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重生者之章（二）
（世界观纯属架空，与现实无关，文中某些情节前文有交代，绝未暗讽我国政体和军队！本作者无条件爱国！）
（本章由男主为第一人称视角讲述）
“请问市长先生，您该如何处理军队入城驻扎后大肆作乱的事？”
“hebao北森洲后第二十一天，持续为您报道。”
“边境墙上出现巨大缺口，四下却无人看守？”
短视频软件上全是这种新闻，现在的局势似乎很不乐观。
“小辰子，别看手机啦，赶紧收拾好准备去学校了！”苏景在屋外的窗口上趴着，对我喊道。
“要不我送你们两个过去？”父亲走了过来，开口说。
“不用不用，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麻烦叔叔您！”她说。
“最近不是很太平，到处都在动乱，只有你们两个小娃娃上街，我不是很放心，还是我开车送你们过去较为妥当。”
我坐在副驾驶上，苏景坐在后面，一路上我们并没有过多的话语，更多的只是相互无言的沉默。
我试图想要打破这种沉默，可只是和他们寒暄了几句，便又陷入沉默中，于是我放眼于窗外。
街道上徒增了几道哨卡，由军队人员负责职守。这些军队，严格来说称不上是军队，他们只是从各地征召过来特训几天的普通人罢了，很多人还是些当地的地痞，整体素质远比不上正规军。
而真正的正规军，据说在一个月前被调往北森洲，直到现在，新闻也再没有告知他们的消息。
前面的哨卡的两名士兵对我们作了停车示意，父亲将车开到一旁的空地。
“你好，例行检查，你后备箱里都装了什么啊？”士兵示意让父亲摇下车窗，两只手趴在上面，与父亲交涉。
“没什么，咱这不送孩子上学嘛？”父亲忙掏出包里烟递给他们二人，其中一个士兵叼着烟，吐出云雾后示意。另一个士兵去后备箱看，我注意到那一个去后备箱的士兵默默取出了腰间的手枪。
“哟，这你女儿？挺漂亮的。”那人继续趴在车窗上，眼睛正色咪咪地盯着苏景。
“不是不是，这是我邻居的女儿，一起送去上学而已。”父亲说，另一个士兵手里拿着刚刚从腰上取下的枪，走了过来。
“哟，老头，没想到你表面看起来这么老实，却私下暗藏军火！”士兵接过同僚递来的手枪，大声嚷嚷着。
“私藏军火者，论罪死刑。”另一个士兵附和着。“看在你态度不错，交个五百块上来，咱哥俩帮你把这事糊弄过去。”
父亲虽有过军旅生活，经历过地狱般的战场，但他极其厌恶与战争相关任何东西，私藏枪支，简直是荒谬之谈！
“等一下。”眼见父亲正要掏钱，我开口对那两个士兵说：“恕我直言，先生，这把枪恐怕是您自己的吧！”
“你在说些什么啊？小屁孩，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那个搜枪的士兵对我大声呵斥。
父亲暗中在踩我脚，可我哪忍得了这气？依旧与那两人针锋相对：“你刚拿过来‘所谓搜查出来的枪’，型号为54式手枪，是‘新编自卫军’（上文所说的新建立的军队）的制式装备。你们若是非要强行说这把枪是父亲的话，也无妨。你腰间的枪套似乎有点空，不知道军中对丢失枪械的处罚是什么呢。”
“你他妈！”搜枪的那个士兵急了，夺过同伴手中的枪对准了我，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跳。
“这位军爷，冷静冷静……”父亲见状，慌了，忙挡在我的面前，不料那士兵直接将枪对准他的脑门。
父亲的身躯猛震了一下，随后开始发抖，一只手直接抓住了枪管。
“你要对我开枪？低劣的下等兵，给我跪下！换作几十年前，我定会扛着喷火器来烧死你这个臭傻逼！”他情绪亢奋地骂着。
“松手，你个疯子！”士兵试图将枪从父亲手中拔出，可无济于事，他只得怒骂。
“疯子？哈哈哈！”父亲在听到“疯子”这个词后开始狂笑。“是的我疯了，几十年前，我这个疯子上了战场，为了你们这些个臭傻逼们的安全和敌人血拼，你杀过人吗？你见过一枪下去血溅的画面吗？你有过死去的怨魂天天在你身边缠着你的感觉吗？开枪啊，懦夫，直视我！”
“疯子，疯子！”士兵松开了枪，整个身体瘫软了下去，眼神呆滞，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那个词。
“这卡里还有一千，你们喜欢钱就拿去吧！”父亲嫌弃地将枪扔了出去，过了一会后还扔出去一张卡，随后开着车走了。
离开了那个地方后，父亲的身体还在发抖，心神也很是不宁，好几次都差点与前面的车发生追尾。
“爹，”遇到红灯，父亲将车停了下来，我趁这个机会与他说话。“你刚刚不应该把钱给他们的，他们就是伙土匪，刚刚他们根本就是在抢劫，为什么妥协他们？”
“辰宇，有时候，有些事，不是一定要去分一个对错的。”父亲转过头看了看我，长叹了一口气。“他们只是想要钱，怎么会和你讲道理？”
又陷入了这种沉默的局面，我又一次将目光投向窗外。
“反对成立军事政府！”
“强盗们滚出城去！”
“我们不需要这种保护！”
窗外，游行的民众聚集在市政厅，他们高举着示威的牌子，试图冲破军队的阵型。
不久后，在骚乱的人群中传出一声枪响，示威游行很快成了暴乱。
“哇，他们对着民众开枪了！”苏景见到这一画面，不由得尖叫道。
军队利用他们坚实的盾牌，不断地冲撞着暴乱的民众，甚至使用枪击镇压动乱，这画面太过于血腥暴力。
我转头看父亲，他紧皱着眉，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驱车赶快离开了这。
一路颠簸，终于是到了学校门口，苏景有些晕车，于是率先下车了。我也打开车门，解开安全带准备出去。
“辰宇。”这时，父亲突然叫住了我，他的眼神很是复杂。
“怎么了，爹？”我感到一丝不安，转过头，问着。
“没事。”父亲叹了口气，很勉强地对我作着笑脸。“我只是想再看看你的脸，可能以后就……看不到了。”
“您到底在说什么啊？”
“他们征召我再次入伍，我同意了。”他说。
“什么？为什么？您已经老了，用不着再去战场了，你曾经不是说过再也不会参加战争了吗？”我不解地问。
“或许我这种人，就该死在战场……”他声音极其低沉，与其说是在感叹，更不如说是在恳求。
“你会以为我会因为您英勇参战的举动而感到自豪骄傲吗？你这是第二次抛弃我了！”我很生气，使劲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向学校走去。
苏景察觉到我的异常，但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牵着我的手。
枯燥的课堂，再加上我糟糕的心情，上午就这么度日如年地耗过去了。
中午，我和苏景在食堂面对面坐着吃饭。
“心情还是不好吗？”苏景趴在桌上担心地看着我，我没有回答她，只是一口一口地吃饭。
“人家在和你说话呢，好歹应一声呗。”坐在我左边的冯云笙用脚轻轻踢一下我，说道。
“哎呀，咱嫂子真关心咱哥俺，可惜这货情商太低！”坐在我右边的伍匀枫也在阴阳怪气地说。
这里忘了介绍，冯云笙和伍匀枫，都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我日妈，城里有感染者了！”我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坐在后排座位的一个男生拿着手机惊呼，周围人很快聚了上去观看。
“你们快看这个！”苏景脸色变得惊恐，忙将手机递给我们三人。
手机正播放的视频画面中，一伙行为举止如野兽一般的人发疯地扑向画面的俩士兵。两个士兵在被咬后，开始全身抽搐，不一会也变得和那些人一样。
“你们看，校门口来了一批军队！”又有一伙人趴在窗边，用手指着校门口的方向。
“紧急通知，请各位同学立即停止就餐，离开寝室或食堂，到各自班级集合待命，再通知一遍……”
“别闹！”六十多人拥挤在几十平的教室内，一时间人心惶惶，喧闹不止，班长卖力地试图维持秩序，可无济于事。
刚刚老师来告知我们，政府会派装甲车将我们这些学生送往安全隔离区，让我们务必保持安静，服从军队调度，有序转移。
“安静点！”一个士兵面露凶色地出现在门口，用手中还在滴血的警棍用力敲着教室的铁门，一下就将众人镇住。“等会我们叫你们走，你们才能走，没叫，就算死也要给我死在这。要再像隔壁那样，我们可不会因为你们是学生而留情！”
士兵说完便离开了，留下一屋子的人在小声议论。
“晓得不？刚刚隔离班暴动，被打死了好几个人……”两个同学在我身后小声嘀咕着。
就在刚刚，隔壁班的人因为等得不耐烦，聚集在一起擅自走出教室，随后似乎是被守在外面的军队武力镇压了。他们都在说，不守规矩的人就该这样……
“辰宇，我哥告诉我，等会我们到了安全区过后，先去找他，他会给我们安排住处。”苏景在我耳旁小声说着，我点了点头。
等了好久，终于是轮到了我们。他们将我们六十来号人塞进一辆老旧的公交车中，士兵们爬上了装甲车。整个车队一共四辆装甲车三辆破旧老公交就这样出发了。
车队行进在立交桥上，这里能俯瞰整个城市，到处都已经乱套了，桥下的一家超市正在被人们哄抢。
一个男人怀里抱着面包，蔬菜等食物从超市中冲出来，身后传来枪响，他应声倒地。另一个男人持枪上前抢走他的物资，刚起身又被别人扑倒。
刚刚在我们车上，经过车上的人大部分同意后，他们将一个胖子踹下了车，原因竟是因为嫌他太臭了……
秩序的崩坏，摧毁了人们的理智与道德，现在这个局势，不止在丧尸在夺命，人也在做同样的事！
苏景因为害怕，埋在我的怀里小声哭泣，我紧紧地搂着她，抚摸她的头以示意安慰。
这时，车辆突然发生了一阵猛晃，被迫停了下来。
“你那边这么回事？”
“车胎爆了，艹！”
“你们想办法解决，我们先行一步。”
前两辆公交和装甲车丢下我们离开了，剩下那辆装甲车里的士兵从车上跳了下来，在四周警戒。
“真踏玛服了，艹，所有人下车！”负责驾驶的士兵猛踢了一脚爆开的胎，对我们吼道。
我们大气不敢喘地走下车，唯独有个人在众人走空后依旧赖在车上不走。
“滚！我今天就要在车上，谁要拉不走我，别想把我骗下去，滚！”有人想把他拉下来，可那人像发疯了一般开始怒骂。
那个士兵忍不了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手里提着棍子上了车。
“啊！”
“啊……”
“来人，把他抬出去。”
又一个生命就这么结束了，那人头部大出血，整个人已经昏死过去，被人们像丢垃圾一样扔下了桥。
这时我深刻认识到，失去秩序的世界，人命果真连草芥都不如。
现在越来越乱了，危险无处不在。
刚刚有几个桥下的人，他们聚集在一起，一直盯着我们，并且像是在谋划什么，我头一回觉得来自同类的目光是这么地令人恐惧！好在他们被士兵们用子弹驱散了……
“修好了……”那个士兵换好了备胎，正起身，就被他身后的一个手里拿着刀的女生用刀扎入了颈部。
众人顿时傻眼了，士兵倒了下去，红色的液体四溅，很快便没了气，大家都看着那个女生。
“他杀了我弟弟！”女生说着，从桥上跳了下去。
这时，桥面发生微微震动，远处，乌泱泱一大片看不清的黑潮正朝着我们这奔来……
“那……那是什么……”
“人吗？不像……”
“该不会……丧尸！是丧尸！”
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士兵们爬上装甲车，自顾自地开车跑了。由于刚刚那个女生杀了负责开车的士兵，现在众人束手无策。
慌乱的人群很少出现理智，一些人向着装甲车离开的方向追去，一些人抱着头蹲在地上尖叫，还有一些人直接往桥上跳了下去……
“我……我会一点开车！我试试！”伍匀枫说着，他爬上了汽车驾驶位。
“所有人上车！”冯云笙捡起死去士兵的枪，望天开枪招呼着失控的众人，同时从车的贮物箱中搬出几桶汽油摆在路中央，随后把最后一个人塞上车，自己也挤了进去。
“死变态，别挤了！”
“你踏玛踩我脚了！”
“别把屁股对着我啊！”
躁动的人群加上不安的情绪，感觉在下一秒，老公交就会被撑爆。
“好了没！”冯云笙催促道。
“马上马上！”伍匀枫面对一堆仪器明显慌了神，一时间开动不了，丧尸正在步步紧逼。
“走你！”就在丧尸快要扑上来时，车及时发动了，车身猛震一下，以最快速度逃离了这。
冯云笙将身子探出窗，举枪击中刚布置的汽油桶，火焰在丧尸群中蔓延开，造就出了今天这一天我只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
我们这一车的人继续沿着桥上的路往前行着。
在前面的不远处，我们看到了一辆装甲车的遗骸，刚刚那几名逃走的士兵的尸体全都在这，他们被扒光了装备，有的甚至连衣服都被扒走了。
另外，我们见到了洗劫这些士兵的那伙人，他们站成一排，但并未攻击我们，只是目送着我们离开。
这是他们的独有的温柔吗？还是单纯觉得我们这些人不值得去消耗他们的子弹。
经过一路颠簸，我们最终抵达了安全隔离区的铁网大门外。
“前面的车辆，听到后请立刻停止前进，车里的人有秩序地走出来。”门口的士兵拿着喇叭喊着，我们双手举过头顶，陆续下了车。
“哦天啊，还是群孩子。”
“我不建议把他们放进来，人越多越乱。”
“所以说我们该把你扔出去，你说对吧老伙计。”
“开门！”
铁网大门缓缓打开，人们在为我们的生还庆贺。
我回过头，身后，是无序的地狱，身前，是短暂的天堂。
“你们四个暂时休息在这，到饭点后去食堂打饭就是，知道食堂在哪吧，还有就是……”苏景的哥哥苏辰皓将我们四人领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安排着我们的住行。
“对了吴辰宇，我有话想和你说，跟我过来一下。”苏辰皓将我叫到另一个地方，从包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我，我没要。
“哥，你要对我说啥？”我问。
“你的父亲，是个英雄。”他点燃了烟，吸了一口，吐出云雾。
“一个抛弃家庭的英雄。”
“鉴于你父亲，是拥有多年实战经验的老兵，上峰多次想要召回他，甚至不惜开出高官俸禄的条件，可你父亲依旧不肯。直到我们说出那个条件：在局势发展到不可控的情况时，优先保障你以及你学校的安全，也就是，在病毒蔓延开后，率先将你们转移到安全区。哦对，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告诉他你母亲的下落，他同意了。”
“真谢了，可我并不稀罕这种苟活。话说，你们早就知道这个局面会发生？”我问。
“new human organization，新人类组织，简称nho，他们一直都在尝试颠覆整个世界。他们的人已经渗透进了蒙德市，遍布在各个地方，并一直在蠢蠢欲动，事实证明，他们成功了。”苏辰皓脸色变得沉重。
“今天上午，我们查封了nho组织的一个地下据点，正在审问对方头目的时候，他们选择了同归于尽，给自己注射了病毒，并释放了所有贮藏的丧尸。你父亲在战斗中不幸被咬伤，推着疲惫的身体仍力战不退。最后为了掩护我们撤退，他选择了断后，一个人在里面封上了出口……”
“我们对不起你……”苏辰皓忍不住抽泣，哽咽地说。
“别说了……”我担心情绪控制不住，转身离开了。
在往回走的路上，我的步伐越来越沉重，我的思绪万千。
不应该啊，按理说，我应该高兴！我的父亲，是受人歌颂的大英雄，他舍小家顾大家，用生命去守护他人的幸福，让我苟生。我应该自豪，拥有过这样的父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我的父亲，是个大英雄……
“辰宇你怎么了？”不知不觉回到了住处，冯云笙率先注意到了我的异常，上前询问。
我的父亲，走了……
我独自坐在角落，打开手机，才注意到父亲曾在上午时给我发过一条信息：
“这些话留给我的儿子，来当作遗别的家书。”
“我的儿子，年龄十五岁，姓吴，名辰宇，生日在三月十九日，喜好……”
信上的内容，有我确切的个人信息，兴趣爱好，小时候干过的蠢事，我边笑边哭着。语句中虽没有优美的辞藻去修饰，但字字句句却能打动我的心。
“我不是个好父亲，在他诞生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我还处于异乡从事着夺命的工作，我甚至经常忘记他的生日。我在他三岁的时候拖着残破的身躯回到家。医生说我活不过五十，我笑了笑，像我们这种人，能有个孩子有个家，就已经是最大的奢求。
此后我便开始折磨他们，我时常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常迁怒于他们，令他们委屈。我常游迹于生死线上，或许早已就是个死人，与生人相处不通。”
父亲患有严重的战争创伤后遗症，这个我是知道的。小时候，我曾拿着把玩具枪对着他，他因此用双手掐着我的咽喉，倒在地上双手抱头，发抖不止。从那以后，我再也没买过这类玩具。
“最终，她忍受不了，选择离开，孩子失去了他的母亲，我曾多次尝试出去找她，可终不见踪影。我自认为亏欠了他许多，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如梦的童年，一个完美的父亲。我多次想要弥补他，可却连他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我真是个糟糕的人……”
“孩子，也许你还在因为我这个烂父亲的任性地离开而感到气愤，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这种人，或许就该死在战场上，这样你就有了一个温柔母亲，一个英雄父亲。”
“不必因为我的辞世而感到悲伤，不必因为暂时的孤寂而阻拦前进的脚步。对爹来说，以舍命保护他人，光荣战死，这也是对我早些年的杀伐赎罪。”
“孩子，从此往后的路，就只有你自己走了。少年终将长大，成为独挡一面的大丈夫，我会化作一缕光亮，时刻伴你前行。”
这时，隔离区的防空警报响彻在耳边，看来又一轮的危机发生了，我擦干了眼泪，眼神变得愈发地坚毅，我对着他们点头致意，共赴这次生死考验。
这是个崩坏的世界，死亡的阴云笼罩着天空，人们的恶正在被无限地放大投射。但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会坚持他们心中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