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全都暴露了
福寿堂的厢房内，
陆婉柔没有丝毫睡意，面色焦急的在屋子里踱步。
锦郎已经去了多时，怎么还没动静？
莫非是计划失败了？！
想到这，陆婉柔步子一滞，立刻否认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的，水中月可是修成正果的仙人，有她的术法加持，计划怎么可能失败！
宁晚晚穿透房门进来时，目光四下梭巡，就只看到陆婉柔一个人在屋内踱步。
宁晚晚有些失望。
但正经事还是要办的。
陆婉柔走累了，正要转身去桌边倒水。
“砰——”
一个男人凭空砸向她脚边，眼睛大睁着，鲜血的血液从眼眶里流淌下来。
陆婉柔吓得瞳孔骤缩，张嘴就要喊——
就在这时，一只素白的手却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宁晚晚站在门口，半明半暗的烛火下，那张漂亮的脸冷的吓人。
宁明月！
陆婉柔身后，一个黑衣女子捂住了她的嘴。
她梳着干练的高马尾，五官跟宁晚晚有五分相似，那双漂亮的桃花眸，此刻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宁晚晚。
红唇轻启：“我就知道，剧情变动这么大，江氏背后肯定有帮手。原来是你呀，我亲爱的姐姐。”
陆婉柔瞪圆了眼，呜呜咽地说着：“你在跟谁说话？”
屋子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啊。
宁晚晚死死盯着她，双手紧握成拳，强忍住心底翻滚的恨意。
她到死都忘不了宁明月这张脸！
前世，宁明月的母亲陆诗，借着和她妈妈江凝是好闺蜜的由头，经常跑到家里来做客。
后来江凝怀孕，陆诗暗中跟宁晚晚的父亲搞在了一起。
宁晚晚十岁生日那天，陆诗带着九岁的宁明月找上了门。
彼时江凝已经怀孕八个多月，一片混乱之际，宁明月将江凝推下楼，一尸两命。
“姐姐是又想起那天了吗？”宁明月收回手，走到宁晚晚面前，眸子里满是挑衅，“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江凝如此，江忆柳也是如此，你谁也救不了。”
满腔的恨意彻底席卷了宁晚晚的理智，她仿佛又看到了那鲜血淋漓的一幕：“我杀了你！”
宁晚晚抬起手，狠狠掐住宁明月的脖子，眼眸赤红一片。
“咳咳…你可要…说到做到…别心软。”
宁明月丝毫不挣扎，脸上的笑讥讽又妖冶，像是根本不怕死。
这诡异的一幕让陆婉柔惊恐到了极致，捂着嘴蜷缩在墙角。
宁晚晚全然失去了理智，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异常。
宁明月看着门外已经开始扭曲变形的时空，笑得越来越畅快。
[宿主快停手，要是杀了原著作者，这个小世界就不存在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系统及时出声阻止。
冰冷的机械音犹如当头一盆冷水，浇灭了宁晚晚失控的怒火。
她缓缓收回手，眸光冰冷地看着宁明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宁明月咳得脸色通红，神情遗憾地看着宁晚晚离去的背影。
真可惜。
差一点儿就成功了。
陆婉柔给她倒了杯茶，小心翼翼地问：“月姑娘，计划成功了没？”
宁明月没有接那杯水，只是定定地看着陆婉柔，像是在看自己最完美的作品，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人都扔到你脚下了，你还看不明白。”
冷笑了一声，宁妍月轻松提起吴海，“不过我本来也没抱什么期望，只是想借这个胖子引出江氏背后之人罢了。”
“如今你也看到了，你从前的失败，都是因为宁晚晚。”
说完，她就提着吴海走了。
独留下一脸匪夷所思的陆婉柔。
——
宁晚晚回到降云轩时，就看到江氏正在走廊下踱步，目光时不时朝院外看一下，像是在等人。
夜风吹乱了她的秀发，摇曳的烛火映照在她脸上，宁晚晚看到了她脸上的担忧。
【娘，我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氏面色一喜，下意识脱口而出：“回来就好，回来就——”
话音一顿，江氏慌忙捂住嘴。
她好像……暴露了！
宁晚晚也没在意，声音蔫蔫的：
【我早就知道您能听到我的心声，我先回去了。】
回到快七个月大的小身体里，宁晚晚用被子蒙着头。
不久前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水中月就是宁明月。
难怪在这本书里，江氏的结局那么凄惨。
就连跟她同名同姓的原主，也在十五岁那年被陆婉柔下了哑药，暗中丢到了乞丐窝，被折磨致死。
而外室女却得嫁高门，幸福一生。
当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刚来到这个世界，宁晚晚就明白，她不仅是在救江氏，更是在救十五岁的原主。
如果说宁明月是陆婉柔的执笔者，那么她就是江氏的执笔者，就算拼尽所有，她也一定会改写江氏的结局。
——
昨晚宁晚晚的状态太不对劲，江氏担忧的一晚上没睡，时不时就来她的房间里看看。
睡了一觉后，宁晚晚满血复活，第一时间来找江氏。
确认女儿没事，江氏才松了口气。
今日是宁老夫人离开京城的日子。
宁怀锦昨晚被打了个半死，至少半个月下不来床，江氏便亲自将宁老夫人送出了城。
回来的路上，意料之中的在垂花门碰到了陆婉柔。
她今日穿了件嫣红色的百褶烟罗薄纱裙，站在朱红色的垂花门前，下巴高高抬起，没了之前的柔弱可怜，神情倨傲，像是胜利者在炫耀自己的成功。
“嫂嫂藏的可真深啊！”
陆婉柔连连冷笑，若非水中月的出现，她至今都还像个傻子一样，被江氏耍的团团转。
江氏也知道水中月的存在，听到这话，倒也不意外：“我这算什么，陆妹妹才叫厉害呢，像只老鼠一样在犄角旮旯里藏了十八年，如此心性，当真是做外室的好苗子。”
绫罗和彩玉神情一滞，不可思议的面面相觑。
陆婉柔憋屈了这么多年，此刻又被江氏这般侮辱，顿时气红了眼：“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锦郎自始至终都没爱过你，你才是外室。”
陆婉柔毫不客气地指着她。
江氏眯了眯眼：“彩玉，抓住她。”
陆婉柔瞪大了眼。
彩玉忙冲过去将人擒住，抬脚踹向她的膝窝，趁着人跪倒之际，扯过她的右臂狠狠往后一拉——
“啊！”
陆婉柔疼得脸色煞白，眼神阴毒地看着江氏，“贱人，你凭什么抓我？!”
江氏蹲下身，裙摆迤逦在地：“就凭这座宅子是我花钱买的，你脚下踩着的地砖，用过的茶盏，躺过的床榻，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