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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姐见到姐的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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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知。”裴景策没什么很大的反应。

    “你尸骨无存,届时天下大乱……”

    门被江南月推开了。

    她声音紧张:“什么尸骨无存?”

    国师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裴景策,声音惯常没什么情绪:“他。”

    江南月听闻后有些愣,她有太多东西想问,一下子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国师却从袖口取出来个红包递给了她。

    江南月接过,下意识说了句:“谢谢师兄。”

    而后她又紧张:“师兄是,看见了什么?”

    国师点头:“嗯。”

    裴景策眼神变了变。

    国师这人属于两棍子都打不出一句话来,更不可能会主动提自己“看”到了什么。

    眼下为何会主动提及?

    “师兄……”

    国师主动同她说了:“他去征战,而后死亡,天下大乱。”

    “可有破解的方法?”

    “有。”

    江南月道:“是什么?”

    “你。”

    系统见他们三人就这么站在门口讲话,忍不住提醒道:“宿主宝宝,要不进去说吧,外面怪冷的,当心着凉。”

    但是他们三人没能进去,因为一道声音响起来:“先别急着进啊,等等我们。”

    三人同时看过去。

    不远处,云闲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笑着看了眼江南月,而他身边,眼覆白绫的人准确的看向了江南月,他双眼被白绫遮住,露出来的下半张脸极其清雅精致,不同于国师霜雪般的冷意,他身上颇有些春花秋月的意味。

    如果说国师给人的感觉是雪山上最冷的那捧雪,那么迟玄给人的感觉则是清风明月,杨柳浸溪。

    迟玄雪色长发被风微微吹起。

    系统有些咂舌。

    宿主宝没说错,当真是大美人。

    它又不由得看了看云闲和国师。

    他们师门净是美人啊。

    江南月直接冲了过去:“师父!!!”

    迟玄接住她,他声音很清润:“小南月,新岁吉祥。”

    他把红包给了江南月。

    然后伸手,缓缓摸了一下她的脸。

    略微长了一点脸颊肉。

    裴景策这小混账倒没有亏待她。

    江南月双手接过,也同他说了道喜的话,又小声道:“师父怎么直接来了这里?”

    她刚刚通灵玉牌就有点搞不明白,一般情况下没有来皇宫见人的。

    迟玄轻微掐了她的脸颊一下:“早些见你。”

    其实他昨日就来了京城,可昨天晚上,江南月在将军府吃了年夜饭。

    那是她的亲生父亲,和她血脉相连的家人,自己怎么好去打扰。

    国师见到迟玄也错愕极了,但他表现出来的却不算太激动,只是走上前喊了声:“师尊。”

    两位国师相对而立。

    同样的雪白的长发,同样出尘的气度。

    就连腕骨上的红纹,也一模一样。

    迟玄对他笑了一下:“国师大人。”

    国师从来没听过师尊叫他“大人”。

    他本能的觉得这不应该,师尊是师尊,怎么会叫自己“大人”,可是自己没有名字,不叫国师,师尊要怎么称呼自己呢?

    他有些无措,但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他很久没有见过师尊了,师尊自离开他之后就活在了记忆里,很长一段时间,国师甚至觉得自己和世界没有联系。

    他是旁观者。

    先前他和世界唯一的联系是师尊,可师尊又早早的离开了自己。

    迟玄感受到了国师的沉默和无措。

    他取出来一个红包,递给了国师。

    迟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几个听得见。

    “小雪团,新年吉乐。”

    国师愣住了一下。

    在他眼里,红包是小孩子才会收到的东西。

    压岁钱又叫压祟钱,意为避鬼驱邪,保佑平安。

    大晟认为小孩子命轻身弱,容易受到邪祟侵害,所以长辈们便会以压岁钱来“压祟”。

    大晟的风俗是里面放铸成钱币状的辟邪品,家中富裕些的,就会放银铸成的辟邪品。

    云闲说江南月喜欢钱,国师就直接在里面放了钱。

    江南月本身年纪就不大,在师门又是年龄最小,她收压岁钱理所应当。

    怎么自己也有?

    国师还是接过,谢谢了师尊。

    手上的触感有些硬 ,像钱币状。

    一旁的云闲听到小雪团三个字,本来懒洋洋道想直接坐下来的他一下子不困了。

    他眼里都是吃瓜。

    “小雪团师兄?”云闲道。

    迟玄转向他:“阿闲,大过年的。”

    江南月不会放过任何怼云闲的机会,她为师父补充:“别逼我揍你。”

    云闲见她对这个称呼毫不意外,有些惊讶道:“你也知道,就我不知道?”

    几人都沉默。

    此时无声胜有声。

    云闲声音委屈:“这件事姑且不提,那为什么师兄和小南月都有压岁钱,就我没有?”

    云闲想起华菏在南风馆看的话本:“难道家里第二个孩子就这么不配吗?师父你不能太偏心。”

    迟玄道:“你命硬,不需要压祟。”

    他想起云闲命主财帛,福星高照的命格,又笑了一下:“什么鬼神敢惹你?”

    云闲观其命格,其实是玩弄权势的一把好手。

    但他本人对权势地位都毫无兴趣,反而下山之后到处游历,到处救人。

    无形之中德倒是积了不少。

    云闲救人也没什么标准,只要他看得顺眼的就救,甚至动物也救,救完人也不向对方要什么回报。

    有一回他救了个财主的命,财主感激涕零,带着重礼要来谢他,那些财宝云闲看都懒得看一眼,倒是去研究了一下财主家窗户上的雕花。

    最后他没要那些财宝,而是把那个窗户拆下来带走了。

    云闲本人记性又奇差无比,救完人就忘记。

    全天下他能记住的名字简直屈指可数。

    江南月一直纳闷他当年是怎么背下那么多草药的名称和药性的?

    迟玄望着眼前的三个徒弟。

    他是看不见的,只能感受到。

    这三个人里,迟玄最不担心的就是云闲。

    这小子原先他还担心自己会作死,但是云闲爱玩但惜命,只要他不作,一生都算富贵顺遂。

    他们四个人站在一块。

    系统也偷偷看着他们四个。

    几个人站在一起画一样,个个单外表都出尘,好像天上神仙们一起下凡来了。

    虽然有些人可能精神状态是猴子。

    裴景策站在殿前,远远的看着他们。

    他们几个人弥漫着一股无声的氛围,站在一起莫名像一家人。

    任何人都难以插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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