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讨价还价
若不是沈锦程心理素质强大，这几天她一定会疯。
脑子里一直有个聒噪又喋喋不休的东西在挑战她的耐性。
沈锦程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这个图书馆系统也有用。
古代世界书籍非常昂贵，在读书人之间，谁藏书多，谁的地位都要高一等。
如果能在系统的帮助下收集图书，那么除了对她的学业有助益之外，对她的名声、交游等都大有裨益。
不过，这个东西也真是抠门，什么都不出就想让人干活。
就看最后谁能拿捏谁了。
【宿主，有事好商量。】
【不要消极抵抗。】
锦程当系统的话是空气，她在院子中间给白菜浇水，接着又放下水瓢伸了个懒腰，
“今天~天气~真不错诶！”
锦程在阳光下扭了几圈胳膊，她声音懒懒散散，还有几分低沉沙哑。
在一旁扫院子的杜若看过来，嘴角不自觉上扬。
“是呀。”
“太阳好，我去把箱子里的被子拿出来晒晒。”
对，忘了这茬。
她的身价还能往上再提提。
家里有好几床厚棉被，在现在这个世界也算是贵重的财产之一。当时清算家产的时候，怎么还把这玩意算漏了。
箱子上杂物多又笨重，锦程帮着杜若去晒被子。
干活时，系统吵嚷无比。这已经是第五天了，它与宿主还没有谈妥。
这人就跟入定的老僧似的，怎么说都不动摇。
在最初几天的谈判中，系统让出了一点利益，说可以将宿主的权限提高，可以查阅原世界她看过的书籍。
本以为宿主该满足了，结果系统感觉自己的让步，反而让她尝到甜头了似的，要求越来越过分。
什么增加人物属性点，还有系统商城，道具？
这都是什么呀！
它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图书收集系统而已啊！
弱小，可怜又无助。
【宿主，我真的没有那种东西。】
【我已经交底了。】
沈锦程一顿输出，
【连系统商城都没有你还当什么系统？你连主公系统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我才不要绑定你这种垃圾。】
那女声有些迷茫，
【主公系统？】
【这你都不知道？你不是图书馆系统吗，难道没看过系统流小说？】
【这可是系统中的极品。】
【什…什么？还有以系统为主角的文学作品？】
图书馆系统十分诧异，声音还有些许向往。
沈锦程继续忽悠，
【那些系统，轻则呼风唤雨，重则改变世界，推动历史进程。你看看你，除了能扫描收集点书，还能干什么？为什么不想着提升自己呢？】
【偏安一隅，固步自封。这样你只会被时代淘汰！】
这话算是戳到了图书系统的心口，
运营它的公司已经快要把它们部门当个坏资产给处理掉了，这些异世界图书除了专家学者根本没人看，
因此它的收入也少的可怜。
很多图书部的其他系统都在考虑下岗后怎么转型。
沈锦程的话让系统心痒难耐，
现在外边世界的系统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吗？还有主公系统，绝色美人系统之流？听着就很有热度。
它到底要不要花点能量去联网打探一下呢？
不过怎么听都没听过？
这女的不会是骗它的吧？
听见系统半晌没回话，
沈锦程放软了态度，
【不是我不想配合你。而是你真的没有吸引力啊。】
“没有吸引力”这几个字，好像刺到了系统的死穴，
女声十分激昂，【好，那你说你都想要什么东西？我先垫资给你买！没有系统商城我自己给你造一个出来！】
事情这不就成了！
沈锦程喜笑颜开，【早这样我们就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系统冷笑，
【但是，前提是你得好好完成任务。】
让它拿到工资和绩效。
沈锦程连连应允，她一溜烟跑到卧房，
提笔就开始写单子。
不一会就交了上去。
系统一扫而过，
接着就响起尖锐的爆鸣，
【什么？时光包袱巾？】
【这也太逆天了！改变时间流速这种东西，你把我卖了我也买不起啊！】
【这是什么？任意门？能瞬间通到世界上任何地方？买不起！买不起！】
系统怒气冲冲的，沈锦程脑海里的进货单被删了大片。
经过协商，最后留下来的只有，
记忆面包【无限制高效率背书。】
丘比特之箭【被射中的人会喜欢上射箭的人。】
桃太郎饭团【把饭团给动物吃了，动物就会驯服于丢饭团的人。】
自动毛笔【会扫描试卷上的答题，写出最优答案。】
沈锦程喜笑颜开，系统则忧心忡忡，
没想到开工之前，它倒是要先垫资了，这也是第一遭。
沈锦程还没忘记另外一个目标，
【系统，人物属性加点的模块你也去升级一个啊。】
【这是现在发展的主流。】
沈锦程还想再说，一道机械女声响起，
【滴，系统休眠中。】
……
这几日系统就跟消失了一般，
不过沈锦程也不焦急，她猜想这小玩意应该是进货去了。
这几日沈锦程与杜若在忙着收拾东西搬家，
她们已经去过镇上一趟，找好了住所。
沈锦程又找到阿牛婶子，通过她介绍人，将家里的几亩地租了出去。
准备妥当之后，两人就乘着牛车到了镇里。
枫林镇离西留村大约十里地，
这里人口上百户，比起村里，繁华太多。
枫林镇有一条固定的商业街，有饭馆，布庄，粮行，还有各种小摊贩，卖菜卖果子卖炊饼的五花八门。
进入镇子之后，沈锦程感受到了浓浓的市井气息。
牛车拉着两人和行李，“踢踢踏踏”地驶入小巷，最后停在一道黑色大门前。
大门敞开，可以看见里边院子长着粉红花骨朵的桃树。
树下有个穿围裙的男人在树枝上晒萝卜干，见到有生人来，
他热情地打招呼，“哎哟，你们就是新邻居吧？”
那男人细脚伶仃，长得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怎么上次来看房的时候没看见这个租客呢？
沈锦程冲他微微颔首，没多言语。
两人进到自己的屋子开始收拾东西，
这一路上杜若都不太开心，他不想与人合租，想自己租一处独院。
但是因为独院一年要3两银子被沈锦程狠狠拒绝。
杜若一边收拾一边唉声叹气地抹眼泪。
沈锦程感到头都大了，
“若郎，你哭什么？”
他一边捏着帕子擦泪一边说，
“没……”
沈锦程无语，明明是你自己要跟过来的。
现在又哭哭啼啼！男人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