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求娶寡妇
国公爷和虞府走得近,公冶琅经常跟着上门拜访,后来便传出和虞府大小姐情投意合准备喜结连理的消息。
谁知陛下横插一杠,非让虞锦枝给晏枭冲喜。
现如今,晏枭死局已定,两人再搞在一起也不难理解。
只是,侄儿和新丧夫的婶婶乱伦,这事若传出去,京都可就热闹了。
沈姨娘眼珠转了转,认真叮嘱她:“此事影响可大可小,端看我们怎么利用。你先别轻举妄动,暗中盯着点。”
说完又补充了句:“还有公冶婷那边,让她嘴巴管严别往外说。”
公冶婉明白这将很有可能是改写她命运的机会,遂郑重点了下头,“娘,你放心吧。”
赏菊会很晚才结束,等公冶琅一行人回到国公府时,天已经黑透了。
公冶琅借着送国公夫人的名义一起去了趟主院。
国公夫人知道他意在何处,但她今日心情好,急着要去跟国公爷分享好消息,于是并没顾得上阻拦他。
公冶琅假作随意地经过虞锦枝屋前,却发现屋内灯光已熄灭,不由面露一丝失落。
但随即他又看见守在门外的贺辞和詹锋二人,立刻联想起两人之前拥护晏枭的场景,眼底不由划过一丝厌恶。
但他脸上却始终温润谦和,道:“你们任务执行得很好,所以我现在有其他活要交给你们,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
詹锋浓眉紧蹙,“可是世子,六爷说过让我们寸步不离地保护虞小姐。”
公冶琅脸上的柔和有一刻冷却,“这你们不用担心,会有人接替你们。”
詹锋挣扎,“可是……”
公冶琅抬眼看他:“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们是吗?”
贺辞连忙拉着詹锋低下头,“属下绝不是这个意思。”
公冶琅语气轻柔却带着冷厉的警告,“距离六叔遇刺已经六天,好好想清楚你们究竟是谁的人。”
两人闻言浑身一震,郑重抱拳躬身道:“属下是国公府的人,听从世子和公爷调遣!”
次日,虞锦枝起床后,无意间发现门外守着的侍卫换人了。
“贺辞和詹锋呢?”
红蕊拿着洒水壶,瘪瘪嘴道:“听说是被琅世子派出去执行其他任务了。”
接着指着面前窗沿上的一盆金丝皇菊道:“这是琅世子送您的,说是特意从定国公府带来的。”
虞锦枝走到窗前,看着陌生的侍卫,秀眉紧锁,哪还顾得上什么皇菊不皇菊。
她略一思索,就知道公冶琅是顾忌贺辞和詹锋之前被晏枭收拢的事情,否则国公府那么多人,为何偏偏要派他二人去。
虞锦枝虽然理解公冶琅的做法,但她此刻开始有些烦躁。
她在国公府本就独木难支,好在有贺辞和詹锋替她打探消息护卫她的安全,如今换了公冶琅的人,便意味着她失去了一对耳目,以后在国公府的日子将更加受人摆布。
虞锦枝眉间染上焦躁,手无意识地捏紧窗户下沿,“可知道公冶琅把他们派去哪里了?”
红蕊和绿竹摇摇头。
贺辞和詹锋与晏枭有关,虞锦枝知道自己没法找公冶琅将人要回来,否则便会让对方多想。
但她又实在不甘心,于是烦躁地在屋中来回踱步。
她环顾逼仄的屋子,压抑的情绪再次上涌。
她感觉自己好像一直都在被困住。
前世记忆里,被晏枭关在院里、房里,锁在榻上,未过双十便被大火焚烧死去。
过去三年,因病不能随意下地走动,再未出过府。
前半年,因永安侯世子误闯后宅,为她引来麻烦后,她连自己院子都不再准出。
如今,更是为了日后的改嫁,连个身份都没有的被困在这间屋子里,她除了去国公夫人那里讨好小坐,就是避开人群去见公冶琅以及等着他来见。
甚至如今,她连与外界沟通的渠道也被斩断。
她真得如娘亲所说,归宿便是被藏于深宅。
红蕊见虞锦枝神色焦躁不安,也被传染上这份不安,“小姐,您怎么了?”
虞锦枝神色凝重,正想着如何找公冶琅套话问个时间准信时,突然听到院外有小厮冲到了隔壁主院,嘴里直呼不好了不好了。
主仆三人立刻聚在窗前。
很快便见国公夫人带人随小厮匆匆往外走了,经过她屋前时,颇有些怨怼地瞪了她一眼。
虞锦枝直觉这事与她有关。
此刻,贺辞和詹锋不在的弊端便立刻显现出来了,她耳目失聪,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等着。
红蕊主动道:“小姐,您在屋里等着,我去瞧瞧何事。”
红蕊嘴甜机灵,套话探消息很在行。
虞锦枝嘱咐道:“小心点。”
“放心吧,小姐。”
不过一会,便见红蕊形色惊慌地匆匆赶了回来。
虞锦枝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扶住她,“别急,慢慢说,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红蕊气喘吁吁道:“小姐,永安侯世子,在国公府门口,带了好多聘礼,说要来娶您!”
“什么——”
此言一出,虞锦枝和绿竹皆大惊失色。
绿竹端重的脸上带上怒意,骂道:“荒唐!小姐已经嫁到国公府了,他求娶哪门子的亲!”
想到就是他害的小姐如今步步维艰,绿竹又愤愤不甘地骂了句,“腌臜的下流东西!”
红蕊喘口气后继续道:“世子和夫人已经过去了。”
绿竹骂完发现虞锦枝脸色难看,又连忙收起情绪安慰她:“小姐,您别担心,世子肯定不会让他得逞的。”
国公府门口。
杨登科被打出府外,站在台阶下一脸不爽地怒怼公冶琅:“当初要不是你横插一杠,我早把枝枝妹妹娶回去了。眼下她成了寡妇,我求娶她那是在救她,你跳出来搅什么事!”
“杨登科!”
公冶琅一脸警告地瞪向他。
杨登科却一脸看透般道,“怎么,还是说你想留着她给自己暖床?”
见公冶琅脸色煞变,杨登科嘲讽地坏笑道:“我劝你可别忘了,她如今可是你的六婶!”
公冶琅温润的脸上此刻已阴云密布,瞧着便让人发慎。
但杨登科可不怵他,如今的国公府可不是以前的国公府,非要杠一杠,他们永安侯府也不怕。
不过他不怕,不代表着永安侯府不会有自己的顾虑。
话音刚落,便听到自家父亲怒如洪钟的斥骂声远远传来,“杨登科,我看你是皮痒找抽了——”
杨登科闻声浑身一激灵,转头看见自家老头的车马快速驶来,吓得立刻拔腿就跑。
跑前还对着公冶琅放话,“你等着,我一定会娶到枝枝妹妹的!”
高良站在公冶琅身边,见他脸色铁青,大气都没敢喘。
永安侯马车里,一同下来的还有国公爷。
永安侯满脸惭愧道:“镇国公请放心,我回去定好好教训这逆子!”
国公爷黑着脸,但永安侯都这般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了句:“令郎果真生性不羁。”
永安侯脸上堆着赔笑,待国公爷进府后,冲门口的公冶琅和国公夫人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