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或许是仙
国服直播间内，沸腾的呐喊盖过了一切质疑，形成了一股奔涌的浪潮，杀向所有的质疑。
【卧槽！！！我没睡醒吗？我真没看错吗！！！】
【有实力有脑子，连斩樱花小泽俊宏、中野治两员大将！！！】
【道歉！谁说这小子跑路跑歪了？我看这明显是故意的嘛！】
【瞒天过海，暗渡陈仓，上面真有东西的啊！！放了一堆假消息出来结果来了个180°大转弯】
【我怎么觉得官方好像也没想到呢……之前都拉响最高警报了，按理说应该……】
【你懂个屁，做戏做全套，谁知道这帮老外有没有什么后招？】
【五分钟之内，我要看到官方公布的所有选手信息！！】
【马枪真的算马啊，这规则也太恶心了点hhh】
【确实……根本想不到是这种语义上的规则】
【他的实力是不是已经突破分神境了？】
【这必然突破分神境了啊，碾压没有召神的中野治，一定是炼虚境的强者，甚至有可能……】
【不会是合体境吧……可如今时代，根本出不了合体境，更别说上面的大乘、飞仙……】
【别管那么多，起码神州有了炼虚境强者，配合万代玉玺即便面对神明也有拖延的可能】
【这次真的有希望了……】
直播间的热度迅速上升，就连很多早已认命的神州人也光速回归，同大家一起关注这场关乎神州命运的大战，“神州神秘选手”“神州代表连斩樱花两人”“神秘炼虚境强者”等各种词条霸榜热搜前十。
据古书记载，神州的修行体系，从练气开始，沿着筑基、金丹、元婴、分神、炼虚、合体、大乘七个境界一路向前，直至达成圆满，迎战九天雷劫，羽化飞升登仙。
自数百年前末法时代降临以来，天地灵气衰微，仙人不显，大能不出。
神州的修仙界，最高也就到分神境，那就是当代龙神殿大祭司玄丹龙女，而且仅有一人。
不说成仙路早已断绝，迈入修仙路的修行者也愈来愈少，散修几乎灭绝。
只有几大修仙世家和异形人族凭借祖上传来的洞天宝地和修行资源堪堪维持着修仙血脉，每一代都能稳定诞生一到两名元婴强者，也只有龙神殿还拥有玄丹龙女这样的绝代天骄，修为迈入分神境。
原本，海外修行界比之神州修行者更为不堪，完整传承基本断绝殆尽，古老的卷宗埋在神秘学图书馆不见天日。
仅有的几名类比元婴的强者，也分布在世界各地深山老林中，垂垂老矣，静静等待生命终焉。
但大湮灭事件以来，世界各地突然出现了名为“神召师”的群体，凭借各种现存的或早已失传的神秘仪式与各路神话民俗中的神明达成契约，拥有短暂召唤神明作战的能力。
神召师与神明契约，能够借助与神明沟通获得的灵气开启修行之路，修为突飞猛进，至公测开始时，便已出现了分神境的强者，很快就将神州的修行界甩在身后。
到了现在，即便不算上神明，也有数名神召师突破到了炼虚境，最强者以灯塔国法尔盛为首，他是大天使长米迦勒的神召师，修为早已达到对应神州炼虚境大圆满的地步，已然触及合体境的门槛。
可不知为何，神州没有出现神召师，也没人能突破天地灵气衰微的限制。
于是神州在国战中屡战屡败，仅有玄丹龙女能凭借名为万代玉玺的一种增益类强大特异物品，将境界强行拔升至炼虚境，才堪堪能在公测初期利用智谋挺过敌人神明降世的短暂时光，再待神明消失后直接击杀神召师。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神州拥有了自己的炼虚境强者，甚至极有可能是神州的第一名神召师！
能在群雄荟萃的时代突破到炼虚境，这位神州的神召师所契约的神明一定也极为强大，执掌莫大的权柄！
仅仅想到这里，神州观众的血液就已沸腾万分！
……
神州廷山地下防核基地
数名身着深色工作制服的人员在指挥大厅内来去匆匆，面色紧绷，仿佛有一柄巨锤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
这里位于廷山地下800米，经上世纪地下防核工程改造而来，深不见日，是神州全国战事的指挥中心。
程云天将军披着干练的前线战斗服立于全息3d地形图前，身躯笔挺，像一杆战旗伫立在地。
“报告首长，我们已经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还是没有把道具送到参选者手中，原本的道具格位依然处于锁定状态。”
“不可能，我记得我们还剩下最后一次中途传输道具的机会。”
“首长，传输信标暂时失效，原因未明。”
程云天愤怒地拍在桌上，“该死，这是天要亡我神州吗？”
“继续尝试，不要放弃。”
“是！”
此次此刻，程云天身边正伫立着一道高挑的身影，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风衣，几缕细碎的发丝随意垂落。
值得注意的是，她的脑后长着两只小巧的犄角，独特的分岔和复杂的花纹显示出她崇高的身份。
“龙女阁下，我要郑重确认一下，您能确认您的结论吗？”
程云天的目光直直向前刺去，对上一双清秀明艳的湛蓝眼眸，丝丝灵动在眸间跃舞的同时还裹着几分疲惫。
“将军同志，龙族说话从未有一句戏言。”玄丹龙女平直放下一枚古韵十足的玉玺，平静开口，“那人修为定已由虚入实，合体圆满，即便有万代玉玺加持，本座也完全看不透他。”
程云天合起一本薄薄的资料册，随手递交给身侧一名下属，他忍不住自言自语，“合体甚至大乘境的强者……真有可能再现人间吗？那与他契约的神明究竟是……”
“我需要提醒一下，神召师的身份只是我们的猜测，目前没有任何一点证据能证明他是神召师。”玄丹龙女接过一旁侍女递来的淡茶，轻轻抿了一口，“在我看来，他的灵气纯净得不可思议，没有那些神召师接受‘神之恩赐’所多出的……杂质。”
“比您的灵气还要纯净吗？”
“本座远不及他。”
“这怎么可能？”
“将军同志，天地广袤无垠，自然有无限的可能。”
程云天的视线在龙女清灵生动的眉间久久驻留，似乎想看出一些端倪，“我记得您说过，末法时代降临至今，仅仅依靠自身修炼已不可能达到炼虚境以上。”
“确有此事。”
程云天褶皱的脸孔抽动几下，“那为何……”
“如今时代，能金丹化婴，已是当代万中无一的天才；我能破至分神，也必须仰赖龙女殿独留的万年积蓄。”玄丹龙女晃晃手指，捻着茶杯似是在细细品味，“实话说来，哪怕是依靠所谓神明的神召师，炼虚圆满也已臻极境，再往上，就不属于神明与凡人契约的范畴了。”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他是凡间出世的谪仙不成。”一旁职位比程云天稍稍低些的将军忍不住开口。
“……说不定呢？”玄丹龙女漾起一分微笑。
“龙女阁下，军营重地，切忌玩笑，还请阁下明示。”程云天沉声说道。
“本座不说，你们就猜不到吗？”龙女似笑非笑，“既然有公测，那为何没有内测？”
“既然大湮灭事件与全球公测息息相关，那失踪者或许就是去到了一个我们从未知晓的地方。将军同志，也许不是所有的世界都像地球一样不再适合修行。”
“如果这位叫‘夏安’的修行者真的是从与公测挂钩的地方脱颖而出，那……”
“那就能解释为什么我们提交的国战名单会毫无征兆地失效，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早已失踪默认死去的人，因为只有公测系统自己才有资格和能力任意修改。”程云天也不是善茬，立马领会到龙女的意思。
但他的打断显然令对方十分不悦，这位成名已久的玄丹龙女顿时嘬起嘴巴，脸颊两侧危险地凹陷下去。
“咳咳……龙女阁下聪慧绝顶，之前我们自然是没想到。”另一名将军觉察到了龙女的不爽，赶忙上来打个圆场。
“你们最好是。”玄丹龙女瞥了他一眼，随后收回目光，“不管怎么说，能有如此天才横空出世，是神州之幸，只要能挺过这次国战，我们就能……噗！！”
毫无征兆，玄丹龙女猛地喷吐出一口浓郁的鲜血，四散溅射到全息指挥沙盘的钢质基座上，
血丝瞬间爬满了整对眼瞳，密密麻麻甚为骇人。
地下指挥大厅的工作人员顿时被这一幕惊出一身冷汗，不出2两分钟，一个整装待发的医疗团队立刻在大厅集结，因侍女的阻拦而暂时栖身一旁待命。
“龙女阁下，是旧伤又复发了吗？”程云天皱紧眉头，等到玄丹龙女状态稍好些后才低声问道。
“旧伤翻新，新伤携旧，分不了那么清楚，咳咳……”龙女虽然模样看起来十分狼狈，脸上却挂着若无其事的微笑，仿佛刚才一幕只是一次小小的插曲。
可能站在这的每个人都很清楚，玄丹龙女的伤势已经濒临极限。
两年前，龙女在国战中虽然力拼掉不列颠的代表，让神州免遭一次异世界入侵之祸，但却遭到灯塔神召师的恐怖诅咒，即便回归也无法祛除，伤势一再加重，只有在神州现今遗留灵气最浓郁的洞府中才得以勉强控制住急转直下的身体状况。
这次出面并非是外界盛传的伤愈出山，而是一次有去无回的殊死一搏！
成，神州存。
败，神州灭。
只是无论结果如何，在这次国战结束之后，玄丹龙女都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这也是身为军队总指挥的程云天始终对龙女保持敬称的原因之一。
“请带龙女阁下即刻返回洞府休养。”程云天看向侍女，语气不容置疑。
“不必了。”龙女用眼神制止了侍女的动作，擦掉嘴角的血轻轻一笑，“人事已尽，天命既定。若非现在这位义士出手，这会差不多收拾收拾就该给本座准备追悼会了吧。”
“若及时返回洞府，或许……”
“怎么，你想说没有准备？”玄丹龙女脸色一板，连带后弯的青角都微微变色，“本座龙葬棺都已吩咐阿青从龙宫捎来，事到如今你要告诉本座身后事还没置办齐全吗？！”
在场众人包括程云天都沉默了下来，没有一个敢出声。
玄丹龙女湛蓝的目光从一个个脸庞扫过，大多是认识几十年的莫逆之交，半晌后翻了翻白眼道，“行了，别挂着一副‘知道你马上要死又不好意思开口说’的表情，再这样本座就算没死在战场上，迟早也会被你们气死。”
“阿青，扶本座去曜清生物实验室，明日安排一架军机，我们去江城前线。”
“那里现在正需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