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妈逼我的
“什么？”
江衡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余姐，你刚刚说什么？”
余婕不再说话，走到房门前，手放在门把手上，却并没有下压。
此刻江衡心里已经大概明白了，却仍抱着希望。
“姐，余姐，别开门，别做傻事。”江衡看出余婕在内心在犹豫，语气卑微，不停的央求着。
余婕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把门关上，求你了，快把关上！”江衡拼命地挣脱着手铐，手腕处被刮得血肉模糊。
房间门慢慢打开，房间里，一个男孩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身体被绳子束缚。
突来的光线让处在黑暗中的男孩眯起了眼睛，片刻后，男孩视线恢复，身体开始疯狂地挣扎，木质的椅子也跟着发出摩擦声，咯咯咯咯咯咯
余婕走进房间，走到男孩的身后，摸了摸男孩的脑袋。
“轩轩，听话，妈妈知道你饿了。”
轩轩晃动脑袋，张开嘴胡乱地咬着，可惜嘴里缠着布绳，越是挣扎布绳反而勒得越紧。
余婕看着轩轩被布绳勒破的嘴角，双手按住轩轩的脑袋，心疼的说道：轩轩乖，不要乱动。
可惜换来的却是轩轩更加激烈的挣扎。
余婕搬起椅子，连人带椅一同抬到客厅，放在江衡的身前。
“喂！你疯了吗！你确定你要这么做？”江衡盯着余婕的双眼。
可余婕避开了江衡的目光，蹲下身子开始解开绑在椅子上的绳结。
“难道你看不出来这已经不是你儿子了吗！”江衡歇斯底里地吼着。
余婕一言不发，埋头解着绳结。
“疯女人，停下来，我警告你停下来！”
绑在椅子上的绳结已经被解开一大半，感觉到身体上的束缚正在一点点的减少，轩轩盯着江衡，变得愈发躁动。
“md，真当老子好欺负是吧。”江衡突然暴起，一个窝心饺踹进轩轩的胸膛。
轩轩连同椅子一同往后摔去，将后面的余婕也撞翻在地。
“不好意思小孩，是你妈逼我的。”江衡按着侧腰，咧着嘴说道。
余婕一言不发从地上爬了起来，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冲进了厨房。
“姐姐姐，我错了，真错了！”江衡看着余婕握着一柄尖刀，瞬间认怂。
余婕双手握刀，直接刺了过来，朝着江衡的胸口。
“卧槽，来真的是吧。”
江衡伸手捏住余婕的手腕，可惜单手的力量抵不住余婕要杀了自己的决心。
刀剑一点一点没入江衡的胸口，求生的本能让江衡暂时麻痹了疼痛，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
余婕也咬着牙发力，铁了心的要杀了江衡。
妈的，真要命！江衡一头撞在余婕的脸上。
刚刚的那一下使出全身力气，江衡脑瓜子被震得嗡嗡作响。
余婕捂着鼻子往后连退几步，被身后的椅子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江衡也好不到哪去，连翻白眼，险些晕厥。
这时，椅子上的轩轩站了起来，是的，轩轩挣开绳子的束缚。
轩轩站在两人中间，扯下嘴里的布绳。
没有了嘴里碍事的绳子，轩轩张着嘴活动着下颌骨。
江衡捂着脑门一动不动，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轩轩抽动鼻子，使劲的嗅了几下，随即转过头，盯着江衡被鲜血染红的胸口，稚嫩的脸庞变得狰狞。
江衡叹了口气，歪头看向余婕，“疯女人，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你的宝贝儿子是怎样变成恶魔！”
来吧，小兔崽子，江衡握紧拳头，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轩轩。”
余婕跪坐地上，泪水止不住的冒了出来，看着面前的小男孩，缓缓地张开双臂，“轩轩，过来，妈妈抱。”
听到声音，轩轩转过身，没有迟疑，扑进妈妈的怀里。
江衡瞪大了眼，眼前是多么温馨的画面啊。
可是下一秒，轩轩纤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直接将余婕按倒在地上，张开嘴巴咬向那柔软的脖颈。
鲜血喷溅开来，洒在轩轩的脸上。
“轩轩。”鲜血不断地从余婕嘴里咳出，“慢点，妈妈好疼。”
轩轩瞪着猩红的双眼，像头饿极的野兽，余婕抬起双臂紧紧搂住轩轩。
江衡呆立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突然很想笑，很想指着余婕大骂，你活该，这都是你自己作的。
可他又怕出了声，他怕轩轩转过身来。
余婕闭上了眼睛，泪水从脸上滴落，与地板上的鲜血交融。
她很痛苦，但还没死，余婕咳出一大口鲜血，在轩轩的后背轻轻抚摸两下，睁开眼看向江衡。
江衡同样盯着余婕。
只见余婕放下手臂，颤颤巍巍地伸进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钥匙，扔到了江衡的脚边。
江衡心脏像被针扎了一下，没来由的痛了一下。
“谢呸！算你良心发现。”
银色的钥匙发出闪耀的光芒，那是生的希望。江衡急忙伸手去捡，可惜距离不够，江衡伸出脚，将钥匙一点一点拨了过来。
拿到了！江衡哆哆嗦嗦地解开手铐，蹑手蹑脚地绕开地上的母子，朝大门处移动。
鞋柜上，放着那把漆黑的手枪，江衡没有任何犹豫，拿起手枪顺手扯下挂在门把手上的垃圾袋，夺门而出。
江衡躲进余婕家对面的房子里，将单人沙发拖到门后挡住。
不行了，要死了，要死了。
江衡脱下t恤，胸口上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顺着肚子一直流到了牛仔裤上。
也不知道扎进去了多深，江衡将t恤按在胸口上，但不管用，血还在往外冒。
药箱呢，这个家连个药箱都没有吗？江衡在客厅里环视了圈，又看向卧室。
在卧室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药箱，江衡只得用牙齿咬住床单，将床单撕成长条，在胸口缠了一圈又一圈。
为了将血止住，江衡将布条缠的很紧，每呼吸一下胸口便痛一下，脑袋变得迷迷糊糊，眼睛也开始发黑。
江衡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引起的。
药，江衡想起病号服里的口袋里有止痛药。
将垃圾袋里的病服倒出来，顾不上去研究说明书了，江衡随便拆开一盒镇痛药，拨了五六片直接塞进嘴里。
江衡梗着脖子，咽了半天发现咽不下去，只好来到卫生间，灌了几口自来水才将药送了进去。
不行，刚刚一低头感觉更晕了，江衡躺到床上，按着胸口上的床单，额头上满是汗珠。
可能是心理作用，江衡觉得吃完止痛药伤口没那么痛了，不过止痛药的药效没这么快吧。
身体感觉变轻，好像要飘浮起来，眼皮却变得越来越沉，几息间，江衡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睛！不能睡！睡着了可就再也醒不来了。
黑暗中，残存的理智在不断地尝试唤醒江衡。
江衡眼皮轻微抖动几下，却没有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