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肯定是知道你和婉柔的事,知道我们害她了
对,她肯定是知道了,否则不可能转变这么大!
“母亲在说什么?”江氏面露不解。
宁老夫人正要开口,就在这时,房门被人大力推开,宁怀锦大步走了过来。
他显然是听到了宁老夫人刚才的话,面容带着明显的惊骇。
“锦儿,江氏她肯定是——”
“母亲!”
宁老夫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迫切要跟自己的儿子分享,不料刚开口就被宁怀锦厉声打断。
余光瞥到江氏狐疑的表情,宁怀锦强压下心头的慌乱,话锋一转道,“母亲,儿子知道您生江氏的气,可让她搜屋子的也是几位叔伯,您就不要再多言了。”
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宁老夫人也终于意识到现在时机不对,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江氏也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宁老夫人也有这么聪明的时候。
她还不想这么快跟宁怀锦撕破脸,被蒙骗了十八年,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那对狗男女。
当务之急,是要先下手为强,让宁怀锦相信宁老夫人是在胡言乱语。
“这么晚了,夫人怎么来了?”
宁怀锦上前一步,拉住江氏的手,冲他温柔一笑。
江氏强忍着恶心没有收回手,声音带着薄怒:“我想着母亲不日便要启程前往云州,这些玉器摆件,瓷器字画什么的都是金贵物,受不了一路奔波,便做主将这些东西搬回降云轩。”
将这些宝贝全都搬走?
这还得了!
宁老夫人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你今日要是敢动我的东西,老娘就跟你拼命!”
宁怀锦也蹙眉,放开江氏的手,不悦道:“夫人这是做什么,这些玉器摆件都是母亲的东西,你凭什么搬回去?”
“凭什么?”江氏冷笑,“老爷怕是忘了,这些东西一半是我的嫁妆,一半是我花钱买的,哪一样是母亲自己的?你倒是找出来给我看看啊。”
宁怀锦额角青筋直跳,面色极其难看:“你既然送给了母亲,那就是母亲自己的东西,你怎好再要回去!”
江氏被这话气的气血翻涌。
“原来老爷也知道,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啊。”
宁怀锦心头一凛,鬼使神差的猜到了江氏话里的意思,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憋屈感。
“看来老爷是想起来了,”江氏稳了稳心神,“我嫁入宁府十八年,你送了我十八次生辰礼,但每次都开口要了回去!怎么你要的,我就要不得了?”
提到这个话题,江氏只觉得自己从前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只因为那些礼物被宁老夫人看上了,明明可以再买一份,可宁怀锦却偏要在她面前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而她为了不让他夹在中间为难,每次都主动将东西还给他,还得苦口婆心的劝他收下。
“母亲为了私吞我的嫁妆,找人诬陷我不祥的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忘!”江氏眸光冷的吓人,“她配不上我对她的好!”
话落,她不再多言,吩咐绫罗带着一众粗使妈妈将屋子里所有属于她的玉器摆件、字画瓷器还有头面首饰全都搬走。
宁怀锦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脸去拦。
宁老夫人嘴里不干不净的咒骂着,看着江氏的眼神恶毒的像是淬了毒。
一连装了满满六大箱才全部装完。
而她最后一句话则是将她的行为,全都归结成了对宁老夫人陷害她,骂了她这么多年灾星后的泄愤行为。
宁老夫人看着“空落落”的屋子,白眼一翻,差点气厥过去。
她是舞女出身,本来就没有嫁妆,就指望带着这些东西回云州撑场面呢,眼下全都没了!
死死抓着宁怀锦的手,宁老夫人泪流满面的颤声道:“休…了……休了她!”
宁怀锦也气的不行,低着头憋屈道:“母亲就别说气话了。”
就凭江氏手里攥着他的罪证,他就不敢动这个念头。
“她肯定是知道了!”宁老夫人恨声道,“要不然她不会这么做的,她肯定是知道你和婉柔的事,知道我们害她了!”
如果江氏没说那句话,宁怀锦可能还会有几分怀疑,毕竟江氏最近太反常,但现在,他却一点儿也不怀疑:“母亲您多虑了,江氏怎么可能会知道。儿子跟她认识这么多年,她什么性子我知道。”
“不,锦儿,你一定要相信娘——”
“要是江氏真知道了,她早就不管不顾的跟我拼命了,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来搬这些身外之物。”
宁怀锦今日实在是憋屈的厉害,也不想再多说,随便安慰了几句便起身走了。
院子里,
陆婉柔孤零零的站在夜色里,神情悲愤又委屈。
耳边是蚊子不间断的“嗡嗡”声,她烦躁的抬手驱赶,又时不时挠一挠被叮的瘙痒泛红的皮肤。
挂着昏黄灯笼的廊下,彩玉双手叉腰,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婉柔。
就跟看犯人似得。
宁怀锦从屋里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满腔怒火顿时有了发泄口,指着彩玉道:“你——”
“是,奴婢这就告退。”
彩玉先发制人,撒腿就跑了。
“……”
宁怀锦的满腔怒火还没发泄出来,人就麻溜儿的跑了,气的他一拳砸在柱子上。
陆婉柔赶紧跑过去,心疼的将人拉进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