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点燃骨油
村长突然诡异的笑起来，浑浊的目光扫过弄堂里的每一个人，“灯芯啊……我有，你们，有命拿吗。”
有几个玩家开始不耐烦的哄闹，其中一个瘦弱平头男人叫的最凶，“快拿出来，你管老子有没有命拿。”
“光有灯芯也不行，要有油啊，不过，灯芯点不燃油也不行，用他们点燃煤油灯吧，点燃了再来找我。”
村长对平头男人神秘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灯芯扔在地上，随即朝众人挥挥手，步履蹒跚的走远。
苏洁洁站在一旁，有些许错愕，“这么好要到吗？不过这话是什么意思。”
蒲进也有点不解，灯芯点不燃，油也不行，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霁彦沉声道：“会不会是普通灯芯普通油点不燃，普通油也点不燃普通灯芯。”
蒲进恍然，“难道此油非彼油，此灯芯非彼灯芯？”
平头男人第一个冲上去捡走灯芯，嘴里大叫着：“我拿到了，我拿到了！下一步是什么，老子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苏洁洁也准备上前捡一些，却被蒲进拦住。
“怎么了？”蒲进指了指那个男人，苏洁洁看过去才发现，这男人身上开始鼓起一个个形状不规则的包。
上一秒还在沾沾自喜的男人，突然惊恐起来：“救，救命，救命啊！”
他身上包越鼓越大，直到整个人都像皮球一样鼓起来，附近一些玩家四散而逃，尖啸声不绝于耳。
男人“砰！！！”的一声突然爆开，诡异的是，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鲜血四溅，而是一股股浓浊的油。
这油的气味刺鼻难忍，溅在一个还没有来的及远离的胖子身上。
那胖子被烫的浑身冒烟，痛的满地打滚，附近几个玩家赶紧打了桶水浇在胖子身上。
霁彦看着这一幕，心中明了，伏身在蒲进耳边低语：“大概是这种油。”
蒲进觉得耳朵痒痒的，“说话就说话，别挨我那么近。”
霁彦看着蒲进微微透红的耳朵，心里有点怪异，耸了耸肩，“哦。”
蒲进走上前，捡了根灯芯，随后打开手中煤油灯的灯罩，盛了一点油进去。
他刚准备捏诀点火，发现周围的玩家都好奇盯着他，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抬头问站在一旁的苏洁洁，“有打火机吗？”
苏洁洁从胸口掏出来一个打火机递给蒲进，柔声道：“这你就问对人了，我私下就是烟酒都来啊，这种东西当然随身带着。”
蒲进听的满头黑线，真是“随身”物品。
他接过点了下灯芯，灯芯刚燃起来，又马上熄灭，蒲进又点了好几下还是这样，啧了声，“难道灯芯有问题？”
站在苏洁洁身后的男人开口道：“灯芯没有问题，这灯里面的油是我昨晚从npc那里拿的剩下的油。”
说完他扬起手中的油灯，里面火苗烧的正旺。
“你昨晚拿到这个灯后，有没有加什么东西？”蒲进问道。
罗玖看了眼苏洁洁，面色一瞬间僵硬，“有，但具体是什么，这和我单人线索有关，没有达成绝对信任之前，恕我不能告知。”
苏洁洁道：“按照罗玖这样说，难道是油的问题？”
蒲进看着手中的灯，想起癞子脸的眼球，或许要油燃起来，需要这个东西，想到这里，蒲进转身就要回去那个房子。
霁彦跟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我和你一起去。”
蒲进点点头，对苏洁洁和罗玖道：“你们俩个也一起，我大概知道要什么加进去了。”
村长家离蒲进借宿的房子有段距离，走到这里时已经晌午了。
那妇女npc又在河边洗衣，看到他们，立马提桶跑了。
苏洁洁看到这一幕很是不解，“诶？不是蒲进，你这npc也太好了吧，都不上来恶心下我们，我决定了，等我三天住满后就来这里借。”
蒲进笑道：“可能是我长得太帅了，不过你要来的话，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苏洁洁不乐意了，她立马给了罗玖一拳，“什么意思嘛，我也很帅的。”
罗玖：“……”
谈话间已经走到了门口，蒲进让他们在外面等候，自己上了二楼房间。
这里和他昨晚离开时没有什么分别，癞子脸早已不在那个洞里。
地板上全是干涸的水迹，蒲进在一堆碎玻璃里翻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了遗留下来的一只眼珠。
昨晚癞子脸抠下来一对，蒲进慌忙之下只抓了一只扔进了灯里。
收起那颗眼珠，他看到鱼缸靠墙那面刻着花纹的木板也已经四分五裂。
想起看见这块木板时口袋里的灰突然滚烫了下，就拿起一块花纹比较完整的揣进口袋。
蒲进下了楼，他来来回回把这屋子里都搜索了个遍，也没有见到癞子脸，只好先出去和霁彦他们会合。
苏洁洁一看到蒲进出来就扑了过去大喊：“蒲进！你带的这个是人是鬼，站他旁边给我吓死了，那体温是人能有的吗。”
蒲进看着孤零零站在一边的霁彦，扶额苦笑，“他可能是身体不太好吧。”
见苏洁洁还要说什么，蒲进连忙转移话题，“把这个放进油和灯芯里，应该可以点燃。”
蒲进张开手，手心赫然是一只沾血的眼珠。
罗玖看的汗颜，“这你都拿的了。”说完还站远了些。
苏洁洁给了罗玖一拳，“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洁癖啊。”
罗玖：“………哈哈。”
蒲进打开灯罩将眼球扔了下去，再用打火机一点，果然燃了。
只是火苗颜色是紫色的，还有一股骨头被烧焦的味道。
霁彦看到这一幕，心下一沉，冷声问：“这眼睛你哪里来的。”
蒲进抬眼看他，摇摇手中的灯，“秘密，走吧，我们去找村长。”
蒲进眼睛生的极好，眼尾又细又长，抬眼看人时眼皮忽的展开，睫毛一颤一颤的，像两只振翅的蝴蝶。
霁彦被这一幕晃了眼睛，等他再回神时，蒲进和苏洁洁他们早已走出去一段路。
每次只要和蒲进对视，那人眼里最深处的细微晦暗，让他感到危险和共鸣，但霁彦不明白，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危险的眯起眼，缓步跟了上去。
算了，等他了解了，再杀也不迟。
他们走到村长家时，大鹏正急的在门口团团转，他一看到蒲进，赶忙朝他跑了过来。
“小白脸，你看到阿标了吗？他不见了。”大鹏焦急的问道。
本着助人为乐的职业操守，蒲进摇摇头：“没有，但我可以帮你算算。”
大鹏一脸问号：“算算？那是啥玩意儿？”
蒲进无奈，他忘记了和他们压根都不是同一位面的，不知道也正常。
蒲进冷然道，“等着。”
他把油灯递给霁彦，左手掐指节，垂眸默念，霁彦看见他眼神里漫不经心的慵懒，心漏了一拍。
越算下去，蒲进眉头皱的越深，这一算来，阿标的状态有些诡异。
不过他也没有深究，“西南方，往这个方向一直走下去，就能找到他。”
大鹏有些将信将疑，“真的假的，那我就照你说的找，你要是敢诓骗我，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蒲进嗤笑一声，“爱信不信。”
苏洁洁有些好奇，她揶揄道：“那大傻子真朝西南方走了，不过你哪儿学来的骗术啊，还有模有样的。”
蒲进：“………”
村长家内屋黝黑一片，老人蜷缩在凳子上，正抽着旱烟。
看到他们进来，村长眼睛咕噜转动，咧着一嘴大黄牙，“后生，点燃了？”蒲进将手中灯递给了村长。
村长将旱烟枪一甩，迫不及待的接过来，打开灯罩迷恋的嗅着，边嗅边指着蒲进大声夸赞。
“好！好！就是这个味儿，后生，这是你点的，你以后就是卖油郎。”
苏洁洁听到后有些愕然，“卖油郎？那是什么东西。”
蒲进拍拍苏洁洁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
村长将灯罩合上，眼珠子滴溜溜转动，活像只黄鼠狼，“你们拿着这灯，去兰寡妇家借宿去，将这油卖于她，足足卖上五日，我再给你们想要的东西。”
罗玖问道：“老村长，这兰寡妇家在哪儿？”
“出了我这门往右直走，拐个弯就看到了，就一栋房子在那儿。”
村长把油灯递给蒲进，悄声道：“切记，不要让她发现啊，切记。”
蒲进接过，觉得奇怪，系统告诉他们，每隔三日就要换一家借宿，可村长却让他们在一家借宿五天？
“什么叫做不能让她发现，借宿还不能被发现，那怎么借宿。”霁彦突然问道。
村长看了他一眼，捡起地上的烟枪就蹲在板凳上继续抽起来。
任蒲进他们再怎么询问，那村长就像一个完成对话任务设定的普通npc，说什么也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