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章 发现
苏萱灵将‘珍藏’收起，道：“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活该被揍。对了，明日我要去附近的石崖补充草药，你就待在医馆吧。若要出去，注意不要暴露身份。知道了吗？”
“不去药山吗？”
苏萱灵扑哧笑出声：“我总不能逮着一座山薅吧？再多去几次，青山宗那小老太要和我拼命了。”
晶水蓝笑道：“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苏萱灵：“也行。那我准备两套防护纱衣。”
相约明天后，晶水蓝欢喜着推门而出。
她们清晨收拾行李的时候，隗彦状似偶然地经过，貌若无意地打探：“你们这是要外出么？”
“秘密。”苏萱灵带走晶水蓝，临别的时候还留下一句：“再喝酒，你就另请高明吧。”
隗彦哼笑：“不想让我知道？呵，我也没兴趣知道。”
石崖。
狂风飒飒地吹，形成的风刀不停切割在发白巨石上，噼啪作响。无形，强劲，带起碎石，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风墙。
苏萱灵单手撑在身前，形成一道曲弧屏障挡在最前，她道：“越过这道风墙，我们就能看到石崖的真正面貌。”
晶水蓝道：“我好像闻到了很浓郁的草药味，就在风墙后面。”
“好鼻子，你跟紧我，要进去了！”
苏萱灵握住晶水蓝的手腕，带着她顶开风墙。
石崖内部是与外边完全不同的气息，灵力充足，已成威压。在此地修炼较之外边能有事半功倍之效。
晶水蓝夸道：“好地方。”
苏萱灵轻车熟路地领着晶水蓝攀上崖壁，“我们今日要采摘的果子名叫参果，长在石崖壁上的灵果，灵性很足，能祛毒化斑。”
她指着头顶上一处道：“那有一颗，走。”
晶水蓝紧随其后。
苏萱灵指着面前白玉剔透的果子对她道：“采摘时切莫用手触碰，不然它就会化成一股气，消散掉。你得用上好的纸裹住它的身体，连根带叶一并摘下来。”
她从储物袋取出装好的纸，为晶水蓝演示采摘过程，“不用怕摘完它就没了，它的根系深入石壁岩，若干年后就还会长出来的。”
晶水蓝叹道：“长这么一个要这么久？”
苏萱灵：“是啊，这果子放在外边售卖，最起码值五颗红晶。”
晶水蓝听得正兴奋时，鼻子皱了皱，她喊了声：“萱萱！”
苏萱灵专注采摘，听到她喊自己，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
“我闻到了灵力香。”
“灵力香？灵力成香乃大妙！”苏萱灵上下张望地问：“你在哪闻到的？”
晶水蓝向着一侧攀爬：“这边。”
她爬到一处岩壁，将手按上去，闭上眼细细感应。
没一会儿，她睁眼，盯着岩壁一处，手握拳，以雷霆之力轰击而去。
石裂山震，原以为实心的岩石壁居然露出一人可过的狭窄洞穴。
苏萱灵忙构建着屏障挡掉碎石。
晶水蓝喊道：“萱萱你看。”
苏萱灵看着露出的洞穴，很是惊喜。
“我现在也能感应到了，是晶石香！我来此地这么多次都没发现，你一来就能找到宝贝，晶晶，你真是福星。”
晶水蓝笑道：“或许正是因为我本体是晶石，所以对灵力会比你们多一份特殊感应吧。”
“我们进去看看，你跟在我身后。”
苏萱灵一马当先，钻进洞穴。
晶水蓝跟上，匍匐前进。
越往里，香气越浓。
渐渐的，黑乎乎的洞穴透出丝丝绿光。
苏萱灵‘咦’了一声，提醒道：“不知道是何原因，这里岩壁多了些粘粘的触感。小心点。”
晶水蓝爬至苏萱灵的位置，果然体会到了她所说的沾粘之感。按下岩壁时湿软，抬起时黏糊。手和岩壁之间，好似有无数条黏连的线。
她低头嗅着，那股粘液沾到了鼻尖，随着她的抬头拉扯出丝。看着自己鼻尖，她的双眼竟在如此黑暗的环境辨出了颜色。
微弱荧光，还有淡淡灵力。
苏萱灵抱怨道：“好粘啊，这什么啊，快爬不动了。”
她催动灵力，正欲毁掉触手的粘液时，忽被晶水蓝叫住，“萱萱，等等。”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晶水蓝肯定道：“这些丝线也是有灵力的。”
“什么？”
“正是这里面的灵力过于浓郁，才掩盖了这些丝线也有灵力的事实。”
晶水蓝将手不停的按下，抬起，感受着黏连的感觉，她猜测道：“或许，我知道这些是什么了。”
从她身上延伸出蓝线，钻入岩石细缝，开始吸收。
苏萱灵也察觉到了她的这个举动。
蓝线略过之处，黏连感消失，岩壁重新恢复湿滑阴冷的感觉。
苏萱灵生出一种感慨。人类、精怪在吸收灵力时都需要消化，此过程一定会有损耗。而像晶水蓝这种天生晶体，直接省略了消化这一步，她能从灵物上吸收最精纯的灵力。吸多少，她自身便能增长多少，可谓百分百的转化。
晶水蓝吸收完明显很开心，她道：“是我的同类，绿晶。”
苏萱灵‘啊’了一声。
晶水蓝继续道：“那些黏连的物质是它吸收灵力的根须，和我的蓝线是一样的。不过它现在还不成气候，或许再过个几千年，它就能长成我这样，前提是没有被发现，可惜它遇到了我。萱萱快往前，它就在最里面。”
苏萱灵边往前爬边问：“你要吃了它？”
“自然，我吃的晶石还少么？”
晶水蓝发觉前方的苏萱灵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默然不语。
她想了想道：“萱萱，它现阶段是有生命没错，但它没有灵智。它长出根须去吸收灵力，本就是一种生存本能，和那些草药吸收营养的根系，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你……”
苏萱灵：“我不会有负担的。允许生命的诞生和夭折，这本就是有情道的要义。”
晶水蓝：“那你，怎么突然不说话。”
苏萱灵回头笑道：“可以啊，你现在学会揣度别人的心思啦。”
晶水蓝：“……”
终于爬至穴口终端，苏萱灵‘哇’了一声，便挂壁到外边的岩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