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章 是你
夜黑黑，篝火映水。
林尧隔着屏障眺望。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那就是她。
看到宫钰发布的悬赏令后，他既不想人能抓到她，又盼着能有她的消息。他只能疯狂修炼来忘记去想。哪怕过去了三年，他依旧记着初见，难忘那种悸动。
天色从黑到蒙蒙亮。师弟师妹们都已七横八竖地沉入梦乡。而林尧一直未睡地守在原地，他怕他一闭眼，便错过了确认的机会。
忽然河中的人动了，林尧立刻站起身来，贴着屏障，尽可能地靠近。
他看到人影走向岸边，与盘坐之人汇合交流。正想着如何引起他们注意，便见盘坐之人，朝这边来望一眼。
那一瞬间，那人的视线如雨云后的晨曦带着绝对的晴朗明净直射而来，林尧感觉自己被看透了，好可怕的感觉。
随即，身前一直拦着他的屏障消失了。
林尧欣喜之中狂奔而去，可刚还在的两人不见了踪影。
“晶晶……”
林尧有些许崩溃，等了这么久，到头来是一场空？
他放声大喊：“晶晶！”
苏萱灵带着晶水蓝隐在一侧，她问：“你认不认识此人？”
晶水蓝点头：“林尧。”
苏萱灵眼中含着趣味探究：“他好像在找你，你说，你们什么关系？”
晶水蓝想起之前有人也问过她这种问题。思考片刻回道：“朋友，他答应给我找晶石。”
苏萱灵：“我觉得他对你倒不像对朋友。他喜欢你。”
晶水蓝：“很好。”
苏萱灵：“很好的意思是？”
晶水蓝：“喜欢是情绪，代表一方会付出。他喜欢我，这对我来说很好。”
苏萱灵：“你这么理解的？”
晶水蓝：“你又是如何理解的？”
“一时给你解释不清楚。”苏萱灵探头问：“他这么想见你，你要去见见吗？”
晶水蓝望着不远处跪坐在地的男子，眸起深思。
林尧垂头自我嘲笑，他真的疯魔了，仅凭一个侧影，怎么敢确认是她的？而她一个大仙界又凭什么要为自己停留。一切都是萍水相逢……
“林尧。”
林尧恍觉耳畔一声呼唤，不自觉抬头。
印在脑海的容颜，倾城绝世；低头望来的眼，澄净如水。从她花瓣似的唇里溢出的声音如泉水叮咚，唤醒他的迷惘。
林尧晃悠悠站起来，身子倾倒般拥过去，“是你。”
晶水蓝稳如泰山，直如青莲。
林尧身上已没了让她讨厌的灼烫之气。她回抱过去，问道：“你把凤凰灵消化了？”
“一年前就消化了，我现在是十大名城中最年轻的小尊界。”
林尧自诩稳重，可在她面前，他忍不住想要炫耀，想得到她的肯定。
晶水蓝没让他失望，她道：“真的？很好，继续努力。”
那语态认真让林尧幸福闭眼，他加重了手上力道，将人拥得更紧。
“晶晶，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晶水蓝：“……”
林尧放开她，看向她的表情。
晶水蓝一如当初他亲吻她侧脸时那般，平静无波，只是她不再需要模仿表情去透露心情。
她，对于他的表白并没有太强烈的感情色彩。
林尧高涨的情绪一下子低落，连带着想问出口的，‘你喜欢我吗’，都只能咽回。
他狼狈强笑道：“这不是很重要，你不必在意。”
晶水蓝看进他的眼底，只觉得他的情绪似乎变了：“你没事吧。”
林尧垂头摇了起来：“我没事啊。对了。”他拿出一个储物袋交了过去，“这是我的承诺。”
晶水蓝打开储物袋，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
十颗红晶石，一颗橙晶石，还有一件玉簪状的境灵宝器。
林尧：“这么多年来，我只收集了这么多，你莫嫌弃。”
晶水蓝将玉簪拿了出来，比划了一阵，插进了头顶发髻：“好看？”
林尧不由扯开嘴角：“自然。”
晶水蓝嗅了嗅剩下的晶石，将它们的灵力一一吸干。
林尧看她吸食，颇为满足。这种感觉就像，打猎归来。
他看着她满意地将废石吐掉，看着她水眸回看而来，再看着她踮脚仰头。
清新的香，温软的唇，浓郁数倍的灵力返还。
晶水蓝：“分享，公平。”
林尧从眩晕中回神，他把住晶水蓝双臂，认真道：“晶晶，你不可以再这样。”
晶水蓝：“为什么？你不想要灵力？”
林尧摇头又点头：“我想要，也很喜欢你这么对我亲密，可是你喜不喜欢呢？”
晶水蓝：“什么意思？这和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这个动作代表着很喜欢很喜欢。”林尧有些苦涩的笑：“除非你很喜欢对方，不然不能做，因为这样会让对方误会你喜欢他。”
晶水蓝：“是嘛。”
林尧继续道：“你若是想吸收灵力、分享灵力，可以用其他方式。”
晶水蓝：“可是我没感觉他很喜欢我，他还想反杀我来着……”
林尧僵住：“你说什么？”
晶水蓝怕他没听清，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而那每个字都化成了剑，刺在了他的身上。
林尧指甲掐进肉，“谁？谁亲你了？”
晶水蓝：“尊盟的，他们叫他使令。”
“尊盟使令？”林尧垂头，声音沉了下来：“我听过他，嗜血屠夫，还是大仙界。晶晶喜欢他？”
“不喜欢，不喜欢。”晶水蓝摆手不停：“他其实到达小圣界了。我就是因为他，才到此地疗伤的。”
林尧：“他还伤你了？”
晶水蓝点头：“嗯，差点没命。这样能叫喜欢？”
林尧：“他如何亲的你？”
晶水蓝比划：“这样……那样……”
林尧的牙齿越咬越响：“这个禽兽。这当然不叫喜欢。”
晶水蓝：“仇人，我早晚会杀了他。”
林尧幽幽目光看向她：“那他以后，也是我的仇人。”
说到仇人，他想起另一个人。
林尧道：“你最近最好不要露面。宫钰重开悬赏令抓你。生死不论。”
晶水蓝：“欺人太甚。”
林尧叹道：“现在十大名城里所有的悬赏猎人全部出动，到处对着画像找你。我有看过张贴的画像，一眼便能看出是你。”
晶水蓝嘴角下拉至晦气的弧度：“好吧，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