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只怕，她根本不会记得你
“噗！”
“这不可能！”
见到赵颜一安全离开，连素瑶再次喷洒出一口鲜血，灵魂波动更大了。
因为钱老的死而解开的心魔，此时因为赵颜一的安全离开，再次覆盖上了她。
“这怎么可能。”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成功。”
“爷爷付出了生命布置的染魂阵，怎么可能还成全了他。”
“为什么？”
连素瑶嘴里不停呢喃着，外循环也开始了晃动。
眼看，就要溃散。
顾楼神色凝重，骤然他看向了地上的蒋妍希。
素瑶绝不能出事，哪怕做出一些牺牲。
再说了，这个牺牲品，本就是活该。
“蒋妍希，”顾楼变换了音调，小声说道。
他的声音很轻，很缥缈，但足够落到连素瑶耳边。
“蒋妍希？”连素瑶呢喃着。
“蒋妍希。”
“蒋妍希。”
“是你！”
“是你，如果不是你，就不会有这些事。”
“如果不是你，爷爷会等待我们，不会去布置染魂阵。”
连素瑶的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愤恨，充满了嫉妒。
也有一丝放松。
理智上，她明白这件事不完全怪蒋妍希，但她下意识的将理智抛诸脑后。
“就算不全是因为她，那也应该承担应有的责任。”
“我并没有推卸责任，但并非全是我的错。”
这样的念头，浮现在连素瑶的脑海。
也正是这样的念头，让她内心即将成型的枷锁，没有合拢。
外循环，不再晃动，并且开始稳定下来。
“有用。”
“可是，”顾楼眼睛微眯，心中念头电转，思考着对策。
结果的确如顾楼所想，连素瑶的灵魂虽然依旧在波动着，却是已经处在可控范围了。
但，这明显还不够。
机会稍纵即逝，早一点和晚一点，看似相差不大，可能够早一点，能够稳一点，又何必去冒险呢？
“或许，应该！”
顾楼扭头看向蒋妍希，一丝丝杀机，难以抑制的浮现出来。
“怎么办！”
“现在杀了她，以她的死，来暂时弥补素瑶破开的心境？”
“虽然这样的弥补，并不能达成完善，但至少能稳定下来。”
“破境或许无望，但最起码不会如同之前，对自己展开思维封困。”
顾楼心中的杀机，越发深了。
“可是，钱老千叮万嘱不要杀了她。”
“杀了她，势必又会对素瑶形成另一种枷锁。”
难以抉择的顾楼，回过头来发现，连素瑶周身的元力，此时已经到了一个顶点。
虽然依旧有元力源源不绝的往外涌，但呈现的状态却是死的，并不活跃。
“不能拖了。”
“或许，可以这样。”
顾楼身形一个闪烁，来到了蒋妍希身边。
手指探出，落在她的额头之上，宣读着她的罪行。
“因你之故，钱老魂归黄泉，因你之故，钱老付出了生命，却没能对那个界子造成阴霾，为我界将来埋下祸根。”
“今日，我不杀你，天理难容，可钱老有言饶你一命。”
“钱老的恩情，顾楼难以还清，便做主饶你一命，但罪就是罪，不可功过相抵，便以此小惩大诫。”
“破魂指。”
灵魂技下，蒋妍希灵魂气息骤然消弭了一截。
剩下的那部分灵魂，无法继续支撑完整性，也开始变弱。
一击之下，蒋妍希的灵魂，就濒临自我崩溃的边缘。
而远处，目睹这一切的连素瑶，眼中闪过了一丝快意。
“爷爷对你这么好，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要伤害他。”
有错的，是蒋妍希。
这样的念头，不断充斥在连素瑶的脑海中。
她周身外溢的元力，瞬间活跃了起来，仿佛电光闪动，赋予了它们新生，让它们拥有了活力。
元力，飞速流转起来，绕着连素瑶打转，直到完成一个大循环重新回到她的体内。
这一圈下来，看似无用，还不可避免的消耗了一部分元力，但实际上好处已经被连素瑶尽数收下。
境界难以提升之后，就是技法的锤炼，就是灵魂量的提升，就是对身躯的增强。
“还好，还好。”
“总算是勉强度过了这一关。”
“至于，”顾楼再次看向蒋妍希。
“你既然那么钟情于他，就随他去吧。”
顾楼手捏剑指，对着赵颜一消失的地方划拉了一下。
那被他以灵魂技轰爆，还未消散的部分灵魂力，便被他收集了起来。
侧身一转，顾楼用手划出一个圆，再一指蒋妍希，那部分属于赵颜一的灵魂力，便将她的灵魂笼罩。
紧接着，一道与之前吞掉赵颜一一模一样的黑色空洞浮现，作势就要将蒋妍希吞没。
“敕！”
顾楼一声厉喝，蒋妍希的灵魂受到影响骤然收缩，又在转瞬间膨胀。
“这是！”
蒋妍希被顾楼叫醒，还未弄明白状况，就听见了他如同审判犯人一般的语气，诉说了起来。
“为了一个才见过一面的外界之人，将自己的祖宗害死。”
“这样的你，本该千刀万剐，但钱老让我们不要杀你。”
“虽是不愿，但我们不能违背他老人家的遗愿，那就对你略施惩戒，再将你放逐它界。”
“就让我看看，你哪个倾心之人，会不会为了你做些什么。”
“你！”
蒋妍希十分错愕，更多的还是迷茫。
赵颜一，会对她做什么？
不过是
可能吗？
可是，我不就
可，那是因为他，值得我赌一把啊！
“我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玩物吗？”
“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界子，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所以，你们是故意惩罚我吗？
似是明白蒋妍希所想，又似是知道她注定的结局，顾楼冷笑一声，继续自话自说道：“只怕，他根本就不会记得你。”
话音刚落，黑色空洞消失。
同时消失的，还有蒋妍希的灵魂。
看着空洞消失，顾楼不再关注蒋妍希。
三天之内，这具身体是不会有任何事的，保管的好，应该也能撑七天。
而受了他一指的蒋妍希，虽然不会死，但若是得不到足够的灵魂温养修复之物，回来了也基本断了前路。
要知道，时间是元者最重要的东西。
就比如眼前的连素瑶，虽然已经被卡在这个阶段近十年，可真要算起来，依旧算得上年轻。
不能说钱老的教导方式有问题，只能说是加快了某个阶段。
而到了一定时候，又会重新陷入瓶颈，而且这个瓶颈，十分难以打破。
“虽然跌跌撞撞，但总算结果是好的。”
顾楼，终于松了一口气。
外循环，成了。
连素瑶，破境了。
“一入度假，再非凡尘，素瑶终于是迈出了这一步。”
“以她的积累，再加上那份布置，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