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是一群蠢货
很明显，陈淑华的死是一场蓄意谋杀，镇上的派出所派了几个警察上门，立刻封锁了现场。
“昨晚发生那么大的事儿，你们什么都没听见？”负责记录口供的老刑警经验丰富，一语中的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经过法医的勘测，发现案发的第一现场并不在曹家灵堂，而是在隔壁邻居家。
凶手精心策划，沿路洒下狗血，然后将尸体搬运至曹家的灵堂，诱导街坊们发现这一血腥的场景。
堂屋也被凶手刻意布置成了这样的景象，如果只是为了误导警方，那么完全可以避免沿路留下血迹。
根据警方的推测，这种行为更可能是出于某种仪式感的考虑。
唐棠身体瘫倒在竹椅上，身上披着曹正武拿来的毯子，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唯有一张苍白如纸的小脸露在外头。
他紧紧抓住身上的薄毯，声音如同易碎的瓷器，颤抖得仿佛随时会破碎，“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仅仅一墙之隔，就在他沉睡之际，竟然有人抱着尸体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轻车熟路地将隔壁布置成如此恐怖的模样，一想到这里他便心惊胆战。
老刑警将唐棠的话一字不落地记下，回头又问曹正武，“昨晚你们谁最后见过死者陈淑华？”
曹正武：“是我。”
老刑警看了唐棠一眼，示意曹正武继续说，“一直都是我去隔壁邻居家给妈送的饭，她吃完后就回屋了，我也没多想，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刑警点点头，“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晚上七点左右。”
“那陈淑华平时有没有和人结仇？”
曹正武已经调整好了情绪，闻言肯定地摇摇头，“我们这里都是乡里乡亲的，平日里难免有些磕磕碰碰，但绝对不会发展到需要杀人的地步。”
警察问了一溜十三遭，只留下一句，“要是想起什么线索，记得及时告诉我们。”就带着人走了。
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内，曹家接连死了两个人。
村里的乡亲们过来慰问了一番，就各自回家了。
院子中仅剩下唐棠、曹正武、肖逸飞以及宋严四人。
唐棠其实不知道宋严什么时候来的，等到他发现的时候，那人就默默地站在他旁边，既不像曹正武那样细心地给他递上毛毯，也不像肖逸飞般用柔和的嗓音轻声安慰。
折腾了大半天，几人都没来得及吃上饭，等反应过来已经饥肠辘辘了。
平时曹正武肯定二话不说就把饭做好，可现在他刚经历了母亲去世的沉重打击，根本提不起精神来。
最后，竟然是宋严主动走进了厨房。
等到晚饭端上桌的时候，众人默默无言。
即使有人想要说些安慰的话语来缓解此刻尴尬的氛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先吃饭吧。”宋严忽然开口，语气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成功打破了屋里紧张和沉闷的气氛。
听到他的话，唐棠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他简直不敢相信宋严竟然会亲自下厨。印象中，宋严总是一副干干净净的样子，高冷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
不过，唐棠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拿起了筷子。
其他人也纷纷拿起了筷子，开始吃起了晚饭。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每个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思考着各自的心事。
宋严最先吃完，主动站起来收拾碗筷，随后走进了厨房。
“棠棠，要不你搬到我家去住吧？”肖逸飞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你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最近也不好继续住在这儿了吧。”
唐棠其实也不想待在这儿了，但是他不能丢下曹正武不管，所以只好保持沉默。
曹正武却憋不住了，心里的悲伤和愤怒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把筷子一摔，“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总比你这种觊觎嫂子的人渣强！”
曹正武的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他本来就是个脾气火爆的人，这么一来，更是怒火中烧。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肖逸飞也不甘示弱，“我就是说你是个人渣，喜欢上了嫂子还不敢承认，你这种人，我见一次打一次！”
“你敢！”曹正武一把抓住了肖逸飞的衣领，“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我是棠棠的朋友，我当然有资格保护他！”肖逸飞也不甘示弱。
“你……”曹正武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挥起拳头朝肖逸飞脸上砸去，“你给我等着瞧！”
肖逸飞也毫不客气，抬腿就给了曹正武肚子一脚，“我等着你！”
两个人就这么扭打在一起，唐棠在旁边看着，心里急得不行。
他真没想到，这种时候俩人还能打起来，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你们别打了行吗？”唐棠大声喊道，“我都快被你们吵晕了！”
然而，这种眩晕感并不是心理作用导致的，而是实实在在地让他感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摇晃，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他试图张开嘴巴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一丝声音。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摇了摇头，希望能够摆脱这种不适感。
但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无力地搭在桌子上。
这显然有这种感觉的并不止唐棠一个人。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此刻也纷纷瘫倒在地，双手紧紧捂住头部，表情十分痛苦。
在意识逐渐模糊之前，他隐约听见有人发出一声冷笑。
“真是一群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