天没发过微博了,耐不住粉丝的软磨硬泡,便说,什么时候开一场直播弥补一下大家。

    原来商量好的时间就是在今天。

    但是安成序不肯走,那么大一个人委委屈屈缩在沙发上。

    黄棉让他先回去,他就“不嘛不嘛”。

    直撒娇。

    还说,你都亲了人家,还不想负责。

    坏人。

    最后再来一击,在黄棉耳边,低着嗓音,“虽千万人,吾往矣——”。

    一击毙命。

    黄棉这期准备的直播内容是适合新手化妆的口红叠涂方法。

    她提前先把一些她认为比较适合和大热的口红色号拿出来,分为一类,再把另外一些不适合她或者色号冷门的口红再归为一类。

    再回顾了下之前准备好的笔记。

    最后调一下摄像头。

    按了下“开始”键。

    黄棉好久没和绵绵小部落互动过了,她们又是一群活泼的女孩子,黄棉和她们的交流很轻松愉悦,讲了好久的叠涂技巧,和推荐叠涂色号。

    再过了一会儿,有个小部落首先砸了个大礼物,又羞答答地问,可以看一下美妆博主的工作环境吗?

    黄棉自是满口答应,她现在租的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她把次卧当成家里的工作室,专门用来摆放美妆用品,现在直播也正是在这间房间里。

    这没什么难的。

    黄棉站起来,举起三脚架,认认真真地把整个小房间,照了一遍,“这就是我的工作环境啦。我平时会在这里进行很多试妆,很多灵感也都是从这里迸发出来的。”

    弹幕有人追问:角落那儿是什么东西啊?

    黄棉举着三脚架,往弹幕说的角落走去。

    小房间东西很多,黄棉自己都不是很清楚都放了什么,便放下三脚架,准备自己先看看。

    然后吧唧一下,摔了个四仰八叉。

    整个人都摔出了直播屏幕。

    直播间的观众被这摔倒声吓了一跳,连连发弹幕问,主播没事吧。

    正着急的时候。

    手机对着的门打开了,首先进来的一双修长的腿,又长又直,他动作略微有些急,低着身在主播摔倒的地方蹲下,说些什么。

    然后原本很着急的观众静默了,主播没伤成什么样,但是她们受伤了。

    来人进来,先是细细检查了一下主播受伤的膝盖,确认没什么问题,便似乎想要坐在主播身边,看着她直播,但是主播不愿意,于是两个人就开始僵持。

    主播:“出去出去,你快出去!”

    来人:“不嘛不嘛,我就要待在这儿。”

    僵持片刻。

    来人声音微低,像委屈:“初吻给了你,你还向我表白,可是现在连个名分都不给我……”

    主播猛地一把捂着来人的嘴,来人就轻笑了声,低低哑哑的,很是撩人。

    哦嚯!刺激啊!

    直播间弹幕立马爆了。

    “这是谁?绵绵的男朋友吗?”

    “不给名分是什么意思!血书求完整版!”

    “哇,这什么剧情!声音这么好听的小哥哥竟然这么卑微!”

    “啊啊啊!绵绵从了吧,瞧这委屈的。”

    “绵绵消失了那么久,这次回来竟然找了个男朋友啊!还不肯给人名分!”

    “是不是在玩情、趣啊?我在叙利亚都没受这么重的伤!”

    “不对不对,这个人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真的有点儿耳熟啊,像大顶流啊。”

    “什么耳熟,你们耳朵不好吧,我们绵绵小部落和安成序粉丝不共戴天!”

    “……”

    黄棉好不容易把安成序推出房门,还警告他,不准过来,否则她打人了。再坐回三脚架前,整个人都是尴尬的,强装一切都没发生,欲盖弥彰地干咳两声,头都不敢抬继续摆弄桌上那两堆口红。

    过了几分钟,黄棉觉得应该平息了,再抬头。

    整个屏幕都是:

    “第一天玩微博,请问只要问了就会有人回复对吗?所以,不给名分是什么情、趣吗?”

    黄棉人都傻了,对了,安成序那个狗,在那儿装可怜说,她不给他名分!

    正巧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一首歌,阿杜的,他一定很爱你。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弹幕静了一瞬,好像在消化,自己关注的博主竟然是个天女散花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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