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回家再吵
自从封厉严唱完一首伤心情歌之后,k歌房的气氛,就显得很悲伤。
宁一航想要活跃活跃,便切歌到青藏高原。
他扯着嗓子,高昂的唱,“呀啦嗦,那就是……”
可一首青藏高原的高音,才狂飙了一半,宁一航手机响了。
他忽然接到家中急电,搁下麦克风,就急急忙忙地走出k歌房。
卓依站起来,急问他:“何事如此焦急?”
宁一航大半个身,闪出门口,丢下半句话:“老头病了……”便匆匆而去。
他来不及照顾秋浅,没开车来,来时搭他的车,回时没车搭的尴尬。
秋浅暗想着,待会儿得等他们人都走光了后,她再步行去别墅门口打车。
没成想,她的尴尬,被一道犀利的目光瞧出。
封厉严拿上公文包,走到她面前,打量了她两眼,语气似疑问:“不走吗?”
秋浅不想跟他走,便坐到客厅里,拿过几上一本时尚杂志。
掩饰心情,推辞道,“现在不想走。”
“是留恋这本杂志吗?”封厉严盯着她手中杂志,严肃建议:“把杂志借回去看?”
秋浅合上杂志,抬眸望他,有些心烦,“你走你的,何必啰嗦?”
“大家都走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谁会放心?”封厉严站姿笔直,却微弯了脖子,口气坚定:“秋浅,起来跟我走。”
她充耳不闻,依旧看着杂志。
见秋浅坐着没动,封厉严皱了皱眉峰,语气冷冰冰的,“秋秘书,你这脾气要不得,不知道是谁把你纵成这样的?”
秋浅只想他快走,无所谓的犟嘴,“你就别管我,走你的吧。”
“秋浅!”封厉严抬高音量,有点恼了,“发脾气之前,请选好地点。我今日没心情,跟你在这消耗精力。”
秋浅也皱眉,恼道,“封先生,我也不想,跟你在这内耗,你走你的啊。”
真是的!管他奶奶的闲事,他又不是她什么人,离婚了不是吗?
要说以前没离婚的话,他叫她走,那她肯定,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老老实实,乖乖地跟他走。因为从前的他,是她丈夫。
现在,他是谁?
离了婚又没有小孩,就再无关系了。
又不是她的谁,要他来,管她生死?
好心想送她一程,却死倔着不肯跟他上车,还这么大脾气,是这三年他太宠她了?把她宠坏了?
宠成这样,对他的话不听,还叫喳喳跟他吵?
封厉严胸膛起伏着,舌尖舔了一下后槽牙,“是准备跟我吵架?”
“没有啊,哪敢跟你吵……”秋浅低了下头,头发垂落在两肩,几缕发丝遮住了面颊。
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就很烦躁,低落,甚至胸膛里叫嚣着一股闷气。
眼前高大身影,突然一矮——
秋浅愣了一愣,抬头望向面前的男人。
封厉严竟然蹲了下来,差不多与她平视,“你要是想吵架,咱俩回家再吵,别在这里吵。”
一向严厉的男人,竟然蹲下身与她讲话,且音量还显得有点小。
语气似在商量,听起来却更像是他像犯了什么错误,在请求原谅?
可这莫名的,让秋浅更烦躁:“回家吵?回什么家?咱俩离婚了不是吗?封先生?”
差点就要气鼓鼓地一吐而快,是因为白月光回来了,所以才那么急和他离婚的吧?
虽然癌症了,她还是很在乎他离婚的原因,突然离婚,三年婚姻自此断开了。
她现在是癌症了。
可是之前,她没有癌症的时候,她很努力。在努力的适应,她做了很多努力让自己改变,想变成让他喜欢的人。
哪怕喜欢她,一点点也好。
所以他提离婚,她心里不好受,很郁闷,觉得自己之前,做了那么的努力,一点点用处也没有。
听到她说,咱俩已经离婚了……
封厉严显然微怔了下,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惊然,才像是在她提醒的话语里缓过神来:
“两人已不再是夫妻关系了。”
垂下黑亮的眸子,更是压低了声音,劝说的语气,“离婚使你心情不好?你就更不能乱发脾气,生我气。”
秋浅无奈叹口气。
他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啰嗦?对她的心情,这么关心,这么在意?
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她不走,他亦不走。
两人在别墅大厅里,就这么耗着。
那屋外的院子里,许思思在车上,久等不见人。
便拎着包儿,下车来催,“严哥,怎么回事儿?再晚了,司机该等着急了。”
听到她的催促声,和脚步声。
秋浅赶紧站起来,对依然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无奈地说,“那走吧,封先生。我坐你车,要麻烦你送我一程。”
封厉严这才站起身,微微扬眉,略显得意,“是,秋秘书,封先生遵命。”
秋浅不满地瞪向他,怎么以前从没发现他这么能油嘴滑舌?
进来催促的许思思,一眼看到从蹲着的姿态起身。
又听到如此卑微哄人的封厉严,未免惊讶地喊了声:“严哥?”
封厉严脸微红,清咳一声,“嗯,走吧。”
他拿上自己的公文包,迈步向前。
许思思连忙跟上,出门前忽然回头瞪了秋浅一眼,带着很凌厉的锋芒。
秋浅被她瞪得心中不爽。
迟疑一会,最终提着包,还是走出别墅,走向封厉严那台定制版的幻影元首车。
超级宽敞,舒适的后座椅,没想到有一个座位是特意留给她的。
许思思被请去了副驾驶,气嘟嘟的撅着嘴。
秋浅站在打开的车门口,心里又犹豫了,踌躇不前。
车座上的封厉严目光看向她,在短暂的等待时光里,产生一丝不悦。
随后将视线从她脸上,转向他身边的座椅,那意思是在催促,“秋秘书,还不快上车?”
秋浅心想不上他的车是不行的了,只好低头一钻,俯身坐了进去。
车子启动,驶出别墅酒店的繁花似锦,四季如春的院子。
司机驾技极好,娴熟沉稳。
秋浅将头微仰在头枕上,座椅调整到最舒适的角度,渐渐的有了困意。
她微闭着眼睛,想要睡上一觉。
却在转头间一眼瞄见他放在前面小桌板上的公文包,挂在拉链上的针织粉色小金鱼。
眸中的光芒亮了亮,困意散去几分,于是,声音有些懒洋洋问:“喜欢小金鱼?”
男人回答直白,“不喜欢。”
秋浅嘴角一抽,“那为什么还要,挂在自己包上?”
不喜欢,也不委婉的表达一下。
刚刚在别墅酒店的客厅里,为让她上他的车,又想骂又想哄。
他那态度可不是这样的,还以为他油嘴滑舌,会哄人了呢。
却原来,一切还是自己以为的,她还是一点也看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