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暗箱操作
前有荣玉薇为查清玉环去向，教训弟弟。后就有胡厉为了帮荣家开脱，绞尽脑汁。
他见顾六和方正义，一副势必要查到底的模样。便私下约了荣华升在医馆打烊后见面。
天色渐暗，胡厉鬼鬼祟祟的拐进荣升堂后面的巷子，从后门进了医馆。
“胡大人，您往这边走，荣先生在内堂等您。”
已经这个时辰，也该用晚膳了。荣华升便差人在附近酒楼买了些酒菜，在内堂打算招待胡厉一番。
刘掌柜将胡知县引进了屋里，便退了出去。
只留下他和荣华升二人推杯换盏，聊得好不热闹。
“胡大人费心了，荣升堂近年来多被居心叵测之人陷害利用，若不是大人心中清明，我荣家，怕是从被人告御状起，就在劫难逃了。”
“别别别荣先生，您太客气了。别说荣升堂在咱们及悟县了，就是康宁城也是美名在外的。我一小小知县，都要借您这金字招牌的光呢。”
商业互捧这一块，没人比得过胡厉。
他只用了三言两语，就将荣华升捧上了高位。
而荣华升呢？虽说平时听多了奉承赞美之言，但这话从胡厉的口中说出来，他倒更踏实了。
“胡大人，既然你我推心置腹，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您今日来，可是因为小女闯莫家一事？”
此时，荣华升还并不知晓，荣玉薇去县衙救莫峻的事。
他以为是女儿上次去莫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人怀疑，才劳动胡知县大驾的。
“不不不是上次。是玉薇小姐这次闯了县衙，为了来救莫氏坊的长公子，莫峻。”
“闯县衙？”
荣华升虽也听说莫峻因河东旧屋一案被下狱的事，但那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如今知道自己女儿也被牵连了进去，顿时哑口无言。
胡厉看出了他的疑惑，忙解释道：
“其实这件事本来和玉薇小姐一点关系也没有，可她来了县衙，非说那枚玉环一直放在她的梳妆匣子里。她和莫峻公子的口供又刚好相符，所以”
“两人有没有串供的可能？”
荣华升知道荣玉薇对待莫峻有多上心，这种傻事她不会干不出来。
“听玉薇小姐的话，不像串供。她还特意派人回府拿了梳妆匣子，而且时间，地点，时间，几乎都符合常理。没什么说不通的地方。”
以现下的情况来看，胡厉不可能拦着手下人不让查。
他提前来知会荣华升，也是希望探探他的口风。
可此时的荣华升心里是慌的，事发突然，他一时间也有些举棋不定，只好又将问题抛了回去。
“那，依胡大人的意思，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呢？”
“荣先生，玉薇小姐说这些话时，刑司众人皆在，莫峻公子也因此被释放。眼下县衙势必会派人到您府上查探，我今日来，想先问问荣先生，是否知晓此事。”
“我并不知晓。”
荣华升现在真想冲回家，一个大嘴巴抽醒荣玉薇。
为了救个男人，给自己家惹上官司，
若她还不清醒，以后怕是会出更大的乱子。
荣华升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县衙的调查。
且胡厉能亲自上门，将此事告知于他，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无奈，他只得应了下来。
“大人明日照例派人来查就是，小女无知无畏，还请您费心吧！”
胡厉是个吃官场饭的人，听到荣华升这么说，立刻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眼下他并不知道，自己能和顾六他们周旋到何种程度。
便只能先敷衍着，安抚了他。
“荣先生，您放心。荣升堂是及悟县的招牌，您更是咱们这人人知晓的大善人。当今圣上都对你青眼有加，如今这等小事，我会看着办的。”
胡厉既稳住了荣华升那颗已经扑通狂跳的心，也把自己的目的，表达的极为清楚。
这样的世道，岂会有人不求名利，还会为你舍生忘死。
这样的一番话，落在荣华升耳朵里，自然也是同样的心知肚明。
两人达成协议，自然也不必继续觥筹交错了。
胡厉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了医馆。而等荣华升回到家时，已是深夜。
经过了一个时辰的独自思考，他决定先叫女儿出来问话。
“爹，您找我？”
荣玉薇早早就睡下，打算明日早起，带人去找那个灵儿问清楚。被下人唤到正厅，还一脸不高兴。
“是你去衙门击鼓，救莫峻出来的吗？”
听到荣华升这样问，荣玉薇并不惊讶。
“是我！事情本就因我而起，当然不能让莫峻平白蒙冤。”
“去时你可曾想过咱们荣家？”
荣华升见女儿答的理直气壮，没有半分愧疚，冲她怒吼道。
这一吼，整个荣府的人全都醒了。
“就是替咱们家着想，才这么做的。否则，咱们不就得和莫氏坊一样，背上杀人的嫌疑了吗？”
“为咱们家着想。你就不该去管那个莫峻。”
“爹，我们家是医馆，是救人的地方，怎么能害人呢？”
这句话把荣华升怼得哑口无言，他双眼猩红的盯着荣玉薇，简直要喷火。
眼下，正厅外面主子下人站了一院子，谁都不敢向前一步。
唯独那个被丁氏娇纵上天的二小姐开了口。
“我还以为怎么了呢？不就是大姐去县衙伸张正义了吗？爹，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闭嘴，少在这装好人。”
荣玉薇一向看不上这个性情古怪的妹妹，见她进来，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大姐，我这不是在帮你吗？你说你就算要救自己的未来郎君，也不该拉我们一块去陪葬啊。爹每日出诊那么辛苦，娘平日多思，身子又不好。永隆还小，我也还待嫁闺中。你这么做，不是想断了咱们家的生路吗？”
荣玉岚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虚情假意的浑话，眼见丁氏红了眼眶，荣玉薇却忍不了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跟你比，我还差得远呢。”
“我？我怎么了？”
见荣玉岚满不在乎的模样，荣玉薇朝丁氏大喊：
“娘，玉岚都干了些什么，你难道不想说说吗？”
眼见下人们在外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丁氏又眼神躲闪着不敢抬头，荣华升立刻散了众人，也停止了对女儿的审问。
“都滚回自己房里去，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说完，啪的一声扣上了茶杯盖子，气冲冲的回了房。
丁氏见状，递了个眼神给二女儿和小儿子，夜赶紧跟着荣华升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