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比欠钱厉害
封厉严在家排行老二，因而随封家人，可亲切称呼他为二哥。
和封家祖母打完电话，秋浅想到那份无法提交的辞职申请书，只觉头疼。
手放桌上，再度用鼠标点开，望着屏幕继续失神发呆。
要不要去光城，这个问题，纠结了她一上午。
封厉严大约是考虑到她即将要去上任项目经理，便有些仁慈的，没给他指派其他任务。
让她放空一天，以便做好去上任前的准备。
但今天于秋浅而言，真是浑浑噩噩的一天。
她没什么事可干，却感觉心头压着好多好多事，心堵得无一丝空闲。
满满的愁绪，如江水滔滔，洪水奔流，怎也遏制不住。
心神不宁，连中餐也提不起食欲。
勉强在员工餐厅随便扒拉了几口饭粒，就起身向办公室。
微波炉加热那份肠粉挑出海鲜料来吃，其余都倒掉了。
想睡个午觉，没想到刚趴在桌子上就又接到封厉严电话。
他今日中午有饭局，没带她去，电话是他在酒店豪华包间拨过来的。
“去我办公室，找一份报价表……”
他要的那份报价，是封氏旗下贸易公司的出口产品报价。
沉声嘱咐她：找到后，以网邮形式发与他。
此时的封厉严，正在饭桌和境外客户谈生意。
谈得非常顺利，原计划三天能拿下的客户，一顿饭功夫就搞定。
谈到报价单这一步，由于缩短预期，事先没有准备好带去，故此急需。
秋浅有总裁办公室的钥匙，他门的钥匙，也只有她有。
所有的秘书当中，唯有她可以随意进出总裁办公室。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想进就能进。
这是他赋予的特权，这感觉让她觉着超美。
连走向前方的脚步，都变得轻盈起来。
进入封厉严的办公室后，直奔办公台。
启动电脑，熟练的输入密码——
打开了那份存档，调出报价单。
之后，按照他的吩咐，以电邮形式发送给封厉严。
做完这一切，等她准备退出邮件的时候。
目光一瞥，发现右下角挂着的一款社交软件，随着开机自动登录的。
某头像一亮，几条消息瞬间跳了出来——
“严哥，我今天的航班，预计傍晚六点，到达……”
“好期待能马上见到你。”
“严哥，等我回去后，我们要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咔嚓！”删除消息。
鼠标迅速点击那个大叉，直接关闭，退出聊天软件。
也不怕被封厉严发现偷看了他的东西。
秋浅有些心烦，坐在封厉严宽大的办公椅上。
两手垂放在两侧扶手，烦躁不安的转动了几圈椅子。
把自己转得头晕，思绪却清晰无比。
那个备注为，「思念如你」的好友。
给他发消息报喜，她要回来了，是封厉严的白月光吗？
原来，这便是，封厉严终于想要和她离婚的原因？
那也是，白月光回来了……
秋浅堪堪站起来，在巨大的玻璃幕墙旁边，凝思许久。
情绪仍有些低落，显得闷闷不乐的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
这后半天，她无论做什么，都显得魂不守舍，脸色苍白苍白的。
间隙，遵命给他送咖啡时。
她气色不佳，眼中蓄积着失落，给封厉严犀利的目光捕捉到。
他停下手头工作，将翻开的文件夹合上，不悦的皱眉，“脸色如此难看？是哪个砍脑壳的，欠你钱了？”
秋浅怏快的斜视他两眼，话语里透着深重怨气：“比欠钱厉害……”
封厉严抿着嘴角，没说话了。
他说不了话，心虚……
秋浅将咖啡放在休闲区沙发的茶几上。
直起身时，瞄见封厉严双手在键盘上娴熟打字。
眉峰倏地一下皱得更紧，冷薄眼角有锋利的光芒流泄。
怕是发现了她中午动过他的聊天软件，删掉过白月光发来的消息了？
秋浅等着挨批。
没想到，他只叮嘱道：“出门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
忽然就好脾气了？
他是在假装，没有发现她的发现吧？
秋浅心下不爽，扯扯嘴角，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了。
下午，快下班时，封厉严难得主动电话通知她：
“下班等我，一起回家吃团圆饭。”
这三年，每次都是她提醒他去的。
他总是不想回老宅，不想见封家人。
秋浅接到封厉严这主动提起回老宅用餐的电话，还有些不习惯。
现在是她不想去了。
可在他电话通知之前，已经先答应了盼望着他们回去吃团圆饭的封老太太，不去就会很伤人心。
下班后，拖到所有人都走光了。
才堪堪活动一下靠着椅背发呆的身体，准备收拾包包。
听到手机响，来电显示封总——
秋浅很烦躁的接听。
还没开始讲话，彼端立即传来男人略显不满的声音。
催促的语气，“在车上等你，行动快点。”
秋浅心情不爽，却还是应声道，“噢，马上。”
拿上包，走出工位。
走出办公室之前。还特意大声问了两遍：
“下班了，要关门了！还有没有人？”
没有听到回应，她这才放心。
关掉空调，灯源设备和香薰机，以及所有的窗，接着关上办公室门。
一走出封氏，迎面就望见，特属于封厉严独一无二的黄牌座驾。
七米超长的，幻影元首级。
车身漆黑，锃亮闪着光，宛若黑钻，奢华尊贵，停泊在公司大门口的雨廊下。
夕阳无限好，秋浅沐浴着这座城市的金光，走向封厉严。
在她向着车子走去时，车门也在为特意迎接她，而提前自动缓缓打开。
秋浅提着包，站在车门口，看着车的那一侧坐着的男人。
抿下唇，迟疑片刻，才决定上车。
刚弯腰进车里，还没坐稳。
身侧的男人，劈头就是一句：“就不能速度点？不知道我等你很久了吗？”
急啥？
以前都是她等他，让他等一次就不耐烦了吗？
面对他责备的话语，秋浅默了一会。
决定不继续这个话题，小声说，“走吧，一会儿嫲嫲等急了。”
“你也知道嫲嫲会等得心急？还磨磨蹭蹭的？”封厉严更不悦，习惯性的皱着眉峰。
手臂却一伸，将置放在前面桌板上的一瓶奶茶拿起来，递给她，“把这喝了。”
秋浅接过那瓶奶茶，却说，“不渴……”
她并不领情，还将整瓶奶茶，放到自己对面的车载桌板上。
男人不悦到极点，双眉拧得老高。
嘴角微垂，低沉的嗓音里透着焦躁情绪，命令司机，“开车。”
司机一激灵，赶紧遵命行驶。
封二爷好似在发火的状态。
再不机灵点，就会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