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死亡，好痛苦
“这里的布置，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谁！”
赵颜一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声音并未理会赵颜一，自顾自的说着，“我接手之后，就没改过，也没打算改。”
“只不过，当初是针对入侵者，如今嘛，是预防入侵者。”
“现在的人啊，变得金贵咯，炸药这种好东西，居然变成了危险品。”
“真是。”
“呵呵。”
声音，充满了嘲讽，充满了质疑，充满了不屑。
特别是见到外面，正骂骂咧咧跑着的学生，更是不拿正眼去看。
这样一群人，这样的心态，这样的教育，能有什么成就。
抗拒外敌，还是如他一般，守护一方？
他这般岁数，还不得不留在这个岗位上，不就是因为这一点吗？
“钱老。”
蒋妍希不由自主的喊道，语气颇为惊讶。
在她的印象中，老人一直是和蔼可亲的，这般肆意张狂，还是第一次见。
更没想到过，这里的布置，居然是出自他手。
赵颜一则是眼睛微眯，朝着窗户的位置，一点点挪动着。
如果这位老人已经有百岁高龄，那么多半就参与过抗战。
不，应该说，是那不在教科书，不在历史记录里进行的非常之战。
那他，会有类似军人的那种战后后遗症吗？
恐怕，已经不需要多说了。
在学校地下，埋炸弹，是正常人会做的行为吗？
哪怕，炸弹埋藏的时间，甚至可能比学校修建要早。
钱老迈步走出，没有关注赵颜一这个界子，反而看向了蒋妍希。
“你倒是够果断，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把我们置于何地。”
蒋妍希小声解释道：“我会去劝他。”
“哦，”钱老显得颇为感兴趣。
蒋妍希尽可能放低语气，轻声解释道：“危险，时刻都有，这一点他迟早会知道，多经历一些，到时候自然也就能够理解我们。”
“但那前提还是，我们不能把事情做得太过分。”
她不敢激怒老人，特别是此刻显得张狂的老人。
钱老当了几十年的守护者，虽然已经年老，但实力却是丝毫不差，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硬实力，守护这样一座小城市，绰绰有余。
更别说这几十年间，不辞辛劳的付出。
不说人脉关系，就说积攒下来的威严，就足够蒋妍希战战兢兢。
“呵。”
钱老戏谑看着蒋妍希，人之所以是人，区别于动物，其最主要的就是情感的复杂性。
在他看来，以自己的主观意识，去揣测他人的想法，是一种无知的行为。
别过头看向赵颜一，钱老淡淡的说道：“人的想法，是多变的，将一切寄托在他人的仁慈上，简直可笑。”
“而且，你凭什么让我们去赌。”
“让我们，陪你去赌。”
钱老略做停顿，片刻后厉声道：“你啊，不够格。”
钱老眼中，此时已经透露出杀机。
很显然，蒋妍希的解释，并不能让他满意，赵颜一的沉默，更是让他不再抱有幻想。
若是心思深沉，那么他不值得信任，若是心思单纯，就更可怕了。
因为他即将面对的，是一次次生死，一次次阴暗。
能从那之中走出来，就意味着
唰！
钱老身形横移，一掌击出狠狠打在赵颜一胸口。
“钱老！”
蒋妍希面露惊容，一把抄起身边的注射器，攻向钱老。
她没有选择脱手将注射器射向钱老，因为她清楚那并不能伤害到钱老。
“哼，冥顽不灵。”
钱老侧身抵挡攻击，同时借力一记高抬腿，砸向赵颜一脖颈。
一掌，断掉赵颜一的心脉，这一脚，则是要踢断他的脖颈，断掉神经连接。
之后，再摧毁他的大脑神经。
灵魂没了寄托之所，自然就会显现，随后离开。
虽然吸收了不在少数的灵魂力，但只要没能完成融合，就无法达成合一，进而保留元力于体。
哪怕是界子，面对这般状况，也无能为力。
一步慢，步步慢。
再有人心的相互挤压，泯然众人，甚至横死街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唑！”
一个声音，自耳边传来。
“嗯！”
钱老脸色微变，动作为之一滞，紧接着便感觉胸口一阵刺痛。
针管，扎进了心脏。
同时，他被蒋妍希的奋力一顶，给顶飞出去两三米，撞在了墙上。
而赵颜一，则是被钱老给踢飞了出去，虽然保下了一命，但看那脖颈的弯曲程度，也知道他伤的不轻。
“小丫头。”
钱老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拔出心脏上插着的针管。
那一撞，没能造成丝毫伤害，可刺入心脏的针管，却在一撞之下，造成了二次伤害。
“你确定，要和我玩命。”
钱老扔掉染血的针管，抬起头看向蒋妍希。
眼中，有愤怒，也有欣赏。
蒋妍希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本就不成熟的灵魂技，加上她本就不多的灵魂力，只是一下就让她眼前发昏。
当然，最关键的是，她根本就无法调用足够多的灵魂力，更多只是以强硬的手段进行牵扯。
这样的方式，很危险。
“对钱老来说，我这点三角猫功夫，不值一提。
“真要动起手来，在您手上根本就过不了两招。”
“也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勉强威胁得到您老人家。”
蒋妍希微微躬身，表示歉意。
老人，已经老了。
打架还没什么问题，可灵魂这个层面，就有些力有未逮了。
稍不注意，可能就得
“呵呵，”钱老笑了笑。
“想好了，”钱老，颇为认真的问道。
“想好了，”蒋妍希回答的十分果断，语气也很决绝。
“那就，再来。”
钱老表情严肃，双手横在胸前，一股气流涌现。
“你！”
蒋妍希瞳孔放大，难掩震惊之色。
或许，早就该想到了！
“唑！”
蒋妍希再次对着钱老发出灵魂技。
这一次的灵魂技，出乎意料的要更给力，消耗也更大，让蒋妍希眼中的光彩都黯淡了下来。
视线，也变得模糊，甚至都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
而效果，也十分明显，短暂的呆滞，呈现在钱老脸上，手中刚刚汇聚的气流也消散一空。
唰。
蒋妍希双腿发力爆射而出，不过却不是冲向钱老的，而是拦腰抱住赵颜一，一跃就冲出了窗外。
跑。
也只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