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村口大黄
北疆常年是白茫茫的一片苍雪。
北疆境内的一个小村落里，一个小不点正缩在角落里和门口的大黄狗抢骨头吃。
“哈哈哈哈快看李小白又在和狗抢饭吃了。”
“没爹没妈的野孩子是这样的…”
路过的几个小孩围着李小白不停的指指点点。
为首人高马大的孩子是北荒村内顾家的长子顾承武，是村子里头的孩子王。
而他们每日必做的就是路过李小白身边时嘲笑两句，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李小白眨着大眼睛看着他们，也不开口骂回去，就是继续自顾自地和那条大黄狗决斗。
只见李小白偷偷向后蓄力，猛地向前扑去，随后直接摔了个狗啃泥，滑倒在地上。
那大黄狗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鼻子发出哧哧的声音。
不屑地看着那摔倒在雪地上的李小白，那嘲讽的小眼神仿佛会说话一般。
李小白从雪地上狼狈的爬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那得意的大黄狗。
“死大黄，下次再战，看我拿不拿你狗皮做大衣！”
而大黄狗似乎习惯了眼前这个小不点的叫嚣，摇着尾巴，大摇大摆的朝村口走去。
气的李小白咬牙切齿，心中暗暗发誓下次再战一定要让这大黄狗喝上一壶。
“李小白！天快黑了，还站村口干嘛呢，你王叔他们都打猎下山了，赶紧回家吃饭了。”
老村长远远地朝李小白招手，李小白看见那老人招手，先前在大黄狗那里吃的瘪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来了，老头。
李小白迈着小短腿朝灯火通明的小村落跑去。
老人坐在那家门口抽着旱烟朝屋内吃饭的小不点问道：“小白，今天私塾先生教了什么，可有学到知识啊？”
李小白把头埋进碗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学了，学了。”
老人瞥了眼屋内脏兮兮的李小白，叹了口气，深深地抽了一口烟。
烟雾盖住了老人的脸。
让李小白一时看不清老人脸上的表情是喜是忧。
李小白赶紧扔掉手中的碗筷，趴到老人跟前心虚的说道：“爷爷，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明天一定去私塾和先生好好学知识。
老人摸了摸小不点的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老头子我没生你的气，就是年纪大了，烦心事自然也就多了。”
老人深邃的眼睛一直看向远方，就连李小白也觉得这样的老人很是陌生。
在北荒村夜晚是绝对不能进山的。
对于北疆人们来说最危险的反倒不是那传说中的北极，而是那些藏匿于山里的鬼魅魍魉。
据说，当年西漠也爆发过一场极大规模的人妖大战，西漠铁骑以惨重的代价取得胜利，并将妖族重新赶回蛮荒。
但是，当年也有几头大妖重伤逃入大陆，多年没有音讯，有人说它们已经死了，也有人说它们就躲在那北疆境内。
在大陆大部分地区你基本看不到有妖族的存在。
北荒村的上空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星星，李小白平躺在屋顶上，细数着满天繁星。
老人手里轻轻地摇着一把蒲扇。
现在已是冬末初春，对于北荒人来说或许也就只有在深冬之时才会感到一丝寒意。
不知不觉李小白已进入梦乡，老人轻轻地给李小白盖好被子，生怕把这小不点吵醒。
卯时，夜色渐渐褪去，老人早已起床。
东方出现模模糊糊的日影轮廓，村子的屋顶上升起缕缕炊烟。
“李小白，起床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去私塾上课，听见没有！”
“知道了老头子。”
李小白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
其实他并不是讨厌去私塾上学，他讨厌的是私塾里顾承武他们的所作所为。
他也想假装毫不在意，可每次听到那些话，心里还是会不由得的难过。
或许这就是先生课上讲的“恶语伤人六月寒”吧。
李小白抱着那本儒家的经典学说，慢慢悠悠地走向私塾。
无论是在哪，只要是五岁以上的孩子都要被送去私塾读书。
李小白过完这个冬天就七岁了，在私塾里也待了整整两年了。
在路过村口时，那头大黄狗正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无论来往的人是谁它都一动不动。
突然它嗅了嗅鼻子，立马原地弹起，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李小白。
“今天大爷我心情好饶你一命。”
说罢，那李小白还装模作样的迈起大步朝私塾走去，只是余光得意的瞥了一眼大黄狗。
仿佛在说：小爷我现在是个成熟稳重的小孩，不与你一介狗流一般见识。
李小白终于一路磨蹭到了私塾门口，刚进私塾就灰溜溜的坐到角落里。
“哟，这不是李小白吗？”
怎么今日有胆量来私塾读书了，莫不是你那死去的父母夜里给你托梦要你好好念书不成？”
顾承武一脸讥笑地看着李小白，他顾家在北荒村里那也是鼎鼎有名的存在。
他父亲顾峻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六阶武夫。
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从小就看不起眼前这个无父无母的李小白。
李小白紧紧地握住拳头，来私塾前爷爷就说了很多次不许在私塾打架。
整个大陆对于儒家学问是推崇至极，因此对于私塾也是心怀敬意。
就连一向尚武的北域也是如此。
可是今天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站起身来死死盯住顾承武。
随后握紧拳头，朝屋外走去，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传来。
“顾承武，你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