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变化
魔法吟唱的内容，可不是空穴来风
任何吟唱的目标，都是原本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生灵
例如火系魔法的吟唱目标，是火之精灵——莉尔莉特；木系魔法的吟唱目标，是木之精灵——罗莉瑟
此外，还有水之精灵、光之精灵等等，祂们都是天地所生，最初的元素精灵
一切的吟唱，终点都是祂们，因为没有他们，就没有这种元素的存在
由此可见，谁创造了某种元素，谁就是这种元素的道标
吸血鬼先祖黎莉尔希斯，创造了血魔法，后来的吸血鬼们自然也就用祂的名来吟唱
不过柳梦璃的吟唱目标，却不是黎莉尔希斯，而是——她自己！
不论任何种族，只要等阶达到了“传承级”，其本身就会发生质变
例如当初的端木冰尘，作为传承级的圣骑士，她可以被信仰，可以被传承
所有信仰她的人，都有资格获得她的力量，端木碧流就是这样
她对历来圣骑士，特别是她的祖上——端木冰尘——的信仰无比虔诚，以至于觉醒了纯粹光系魔法的她，通过这份信仰，转职成了圣骑士
而曾经的柳梦璃作为唯一一只“亲王级”吸血鬼，自然也被众多同族信仰着
她虽然不是血魔法的开创者，却是血魔法的发扬者，原来吸血鬼们使用的血魔法都太过粗制滥造，容易被破解
经过柳梦璃的改良后，血魔法的诡谲性与强度上升了不止一星半点
直到她晋升亲王级时，她发现自己的血魔法不再需要吟唱了，即便是大型血魔法，也是手到擒来
于是她猜测，自己是否也成为了血魔法的道标，是“被吟唱者”
柳梦璃找到吸血鬼们，通过试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时至今日，她又发现自己竟然能够使用人族语言进行吟唱，于是赶忙在夜深人静，寻一处空旷的地方，尝试自己是否能够向自己吟唱，获取原本的力量
她用锋利的尖牙戳破了自己的食指，挤出一滴鲜血来
“最伟大的吸血鬼始祖，请将我的微弱力量交还予我”
血液不像别的元素，直接裸露在空气中，而是在每个人体内
吟唱血魔法时，唯有吟唱者与被攻击者才能感受到其效果
所以柳梦璃此时吟唱，只有自己能感受到血魔法的力量，旁人难以看出
但出乎意料地，她感受到了血魔法的鼓动，却没法使用
她身上的魔力像是被某种东西阻碍住，没法注入到指尖的血液中
“但我的确能向自己吟唱，只是因为某种阻碍而无法使用魔法…又是端木冰尘的手段么”
柳梦璃沉默，她原本因为自己的变换而讨厌端木冰尘，但今日所发生的种种，却又让她对端木冰尘的特殊用心感到疑惑
“你把我变成这样，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柳梦璃将这个问题深深地埋进自己的心中，毕竟她要做的事情从来都没变，那便是变强，好让吸血鬼一族崛起，统治大陆
“说起来，我身上的变化还真不少”
柳梦璃望着指尖的鲜血，旋即心念一动，一团与白天完全不同的火焰出现在手心
这火焰凝聚成团，散发着暗沉的光芒，根本不能用作照明，但它与表面血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化作的血焰，却也昭示着，它本就不是用来照明的
柳梦璃轻轻握拳，血焰便彻底熄灭
“用血魔法引动其它元素，甚至不需要吟唱就能凝聚成法术，呵呵……不管端木冰尘你想要做什么，都便宜我了”
月光映照在柳梦璃的面庞，她的笑容散发着一丝邪意
“梦璃，你在那里做什么？”
“！”
闻言，柳梦璃如遭雷击般定在原地
谁来了？端木碧流！
“她不是在睡觉吗？我还特地挑的半夜出门，难道我刚才做的一切都被发现了吗？”
周围的一切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寂静，只剩下柳梦璃和端木碧流一前一后地站着
砰砰
柳梦璃的心跳瞬间加快，呼吸不免变得急促起来
“梦璃？”
端木碧流没有遮掩自己的脚步声，她缓缓朝柳梦璃走来
“被发现了！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吗？她朝我走来是想做什么？我要现在跑吗？不对，我主动跑岂不是暴露了自己？那我该怎么办……”
“嗨”柳梦璃还在想着，端木碧流就已经拍上了她的肩膀，“这么晚出来，是睡不着吗？还是……要做什么坏事呢？”
“啊不对我没有，端木碧流姐姐，我是在练习魔法！对，我在练习魔法”柳梦璃急中生智，赶忙道
但端木碧流的语气，显然不是太信：“真的是在练习吗？”
柳梦璃连忙回头，以防自己遭遇不测，却发现端木碧流依然穿着睡衣，没有想象中全副武装的样子
而且她的眼里闪烁着一丝玩味，显然是在和柳梦璃开玩笑
“姐姐你…”柳梦璃声音渐小
“好啦，姐姐只是发现你不见了，出来找你而已，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毕竟你这么乖，怎么会做坏事呢对吧”
端木碧流拍了拍柳梦璃，笑道
“哎呀！碧流姐姐！”柳梦璃很不满地嘟嘴，但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收起了这副可爱的表情
“怪了，为什么我和这女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就总是不由自主地露出这副姿态？”
柳梦璃又看向面前这位女性，此时的她，一头金发扎成麻花辫，没有丝毫圣骑士的模样，在月光的映照下，她的面庞依然精致，眸若盈盈秋水，眉如淡淡春山
“她其实挺美的……不对不对！”柳梦璃赶紧摇摇头，把这种想法抛掷脑后
端木碧流当然不知道柳梦璃想的什么，一把拉住柳梦璃的手：“回去睡觉吧，在白天练习就好，我听艾蕾娜说了，你的天赋很高，但魔法师的精神状态也很重要”
望着端木碧流这般模样，柳梦璃也算是确定了：她的确没有发现自己方才所做的一切
“不过这里人多眼杂，就算是半夜也有负责其他事宜的士兵走来走去，今天或许是运气好，下次还是等到了能出去的时候，再做试验罢”
……
五天后
艾蕾娜带着一众学员，来到了一处草坪
“诸位，我们的教学时间不长，只有一个月，分为三期的话，初、中、高级的魔法学习时间分别就只有十天，前五天我教了你们初级魔法的吟唱，这五天，你们就要学习怎么将魔法运用到现实中来”
艾蕾娜说着，将众人的目光引到地面
“由于每种魔法的使用方式并不相同，所以我会一一演示，如果是木系的催生术，你们就得让这一小片的花草变得繁盛起来”
艾蕾娜蹲下身子，将手掌对准草地，随后仅用两个音节便吟唱出了催生术
这一手震惊了在场的学生们，因为他们使用魔法，吟唱必须要完整，否则根本没法引动空气中的元素
这就是魔法熟练度的另一种表现
随着使用某种元素的魔法越来越熟练，需要的吟唱部分就越少
无吟唱使用魔法，是魔法师的最高追求之一
在魔法的作用下，草地上一块巴掌大的地方，散发出荧荧绿光，所有的草叶开始迅速生长，这处地面开始变得茂盛起来，甚至生长出一朵朵含苞待放的小花
艾蕾娜停止了催生术，转而开始讲解：
“看见了吗？催生术虽然是初级魔法，容易学习，但大部分魔法，都是持续性的，向魔法中注入魔力的多寡，都会直接影响到魔法的释放与威力，如果我接着使用催生术，这片地方就会变得越来越茂盛，当然，这是催生术的使用方法之一，令植被迅速生长，但催生术也有另外两种使用方法”
艾蕾娜一边讲解，一边又开始演示
这次在催生术的影响下，有一片草叶被单独催生，越长越大，越长越长，最终变得有半人高
艾蕾娜紧随其后地，又展示了另一种用法——这块草地在催生术的作用下，迅速生长，但没过一会儿，它们渐渐变得耷拉下来，翠绿色的叶片变得枯黄，红色的花也片片凋零，直至最后彻底枯萎
“这也是催生术，我们可以通过控制魔力，让单一目标变得庞大，也可以令某处植被迅速经历完它们的一生，造成类似枯萎术的效果，当然，这其中涉及对魔力的控制难以教会，也不是我们课程中会学到的，如果你们有心，可以自己摸索，如果没有兴趣，也可以直接学习生长术或是枯萎术，是同样的效果”
“木系教完了，接下来就是火系魔法，关于火苗术，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