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玉环的主人
夜色如墨,顾六的手中紧握着那枚玉环,仿佛握住了揭开疑问的钥匙。
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轻声道:
“我自会小心的。”
随即,他小心翼翼地将玉环收入怀中,犹如保护一件稀世珍宝。
然而,翌日他将此事说给高佐时,这一切在他的眼中,却如同儿戏。
他冷冷地看着顾六,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这东西,方正义早晚会交到胡大人手里。若真如你所想,与那荣升堂有关,你查了也是白查。”
顾六不为所动,他深知荣升堂背后的势力庞大,连知县大人都不敢轻易得罪。
但他更清楚,若能为荣家扫清嫌疑,那么一切都将变得不同。
他微微一笑,
“我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但若是为荣家洗清嫌疑,那么我们的立场就会完全改变。”
高佐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对于如何查下去,他却是一筹莫展。
他疑惑地看着顾六问:
“那你想怎么做?”
“你和方正义今日都要给胡大人回话,他若问起我,方正义会说我去河东逐家排查了。”
高佐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逐家排查?你是想去莫家吧。”
顾六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没错,我就是要去莫家。虽然荣升堂势大,但眼下莫家已经和他们挑明了对立关系,只要稍加周旋,便能有意外收获。
顾六心想,莫昭连万骨换中有神融火的事都能探听到,这说明荣升堂内,极有可能安插着莫家的人。
若是如此,将这玉环拿去莫家,或许能借他的手,查出些一二。
“莫先生今日不在医馆,六爷若有事还是明日再来吧!”
顾六在莫氏坊没找到莫昭,直接来了莫家,谁知刚到门口,就遇见了正要出门的莫英楠。
“莫小姐有礼!”
“顾六爷!你是来找我爹的?”
“正是!刚去过医馆,莫掌柜说莫先生不在那,我便来府里拜访。”
“我爹今日出去义诊了,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顾六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给莫英楠看那枚玉环。
纠结再三,他还是将莫英楠请到一边,
“莫小姐,可曾见过这个?”
“玉环?这”
她一眼看出,这东西有些熟悉。刚想回答又警惕了起来。
“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顾六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发出如此疑问,便断定她定是看过的。
“有人捡到交来县衙,看成色不像寻常之物,莫小姐认得?”
莫英楠想说,又有些犹豫。可她又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慌张的神色全都落入了顾六的眼里。
“莫非是小公子的?”
这么一问,莫英楠紧张了起来。她立即否认道:
“不是!”
“那是谁的?”
“是像是我大哥的!”
“你大哥?莫峻公子?”
顾六原不是因为怀疑莫家才来找莫昭核实的,可眼下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又问了一遍,
“莫小姐,你确定这是大公子的?”
“我我”
莫英楠不敢回答,生怕自己看走了眼,连累大哥!
顾六见她如此,没再多说。得知莫峻此时还在莫氏坊,便一刻不停的又返回了医馆。
“大公子,顾六爷想见您。”
掌柜进来通报时,莫峻刚结束今日的问诊,正欲休息。
“请进来吧!叫人上茶!”
顾六走进来,两人坐定后,他并未直接说出莫英楠认出了玉环之事。
“大公子,近来可有丢过什么贵重物品?”
莫峻被他这么一问,也是一头雾水。
“贵重物品?顾六爷指的是什么?”
顾六从怀里掏出玉环,拿到他面前,
“这个玉环,公子可曾见过?”
“见过,这是我儿时就贴身佩戴的,前几日意外丢失,寻找多时也未找到。不知六爷从何而来?”
莫峻没有丝毫犹豫,就将此物认下了。弄得顾六一脸茫然,
“公子可有看清?此事不可儿戏。”
“没错,这的确是我的。那平安结就是家母所打,六爷若不信,可拿家里的平安结来比对。”
顾六见莫峻一心要认下玉环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了。可他若知道此物在河东旧屋的案发现场被找到,又会如何呢?
“公子,可有听说河东旧屋死了人?”
“有所耳闻,六爷为何这样问?”
“这玉环,就是有人在那旧屋里发现的!”
话说到这,莫峻才明白,顾六今日前来的目的。此时莫英楠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大哥!大哥!刚才”
她边走边喊,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莫峻见她一副着急的样子,心中便有几分明白。
“我和六爷在说话,你出去吧!”
“我”
“去吧!”
这种时候,莫峻自然不想再牵连到莫家其他人。
他将屋里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又转头对顾六说道:
“顾六爷,有事不妨直言。你我并非初次见面,就不必绕弯子了。”
“大公子误会了!”
顾六见他瞬间变了脸,心想现下结果未知,还是不要生了误会才好。
“我今日前来,原本想求莫先生帮我看看这个玉环从何而来。不想被二小姐认出是公子的贴身之物,才来此求证的。”
“可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
“为何这玉环会出现在河东的旧屋里?”
顾六觉得这问题,好生可笑。眼下莫峻这个嫌疑最大的人,倒审问起县衙巡吏来了。
“我也想知道为何!莫非,公子最近去过那,自己忘了?”
他试探着开始了解莫峻近期的活动。
“绝没去过!我爹外出义诊,我一直是家里和医馆两点一线。不曾去过第三个地方。家里伙计掌柜,管家小厮皆可作证。”
“那夜里呢?夜里可曾驾马车出去过。”
“没有!”
“一次都没有吗?”
“一次都没有。”
看莫峻说话的语气,的确不像诓骗之言。
可顾六巡查审案多年,即便他说的是实话,这种情形之下,他也不会全信。
“这就怪了!公子刚才说这玉环丢了些日子。还记得从何时开始,找不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