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疗养院
疗养院的种情况显然是某种未知的异能力所导致的。
夏目漱石的心不断下沉。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一个神秘势力盘踞在横滨。如果不是对方主动露出马脚，他们现在恐怕仍然无法察觉对方的存在。
——夏目漱石此时已经能肯定奈约知晓他的身份。
而且根据他的观察，显然这个未知势力拥有远超他们的科技力量、自成一体的能量评级。租界区那种程度的爆炸在奈约口中却只是a级，让人难以想象s级的强度。
但最令人难以接受的却是据对方所说，疗养院早在很久以前就开始观测「荒霸吐」这一能量体，而租界的军事基地却根本没有人发现！
如果不是军事基地的那帮人太过无能，那就说明疗养院的实力之强大远超他们的想象。
唯一让人松口气的就是对方的态度。疗养院似乎并无意愿干涉横滨，对「荒霸吐」的观测也仅仅止步于确认对方对人类群体并无较大危害。
但这并不能作为他们放松的理由，无论如何疗养院的存在对横滨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他们现在无法管制疗养院，便只能想办法强大自身了。
派人时刻盯着疗养院存在的那条街，夏目漱石将所有的资料封存。同时他也让人加大力度去爆炸区搜寻奈约口中“已经转变为个体”的荒霸吐，顺便调查奈约捡走的那个人。
可惜当时他的注意全在爆炸中心，没有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模样，唯一的印象就是黑发、身材高挑。奈约深入爆炸区的目的显然就是找到这个人，甚至说不定对方就是疗养院的成员！
只要找到这个人的痕迹，他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抓到疗养院的尾巴。
异能特务科目前对疗养院这个组织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是谁创建了疗养院？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疗养院存在了多久？他们的行动资金、包括哪些远超当前时代的科技又从何而来？疗养院是如何运行的？又为什么要故意暴露自己的存在？
一个又一个疑问困扰着他们，可以预见，今晚对所有异能特务科的长官们而言，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天黑了。
有了能量，系统可以覆盖的监测范围更大了。察觉到疗养院所在的街道一直有人在盯稍，院长眯了眯眼，让奈约的卡在三条街之外的小巷中凝聚。
他是需要异能特务科形成疗养院是个神秘组织的印象，但这不代表他愿意让无辜的普通人卷入麻烦之中。
特殊场景哪怕是最低级的c级，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了的。那里面的规则扭曲，更有许多诡异的非人存在，哪怕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进入其中，也很有可能死的不明不白。
虽然接任务之前就和系统谈好了条件，死人了也不会扣他评分，但是会扣能量。在正经用途上无论花费多少能量他也不会心疼，可是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浪费能量……
哒咩！猫猫拒绝！
感受到从葛朗台本体那边传来的抗拒情绪，奈约伸了个懒腰，款步走出小巷。
“该开工了。”
脱离系统监控范围的年轻医生没有察觉到，街对面路灯下方，一个蜷缩在椅子上的少年睁开了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上了他。
奈约正在循着系统的标注路线寻找藏匿在黑暗中的怪物。
他再次扫了一眼任务描述，半人形生物、具有活着的特性，也就是说物理攻击能够对其产生伤害。但是不知道这些怪物有没有眼睛、鼻子、耳朵等感知器官，烟雾、音波之类未必会产生作用。
保险起见，离开之前院长从系统的兑换区换了一把可以射出麻醉子弹的枪交给他。
兑换区、或者系统商城、或者别的什么，一个正常系统的标配。不久之前，系统开启了这个功能。
值得一提的是，命休局的系统之所以配备这个功能，并不是为了方便手下的员工，而是因为……
【s级命运之物回收后必须上交，局里会将物品兑换成对应的能量归还。a级和b级命运之物根据危险程度酌情上交，系统会开放一个兑换区域，允许支付能量暂时租借。c级命运之物可以自留。】
这是半个小时前总局新发布的规定。
院长看到时倒吸一口凉气。
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人话吗？
自己找回来的东西想要用还要花能量，局里这是想钱想疯了吗？自己员工的羊毛都要薅，请问后勤部的部长喜欢什么颜色花样的灯柱？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大家都是打工的人，他也不可能真的放弃手边的任务，回到总局揪住后勤部部长的领子冲对方咆哮。
总之，奈约现在也是有枪的人了。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这里可是横滨，混乱、黑暗，土特产是mafia。但凡沾点黑的都能轻而易举的搞到枪支和炸药。
但是有这个小玩意在就仿佛有了底气，让人可以不具黑暗中的众多危险了。
——反正奈约只是马甲，大不了就撕卡死回院里复活。
现在疗养院有了能量，院长也很有底气。
奈约和他寻找的怪物在阴暗的小巷中狭路相逢。
4906-1，一只具有活着特性的半人形怪物，头部由数只不断变换手势的手组成，无法进行正常交流。
这玩意一照面头上所有的手就统一露出某著名国际通用友好手势。
站在巷口单手插兜的青年也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他手腕一转，从袖子里滑出一根漆黑发亮的……撬棍。
著名物理学圣剑，重十二斤，抡起来虎虎生风，打人贼疼。
这只手很多的怪物虽然体型壮硕，但不知是不是没有脑子的缘故，打架的章法混乱，毫无抵抗之力。甚至因为它没有嘴，连哀嚎都发不出一声。
自诩柔弱的心理医生轻而易举地将其暴揍一顿，直到脚下的怪物瑟瑟发抖，不再进行反抗。
4906-1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代替了头部的手软塌塌的蜷缩着，指尖和掌心处有老茧。奈约好奇的摸了摸，震惊的发现每一只手的手腕都可以摸到脉搏。
满足了好奇心，他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一个表形工具。淡蓝色的光线将4906-1进行扫描，随后这个怪物变成光点破碎，被成功回收。
虽然任务上说明了允许采取一切手段将其消灭，但不可能真的弄出多么血腥的操作，影响不好。
这个手表也是从兑换区找来的方便工具，用起来的确很顺手，很符合神秘组织的逼格。
重复经历处理掉11只怪物后，他来到了最后一只怪物的藏匿地点。
一个已经废弃的工厂。
这破地方连在周围巡逻的mafia都不屑来。
奈约看着面前破旧生锈的门锁，沉思了两秒钟，决定绕路。
他只是个柔弱的心理医生，他不会撬锁。
系统无语：[这种破锁撑不住你一脚好吗？]
奈约振振有词：“踹门这种事像一个心理医生该做的吗？”虽然他也不是什么正经医生就是了。
总之在奇怪的地方执着着人设呢。
系统不想理他，呵呵了一声看着他找到一处相对较矮的墙，艰难的翻了过去，来到了这所废弃工厂的内部。
明明撅着屁股翻墙这种行为更不像一个心理医生。
并不知道系统的腹诽，拍了拍白大褂上的灰，奈约打量着周围。
这间早已被废弃的工厂并没有人看守，就连巡逻的mafia都不会多看这边一眼，自然也没有人。
工厂是两层的结构，第一层堆积了些破旧的木箱铁桶，积了厚厚的灰尘。有些价值的机器之类早已全都搬走了，通往第二层的铁皮楼梯发出空洞的响声，让人担心会随时塌掉。
他扫了一眼一层，迅速得出任务目标不在这里的结果，只好把视线放到二层。
他不太想走那个楼梯。一来灰尘很多，看起来就脏；二来楼梯年久失修，发出的响声太大，有可能会惊动到任务目标。
但是看一下周围的环境，以奈约常年蹲办公室、细胳膊细腿的体能，想从外面爬到二楼几乎是不可能的。
确认没有迂回的办法，年轻的医生叹了口气，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银白色的枪。
能进疗养院，奈约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将这冰冷的武器握在手里，他一点都不感到陌生，熟练地打开保险，将子弹上膛。
这个年轻的心理医生并没有发觉做出这些动作时，他的眼神冰冷的像游走于丛林中多年的老辣猎手。
踏上二楼，这里同样空旷，满是灰尘。月光从破旧的窗口洒进来，造成一地白霜的美丽错觉。
数块破旧的木板向他砸来，奈约迅速躲开，视线借着月光在中场内搜寻，试图找到偷袭者。
一道怪异的人影速度极快的闪过，连灰尘都没惊动，腥风便从身后扑来。
“嘭——！”
身体的动作快过思想，在反应过来之前，奈约已经毫不犹豫的转身开枪。
年轻的医生站在黑暗中，白大褂下摆轻晃。窗外的月光很冷，他目光沉静，握枪的手也很稳。
射出的麻醉弹精准的命中了袭击者的眉心，怪物健硕的身躯倒地时砸出一声不轻的闷响。
灰尘四溢，冷静下来的青年等待了一会儿。直到周围没有了灰尘，怪物也没有再产生动静，他才谨慎地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