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虚幻中
灵台，身为最高统治者，其权威远远超越了那些辅助灵卫聚集的策议堂。
实际上，辅助灵卫们精心策划的每一条策略，最终都必须呈递到灵台，由那位至高无上的主宰审核，然后归档保存。
“这个人是谁？怎么能够使用灵台的传音秘宝？”策议室内，辅助灵卫们满是惊愕和疑惑，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通常情况下，灵台发出的指令，必定要经过他们之手，才会传达给各个灵卫。
除非是那种极其紧急，或者不属于灵防范畴的命令，才可能绕过辅助灵卫直接下达。
灵台所颁布的任何高级法旨，不论内容如何，下界的每一个细胞都必须无条件遵从，这是规则，也是这个世界的稳定基石。
此时，唐渊发出的命令，已经响彻了所有领域。
毫无疑问，这个命令跳过了辅助灵卫，甚至跳过了其他灵枢，是来自最顶层的指示。
所有的灵体都震惊不已。
面对众多邪毒，放弃抵抗等于自寻死路！
“大哥，唐渊既然这么说，必然有他的道理。”季纲回头看向季渊。
季渊摇头：“我们还是需要查清楚他为何要这么做。”
身后的灵卫们热切的目光集中在两人身上，经历过战场的洗礼，他们深深信赖季渊和季纲，此刻的进退，全看两位领袖的决定。
“大家不必为难，如果无法违背灵台的意志，我们就放弃吧。”一位剑灵卫整理了一下帽檐，“但是那个发令者的身份不明，恐怕不是真正的灵识，可能是邪毒的伪装。”
“他可以信任。”季纲断然反驳。
“那就相信你的判断。”剑灵卫低头应道。
“我们浴血奋战，不就是为了保护家园免受邪毒侵害吗？队长，这件事还需要再考虑考虑。”一旁的b细胞喊道，“难道要让我们的努力付诸东流？”
“队长，只要你们不同意，我们绝不会执行这个命令，即使是灵台下达的，我们也不承认。”
季纲看着这群热血忠诚的下属，深知放弃抵抗的后果，他们这些前线战士将会被邪毒侵占，最终消逝。
她真心喜欢这些正直坦荡的灵体。
季纲望向季渊，也许这次可以不遵从唐渊的命令？
然而，季渊的反应出乎季纲的预料。
原本想要探究真相的季渊，此刻却坚定地说：“放弃抵抗！”
“咦？！”季纲不明白为什么季渊改变了主意，虽然疑惑，但她还是选择了遵从兄长。
“各位，放弃抵抗吧。”季纲无力地说。“我们辜负了你们。”
“你们没有辜负我们，记住，我们永远是你们的部下，遵令行事，天经地义。”剑灵卫平静地说着，挺直身体，行了一个军礼。
身后的白灵卫和其他灵卫也纷纷效仿，将武器扔在地上。
战斗意志瞬间瓦解。
【你选择了“恶化”的道路。
“恶化……的道路吗？真的是恶化了吗？”季纲苦笑，她解开脑后的长发，放松头皮，这个动作意味着她已经完全从战斗状态中退出，转而进入了一种相对放松的状态。
“看来你们遵从了我的命令！快来灵台藏书阁，我会让汪天逸引导你们。”唐渊的声音再次响起。
“季纲，你先走一步。”
“大哥？”
“我要在这里见证他们的结局，毕竟他们曾经是我的部下。”
“若不舍，为何还要执行唐渊的命令？”
“唐渊没错，但我留下，是个人意愿，我会保护好自己，不用担心。”
季纲心中充满疑问，却没有追问，多年的默契告诉她，季渊如果愿意说，将来自然会告诉她，他从不做多余的事。
她转身离开。
一群灵卫站在坡上，如同雕塑一般挺立，背对着季纲，面向那如山海般涌来的敌人。
季渊也背对着她，站在那些灵卫中间，
屹立不倒，
在光影下，拉长了他的影子。
此时，唐唐渊处灵台的指挥中心，周围站着几位学者。
他们是未被邪瘤侵蚀的真正灵识。
多数戴着眼镜，身穿绿色长袍，面容严肃，身形大多显得瘦弱。除了年轻人，还有年迈的灵识。
灵识是人体中最长寿的存在之一。
因此，他们有更长的时间去学习、分析，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也越来越渊博。
“幸好你来了，中性灵，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我们恐怕都要丧命于邪瘤之手。”其中一位少年模样的学者眼中满是感激。
“职责所在。”唐渊礼貌地微笑。“如果不救你们，我又怎么能知道这个计划呢？”
唐渊扬了扬手中的册子。
“哎，我们也是孤注一掷，没有你就会失败，而且现在似乎已经有些晚了……”后面一位老者忧心忡忡地看着大屏幕。
大屏幕被分割成上百个小格，每个格子里都是不同的景象。
除了季渊和季纲的部队，其他的白灵卫并没有遵从唐渊的命令，他们无视唐渊的命令，继续与邪毒激战。
“他们不服从也是情有可原。”江天白从外面走进来，季纲跟在他身后。他刚刚处理完邪瘤的残余，又带季纲进来。让季纲这样的庞然大物进来实属不易，他经历了两次死亡，才制造出了足以承载她的泡囊。
“让他们放弃抵抗，等于送死。”他把头上的蓝色帽子扔给唐渊，唐渊随手丢进了冰柜。
“灵台的命令，至高无上，无论何时，细胞都必须遵从。虽然命令他们放弃抵抗看起来不公平，但即使不公平，作为这个世界的一分子，也必须无条件服从灵台。”
唐渊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感情。
“命令就是命令，这里没有情面可讲。作为细胞，就该遵从灵台的命令，否则身体岂不是乱了套？现在他们不愿意遵从命令，这是异常。”唐渊笑着指着屏幕上的众人。
“所以，我大哥他……”季纲恍然大悟。
“是的，季渊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命令他的部队遵从。你的部队，可能是全身上下唯一遵从我的命令的。”
“或许是因为你们两人，他们才能遵从，让计划得以推进。”
唐渊让季渊和季纲完成旁支任务，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虽然一开始不知道结果，但既然系统显示了，必然有其用途。
季纲望向屏幕。
邪毒已经化作黑色的帽子，向各个部队袭来，其他部队都选择了抵抗。
只有季渊那里，众人静静地站立，任由黑帽侵袭，寄生于他们的身体。
“为什么？”季纲不解。“为什么不反抗。”
唐渊点燃一支烟，看到季渊的部队成功被寄生后，似乎松了一口气：“你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吗？”
季纲摇头。
“我们所见所闻，一切感知，都是由灵台的信号发出的，实际上并未‘亲眼’看到世界的真面目。”
“如果灵台欺骗，你也无从知晓。”
我们始终生活在“虚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