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章 惊魂一夜
窗户外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白色的窗帘随风飘起,其实并不能怪雨声,而是我睡觉轻。
墙上的时钟响了三声,我慵懒的翻了个身,右手搭在床的另一边,没人打扰的清静日子说实话我反倒很享受。
今年30岁的我已经结婚五年了,这套房子是婚后第二年买的,我和齐恒在结婚的第三年便开始分居,直到现在。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随之而来的心跳加速,我半眯着眼看去,电话显示的是本市座机号。
“紫沫,快来趟医院,齐恒出事了。”
我的心猛地一颤,电话是医院前台打来的,而打来电话的人正是当天的值班护士,我的好闺蜜李佳。
六月的天气热的要命,可能是下雨的原因,我的身体不受控的打着寒颤。
到了医院,我一路小跑,耳旁的树在沙沙作响,好像小孩的哭声。
我大脑一片空白,李佳已经在门口等我了,她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着急,
“紫沫你可算来了,吓死我了。”
说着便一边拉着我一边往病房走去,寂静暗淡的长廊一眼望不到头,我第一次觉得病房的走廊如此之长,长到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到。
“他伤到哪儿了?”我问。
“胳膊和肩膀都是血,看样子像是和人打架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李佳的声音有些停顿,我看了看她,问道,
“他自己来的吗?”
“不是,还有一个~女的。”她小声说道。
大半夜的受伤了还是为了个女的,这个逻辑听起来没毛病吧。我顿时一步也不想往前迈,这时我已经停了下来只是自己还没有发现。
“那我不去了,他又没给我打电话,再说他身边又不是没人照顾。”
“你就不好奇那女的是谁?”
李佳推了推我,她知道我们夫妻分居了,但是并没有听说他外面有人,更没有想到我会如此淡定,宛如老狗。
我故作镇定的看向她,努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爱谁谁吧。”
话语间我已经转头朝着大门口走去了,一副如释重负得样子,临走时我不忘说道:“李佳,你帮我盯一下,死不了就行。”
我坐在车里,这会儿雨已经停了,望着车窗玻璃,雨滴细如麻,而我的心却乱如麻。
我打开雨刷器刮了刮车上的水,刮的很干净,瞬间感觉自己的三观又一次被重新刷洗了一遍。
现在的他为了个女人大打出手,我都没有这待遇,我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和车里的音乐声融为一体。
车子缓慢的行驶在路上,这是单行车道,暗黄的路灯在这个时刻显得格外的刺眼,我打开车窗,一阵凉风吹过我的脸颊,瞬间让我无比清醒。
“嘭”一阵巨响,
我下意识的去踩刹车,双手握紧了方向盘,心跳声随着那阵巨响而猛烈跳动,慌乱不已。
好一阵,我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完好无损的内饰,我再三确认不是自己车上的声音,打开双闪,靠边停了车。
下车的时候腿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一股烧焦的烟味飘来,四处看去,我的目光最终停留在的后方护栏旁。
这时路上来往的连个车的影子也没有,我下意识去拿手机准备报警。可是车子在冒烟,我来不及考虑太多,直直的朝着车子方向跑去。
走近才发现,冒烟位置是车的前身,不知道是具体是哪个位置,车子整体侧翻,前保险杠已经被撞的面目全非,被烟熏的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我跪在地上,只有这样才能看清车里人的情况,还好,车里只有一个人,他满脸是血,看起来并不是很乐观,我喊了他几声,他没有反应。
我小跑了几步来到绿化带,试图找一个粗木棍来敲开车门,没找到我又不敢耽误,无奈我只能徒手用尽全力,能明显的感觉到手心被一个尖锐的利器划破,救人要紧,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砰”的一个闷声,
车门被我重重的打开了,谢天谢地。我用手凑近他的鼻子下方,
“还好,有呼吸~”
我死死的拽住他的肩膀,脸上的血顺着我的胳膊往下滴,我有些紧张和不安,我硬着头皮将他往外拉,我分不清是衣服的撕裂声还是对方的身体的骨头声,在我耳边一直响~
等将他完全拽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也没了力气,豆大的汗滴从我额头流下,我本能的用手去擦时竟擦了一手血。
汽车的浓烟却越来越烈,为了安全起见,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扛着这人行马大,宛如死人一般的陌生男子来到了我车跟前。
我望着那冒着浓烟的汽车,等待它像电影里演的一样,突然性的爆炸,我拿起手机准备录下这一幕,但是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夸张,它也只是冒烟而已。
也许是我扛着他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他竟然有了意识,我才想起来报警。
一个大手突然抓住了我,心跳提到了我的嗓子眼,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嘴角动了动,我下意识的低头,耳朵凑近他,
“不要报警,直接带我去医院。我叫吴绍峰!”
说罢便又昏睡了过去,我隐约闻到血腥味夹杂着一股酒气,救人要紧,我没犹豫。
我把他驮到医院门口时,李佳已经在门口等我了,她那瞪得像铜铃的眼睛看着我,
“这又是怎么回事?”
“救人要紧!回头再说。”
来不及多解释,我把他给我提供的唯一信息,给他办了住院,从信用卡里划了一万块钱的住院费。
随后,来到医院的洗手间清洗这双沾满血渍的双手,手心还在隐隐作痛。
抬头看去,镜子里的那一头凌乱的头发下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却只有巴掌大小,额头上还沾着血迹,我的耳钉也丢了半只,我想可能是落在哪里了,脸颊和衣服上都是灰。
一双杏眼呈放空状态,黑眼圈在这时格外显眼,两片嘴唇泛着白。
我轻声一笑,以前总有人说我像个明星,现在看说是像鬼也一点也不夸张。
整个人歪靠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到处充斥着药水和消毒水的味道,浓烈而刺鼻。
我不知道是为谁而守了一夜,透过病房的窗看到那个女人的手搭在他手上沉沉的睡着。
“她是谁,我竟一次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