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悖论
泗丰水库大坝垮堤前后经过本不复杂，省委调查组经过分组调查村名已经把事情经过调查清楚，然后又与梁立栋亲手写的情况报告，再与梁立栋、肖昌耕、朱昊以及罗亮等人的隔离谈话情况相互印证，得出事情真相，所有细节也全部掌握，连夜形成调查报告。
至于结果，调查组并不会当场做出，他们将把调查报告带回省委，由省委做出最后的处罚结果。
调查组在隔离谈话的第二天就要撤退，在上车前，陈娟娟和李乐赶来送行。
楚江成看了看李乐，又看了看陈娟娟，“小娟，你男朋友很聪明！”
陈娟娟笑开了花，“谢谢楚叔夸奖，嘻嘻嘻”
哪知楚江成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把他抓紧，不知什么时候他就被别人抢走了！”
陈娟娟扮了鬼脸，“楚叔你多心了，乐哥不是这样的人！”
楚江成似笑非笑看了李乐一眼，“你很聪明，吃夜宵故意在场，然后又见机退场，实际上退场不退场你要说的话，我都可以听到。”
“只不过，是小娟说给我听的而已，而且你认为小娟是局外人，她说给我听合理合法合规矩，比你自己讲给我听好多了！”
原来前天晚上的夜宵，李乐一开始就知道楚江成绝对不可能接受自己在场，因此和陈娟娟演了一场戏。
“楚叔，我也是没办法，你这么公正，我只能采取这一招了！再说梁书记真的是个好书记！”
楚江成瘪嘴一笑，“没关系，你这点把戏对我没有用，即便是小娟，哪怕她把梁立栋夸成一朵花，也影响不了我的客观判断。”
说完伸手和李乐握手，“你小子天生有正义感，敢做敢干，手段也很灵活，是个好苗子，我希望不久的将来在省委见到你。”
李乐赶紧说道：“谢谢楚叔的肯定，我一定会努力的！”
如此，楚江成带着调查组乘车离开，看着他们走后的身影，陈娟娟翘着嘴巴说道：“楚叔他也太死硬了，我们怎么就不能影响他啊？！白忙活一场。”
李乐却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们的行动还是有成果的。”
“为什么啊？”
“呵呵！楚叔影响不了，难道不能影响另外两个吃夜宵的调查组成员吗？我就不相信，调查报告由他这个组长亲自执笔！”
陈娟娟一愣，恍然大悟，高兴的跳起来一把搂住李乐，“乐哥，你真聪明！竟然比楚叔还多想了一层！”
“当然，我是谁？我可是你亲爱的乐哥！”
陈娟娟一喜，“亲爱的，今天晚上去我的小别墅吧。”
李乐装着为难模样，“哎呀，这两天我真忙累了，不过到哪里睡也是睡啊！”
“咯咯咯”两人笑成一团。
就在这时，李乐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廖艾明打来的。
“李主任，感谢你和梁书记让我提拔为书记。”廖艾明人在太平乡坐，书记的乌纱帽直接掉在头上，真是高兴坏了！
“不用客气，是肖县长在常委会上提出你的名额。”
廖艾明当然知道是肖昌耕提名自己，但现在肖昌耕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己以后攀附梁立栋和李乐准没错，于是说道：“不管是谁提名，都得梁书记拍板同意，而你又是书记的心腹，所以还是你的功劳！”
李乐可没兴趣听他在这里拍马屁，当即说道：“好吧，我们都是互相帮助，你还有没有事，我这里还比较忙。”
“这个我这里有一段视频，是老头子接了谁的电话，不知道对您有没有用？”
“老头子”就是王大海。
李乐一震，自己让廖艾明在王大海家装摄像头有段时间了，这崽子一直没有提供有价值的东西，现在特意打给自己，说不定有重大发现。
“有用有用！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县城芙蓉食府的荷花包厢。”
“好！你在那里等我，我请你吃中饭！”
陈娟娟见李乐和廖艾明打电话，而且两人好像有合作一样，一时难以相信，“乐哥，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呢？你们在太平的时候不是斗得死去活来的吗？”
李乐无奈的笑道：“这人与人的关系，怎么说得清”
自己和廖艾明的关系，又何止是合作？简直是共同拥有！
中午，李乐来到芙蓉食府荷花包厢，推门进去，廖艾明正在等自己，一见李乐和陈娟娟，点头哈腰道：“恭喜你们！我早就看出你们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了！”
李乐懒得和他多扯，直接说道：“老头子的视频呢？”
廖艾明递给李乐一个u盘，李乐立即插在平板上播放，视频里果真是王大海，他正在和某个人在打电话。
“对！当然要生产咯！不生产咱们吃什么！”
“嗯，生产正常就好！就是要正常嘛！”
“没关系，只要不被梁立栋发现就行了！裴县是咱们的地盘，咱们说了算！”
整个视频是王大海拿着电话走进客厅的场景，不过说了这么几句他又出了客厅，因此电话里后面说了什么根本无从得知。
李乐看完视频叹了口气，“你只把针孔摄像机安装在客厅？可不可以”
还没等李乐把话说完，廖艾明赶紧摆手，“不行！不行！装客厅已经是运气好了，装的太多万一发现就完了！”
李乐点点头，看了看廖艾明，也真是难为他了，逼着他往市委三把手家中安装摄像机，而且自己还不断给他送菠菜色的帽子，真是对不起他啊！
“你走吧！等大坝垮堤的难关过了，我叫书记再给你调个好点的位置。”
廖艾明大喜，没想到自己刚刚提拔又可以调位置，连连拱手，“谢谢乐哥！谢谢乐哥！”
又对着陈娟娟鞠躬，“谢谢娟姐！谢谢娟姐！”
陈娟娟实在受不了他这副恶心模样，明明比自己大几岁，却叫自己“娟姐”，赶快让他走。
廖艾明走后，陈娟娟皱眉道：“乐哥，视频里就这么几句话有什么用？和谁打电话也不知道，亏得你还说要给廖艾明调个好位置。”
李乐却神色凝重，喃喃说道：“王大海和廖焕生在打电话，他们说的是阳光铸铁公司。”
“啊！阳光铸铁公司还在生产？”
“正是如此/”
陈娟娟彻底懵了，“但是，但是章河水没有污染啊！难道他们环保设施改善好了，没排污水呢？”
李乐苦笑道：“环保设施改善好了，他们还瞒着梁书记干嘛？”
“这这这环保设施没好但是章河确实没有污染啊？”陈娟娟完全乱了，这是一个悖论嘛！
李乐眉头一翘，“章河没污染，只能说明铸铁公司的污水没有排入章河而已。”
陈娟还是不理解，“周边只有章河一条河，不排章河排哪里呢？污水不会凭空消失啊！”
是啊！
污水排到哪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