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囤田
自从楚阳的织布机开始运作,他的纺织厂每天的产量翻了一倍。楚阳先是将新布支援给了灾民,受到了一致好评。
楚阳分析可能是灾民们的要求低,他们无暇顾及衣服的好坏,只要能穿就行。于是楚阳便就行了下一个计划,让市场考验他的这批新布到底如何。
市场上陆续就多出了很多的布匹和衣服,虽然质量比市面上的要差一些,不过由于价格低廉而广受百姓喜爱,经常刚开门就被一抢而空。
由于体量不够,楚阳的这批新布还不能在市场上站稳脚跟。而新布的质量也是饱受争议,要说它好吧,它确实也不差,但要说它差吧,价格摆在那里,而且也没差多少。
楚阳的新布一时间引起了不小的关注,不过广大布商都只当其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然而有一人并不是这么认为的,此人就是刘家长子刘博。
刘博是个秀才,从外貌上看还算有点风度翩翩的样子,有点实力但眼高手低。不过好在他有个有钱的老爹,花了点钱,让他在魏县令手下当了个市丞。
市丞是负责市场管理、税收征收等工作的地方行政官员。他们协助县令维护市场秩序、征收税费,确保县城和市场的正常运作。
刘博认为放任楚阳不管的话,势必会对刘家的产业形成巨大的冲击。楚阳盘活了的那三家店已经有了满血复活的兆头,再让他搞出个廉价且质量不差的新布,那底层客户就都要被他掏走了。
刘博当机立断,立刻就以利用不正当手段竞争市场,使用原料粗制滥造等罪名永久禁止了楚阳的新布上市。
楚阳自知现在斗不过他们,而且这也只是一次尝试,于是楚阳也没反抗,直接就把自己的新布全部搬回去给灾民们发福利了。
赈灾已经过去两周了,看着人口数量依旧庞大的灾民,楚阳微微皱起了眉头,现在正是春耕的好时候,这群灾民一没土地二没钱,生活全靠赈灾粥和避难所。
这可不是办法,现在一定得想办法解决灾民们的困难,趁早送他们回家。他开始呼吁灾民们重返家园,届时他会给予必要的帮助。
然而楚阳低估了人的惰性,一旦人开始习惯于懒惰,习惯于接受接济而不思进取,那么这个人便已经废了一半了。
楚阳看着灾民们是走的走,留的留,大部分人还是留了下来。他开始有些苦恼了,但想了想之前是如何做的,他豁然开朗。没有工作就创造工作,说干就干。
楚阳先是下达了一个通知,赈灾将在两个半月后结束,随后呼吁离老家近点可以先回去农耕,赈灾结束前每月可领取一定数量的补贴。对于这些人楚阳还会为他们提供了保暖的衣物。
光是如此肯定不够,楚阳派人四下探查发现很多了荒地以及无人耕种的梯田。楚阳得知此事后大喜,立即就找人打探了这些地块的主人。
楚阳物色的地大部分都是山地,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属于魏家的,这些地估计他们就算是拿在手里捏烂了,也不会便宜卖给楚阳的。
楚阳仅仅花了三百两银子就拿下了大几百亩的山地,这时楚阳又想到了另一个非常适合山地的农作物,那就是番薯。
番薯的适应力很强,种植简单,同时它的生长周期还短,只用四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能成熟了。在新宁还能一年两熟,简直就是究极经济型农作物。
楚阳在完成收购土地后,很快就将土地出租给了灾民,同时还将一部分空闲的工人房分了出来。房子第一年给他们免费住,往后每月收取五十文铜钱做房租,可用粮食抵租。
对于租用土地的难民,每次收获都需上缴四成,其中三成交给地方官,剩下的一成是楚阳的地租。对于魏县令的高额土地税,楚阳也没有办法。对于某些收成不好的租用土地的农户,楚阳估摸着还要倒贴一点进去。
山地算是能拿下的都拿下了,楚阳又将目光投向了良田,而这次他的对手则是目前新宁县最大的地主,田富仁。
田富仁是三年前突然蹦出来的一个大地主,趁着前两任县令换届大肆抛售地产时,他狠狠的拿下了一大片土地。通过两轮收购大量土地,加之不断吞并周围小农的地块,他一举就将他的良田的拥有量突破了百亩。
对于此人的评价,他在赈灾时也捐了不少粮食,有点善心,但不多。他对租用他的土地的农民会征收五成的收获,其中三成是归他自己所有,而另外两成则是上交地方官。这里只收他两成土地税是因为他花了钱疏通了下关系。
田富仁为了保住自己的地,每个月都要给魏县令送不少礼,因此他们也走的很近。不过现在田富仁由于要的税收太高,他的地也荒了不少了。楚阳由此也判断他应该对此也有些烦恼,也觉得可以争取一下。
次日,楚阳便约了田富仁到风雅阁商讨收购田地的事宜。
楚阳提前到了酒楼,还特意开了一间贵宾室等着他。这贵宾室可不是田富仁这种级别的人能享用的,他知道这次请他来并不是单纯的喝酒,不过能体验一回贵宾室也不亏了。
不久后,一个精壮的男子进了房间,楚阳起身作揖,随后又相互寒暄了一番便开始转入正题了。
“田老板,我看你也有不少地都荒了,不如就卖给我吧。”楚阳微笑着说道。
田富仁是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稳住了一个贪得无厌的魏县令,转头就又被楚阳这尊大佛盯上了。他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一次我是非要掉一块肉不可了。
田富仁端起了茶,尝了两口,“楚少爷,不是我不想卖,魏县令那边你也是知道的,他们给的压力很大的啊。”
“哦?这荒了的地也要管?啥时候你们穿起一条裤子了啊。”
田富仁身体猛的一颤,“没有的事,我和魏县令只是有些交情罢了。这地是我的命根子啊,实在没法卖啊。”
楚阳嘿嘿一笑,这老小子又想两边都不得罪,又想多捞点油水,想的倒是挺美的。
“赠礼送钱的交情是吧,不知前天田老板送过去了多少礼啊?”
田富仁沉默了,一边是魏县令才警告过他不要和楚阳接触,另一边又是楚阳在拿着他行贿的事给压力。楚家势力也不小,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思索良久,最终田富仁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可以将三成的田地出售给你,但你以后不能再来找我麻烦了。”
这老小子,怎么搞得好像占了他便宜似的。到时候再传出个楚阳强买强卖的消息,那可真就够楚阳喝几壶了。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是在正经交易,价格上又不会让你吃亏,怎么会是来找你麻烦呢?”
田富仁陪笑着,“那是,那是,没找麻烦,没找麻烦。”
待田富仁划分好了要出售的田地,楚阳却发现要么就是荒地,要么就是远离河岸缺水的田地。
楚阳看的是直皱眉,“你这卖的都是贫瘠的田地,良田真的就一点都不肯给吗?”
“楚少爷你可别再为难我了,都卖你这么多地了,价钱也没要高。到时候魏老爷问责起来我还能搪塞一下,要是良田一并卖给你了,我没法交代啊。”
看着面色沉重的田富仁,楚阳也不好再为难他了。这次好歹收到了几十亩地,也不算白费功夫了。
楚阳干脆就将贫瘠的地种上了番薯和马铃薯,对于缺水这个问题,楚阳则是想开一条渠。
现在事务繁忙,开渠之事只得稍后再议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从田富仁那里多撬一点良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