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拿回嫁妆
见自家娘亲顺利接住了戏,宁晚晚心中暗喜,继续道:“因为我的心儿喜欢那些东西,她说只要我将那些东西送给她,她就愿意跟我在一起,她是我的一生挚爱啊!”
江氏抽了抽嘴角,险些接不上戏。
高人捂着心口:“我将骗来的钱全都给了她,可她却要跟我恩断义绝!”
说到这里,高人像是咽不下这口气,猛地站起身——
十几秒后,全场哗然。
江氏捂住了嘴,宁怀锦脸色骤变,陆婉柔更是吓得高声尖叫。
主位上,高人霸道地捧着宁老太太的脸,撅着锭吻上了她的唇。
!!
“你找死!”
宁怀锦反应过来,脸色铁青的冲过去将人拉开,重重丢到地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
“伤风败俗!成何体统!!!”
杂乱的脚步声急促的朝这边走来。
底下的奴仆自动让开一条道。
五六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满脸怒容的指着宁老太太:“孙氏,你都半截入土的人了,竟然还敢红杏出墙!”
“我早知你不是个安分的,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跟野男人厮混!”
“五弟生前可是最宠你的,你如何对的起他!”
宁老夫人不停抹着嘴,听到这话,气的抓起茶盏就朝那帮人丢过去:“放你娘的屁!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红杏出墙了!是这个疯子突然跑过来侮辱我!”
“疯子?!”高人站起身,满脸的不可置信,“心儿,你怎能如此说我?你忘了吗——”
“你给老子闭嘴!”
宁怀锦气红了眼,抬手给了高人一拳。
高人身子一歪,嘴里的话却依旧不停:“我们在福寿堂那间小佛堂的密道里,耳鬓厮磨,交缠快活,你还说我比宁老爷子那个废物厉害。”
“啊!!!!闭嘴闭嘴!”宁老夫人急的直接站了起来,跳脚道,“锦儿,打死他!!快打死这个疯子!!!”
在场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她简直要气疯了!
宁怀锦在听到“密道”两个字时,心头一惊,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家母亲。
密道的事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莫非,母亲真的耐不住寂寞……
陆婉柔也看了一眼宁老夫人,心里已经相信了这件事,心中暗怪宁老夫人坏了大事的同时,也不解高人为何将嫁妆的事赖到老夫人头上。
在抛出密道这个惊天秘密后,宁晚晚就不再开口了,因为该说的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看自家娘亲的了。
【娘,我先闭麦了,接下来该你上场了。】
江氏了然。
宁老夫人还在大喊大叫。江氏站出来道:“不能将人打死。”
此话一出,四下皆惊。
谁都没想到江氏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陆婉柔佯装愤怒:“嫂嫂不会真相信这个疯子说的话吧?干娘对你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害你!这个疯子如此陷害干娘,嫂嫂怎么可以替他求情呢?”
宁怀锦也沉着脸,显然对她开口求情很是不满。
江氏哂笑:“陆妹妹还顶着灾星的名头呢,还是少开口为妙,免得让我们沾了你的晦气。”
“你!”陆婉柔涨的脸色通红。
那些叔伯听到灾星两个字,目露不解:“什么灾星?”
绫罗十分好心的跟他们说了那天发生的事。
在听到侄子被害的差点淹死后,那些叔伯们都怒气冲冲的指着陆婉柔——
“你算个什么东西,谁准你站在这的?!”
“这里哪有你开口的份?给我滚出去!”
“害人东西,就该活活烧死!”
这些都是宁怀锦嫡亲的叔伯,因着宁老夫人半月前过五十大寿,江氏才将几家人都请来了京城,眼下天气炎热,倒也没急着走。
陆婉柔怎么都没想到江氏会将这件事抖落出来,一时之间,那些叔伯,连带着底下那帮下人,全都满脸厌恶的对着她指指点点,嘴里骂的一个比一个难听。
宁怀锦也是又惊又怒。
为何被骂的会是他的柔儿?
该是江氏才对,她才该被骂的狗血淋头!
陆婉柔泪眼婆娑站在那里,咬着红唇,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宁怀锦心疼的难以呼吸,却不敢当着江氏的面公然维护,只得道:“婉柔就先回屋子吧。”
陆婉柔瞪大了眼,宁怀锦却冲她使了个眼色。
陆婉柔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小佛堂里是肯定有密道的,若这件事被证实,那高人所说的“骗的钱都给了心上人”这件事也会间接得到证实。
她那几个箱笼里还有不少江氏的嫁妆,以防万一,她得赶紧回去藏起来。
宁晚晚也瞄到了渣爹的眼神,在陆婉柔哭着跑出去时,直接附到了她身上,她一离体,高人就彻底昏死过去。
临走时,宁晚晚还嘱咐道:
【娘,我的时间不多,你让两个姐姐一起去搜。】
江氏明白了女儿的意思,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她的晚儿真的很聪明。
“江氏,你到底什么意思?!”宁老太太突然开口,看着江氏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江氏收回视线:“如果将人打死了,不仅会有损老爷的官声,还会将母亲红杏出墙的罪名坐实。”
宁老夫人闻言,又要气的破口大骂,最年长的那位叔伯怒指着她:“你闭嘴!听江氏把话说完!”
江氏继续道:“要想证明他的话是真是假,就去看看小佛堂有没有密道不就行了,反正我是不相信这件事的,这个疯子肯定是胡乱攀咬。”
此话一出,叔伯们纷纷表示赞同。
宁怀锦却是心下大骇,急的满头大汗。
可他现在是骑虎难下,若是开口阻拦,就算江氏作罢,那帮老家伙也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不拦,那母亲的名声就全毁了!
宁老夫人也急的骂骂咧咧,撒泼道:“今日你们谁要是敢去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江氏合时宜的闭上了嘴,反正有的是人替她张嘴。
果然,宁老夫人的撒泼成功惹怒了那些老头子,原本他们只有七分信,现在却信了个十成十!
“不知廉耻的老东西,撞死都算便宜你了。”
“对,合该拉去浸猪笼!”
“江氏,你赶紧派人去搜,有我们这些老头子给你撑腰!”
江氏抿了抿唇,在宁老夫人恨不得掐死她的目光下,淡然开口:“绫罗彩玉,你们一起去查,要是发现了密道——”
意味深长地看了宁老夫人一眼,“就去看看老夫人的屋子里,有没有我的嫁妆。”
绫罗和彩玉道了声是,然后从底下那帮人里点了几个老实的,一同朝福寿堂的内屋走去。
趁着等待的功夫,江氏将底下那帮人全都赶走,又严厉的叮嘱他们闭上嘴。
全府下人的身契全都捏在江氏手里,也知道今日的事不小,多言定会被老爷打死或是发卖,全都恭敬的道了声是,转身离开了此处。
见江氏处事如此周到,几个叔伯都对她赞不绝口。又听说骗嫁妆一事,几个叔伯又对着宁老夫人一顿鄙视。
有了宁晚晚的帮助,彩玉和绫罗很快就带着人回来了。
彩玉也是个演技派,一进屋后,先是瑟缩地看了宁老夫人一眼,而后在几个老头的催促下,艰难的点了点头:“小佛堂里确实有密道,还有一张大床和一个够两个人泡的大浴桶。”
绫罗也不落后,指挥着人将一个半人高的红木箱子抬了过来:“夫人,这些东西都是在老夫人的房间里搜到的,奴婢拿着嫁妆单子对过了,确实是高人从您这儿骗走的嫁妆。”
绫罗没说的是,
她们刚踏进内屋,就在门口看到了这箱子,而陆婉柔则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坐在箱子上扇风,见她们来了,忙从箱子上跳下来,边推箱子边扯着嗓子喊:“我要替干娘把东西藏起来,绝不能让江氏找到。”
江氏看到里面的东西,惊的连连后退,满脸的不可置信:“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宁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眼前一阵阵发晕。
陆婉柔那个贱人!
亏得她对她那么好,为了撇清自己,竟然将这些东西全都塞进她的屋子!
宁怀锦也傻了眼,但也理解婉柔的做法。
毕竟这屎盆子母亲是扣定了,又何必再牵扯上婉柔呢。
几位叔伯气的吹胡子瞪眼。
宁老夫人暴怒之下,直接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母亲!”
宁怀锦吓了一大跳,赶忙凑过去。
“夫人!”
就在这时,绫罗也惊叫一声。
宁怀锦回过头,就见江氏也晕了过去。
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而是愤怒。
他还指望江氏能帮着劝劝这些叔伯,不要太计较这件事,没想到江氏居然在这个时候晕了,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些烂摊子!
——
彩玉将人背回降云轩。
一进门,江氏就睁开了眼,眸中一片清明。
彩玉眼眸一亮:“夫人,原来您没晕啊!”
绫罗端着茶水走过来:“夫人要是不假晕,就得陪着老爷一起收拾那些烂摊子。”
江氏冲着绫罗笑了笑,她总是这么聪明。
“对外就说我病了,病的起不来床。”
江氏饮着温度适宜的茶水,“这次的事情你们功劳不小,去那箱子里挑些喜欢的东西,不拘数量。”
绫罗和彩玉都是江氏的心腹,江氏对她们从不吝啬,所以她们也没推脱,道了谢后就欢欢喜喜的去挑东西。
陆婉柔从她这里骗走的嫁妆是这箱东西的三倍不止,难怪晚儿说她这些年过得很是滋润。
江氏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不过从今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日子了。
——
灵魂出窍确实很耗费体力,宁晚晚一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就开始呼呼大睡。
从大中午一直睡到了月上中天,才悠悠转醒。
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脸担忧的江氏。
见她醒了,江氏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下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意:“晚儿你终于醒了!你快吓死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