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玫瑰庄园:新家怪谈27 回到过去?
来不及防备,倪爱就被扔进光里,眨着朦胧的眼,身子刺痛。
“这里是……”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红木桌,桌子后面,有一幅画占据了整面墙,画中所描绘的白光扰乱视野。
左右两侧都挂着红窗帘,严峻倒在书柜下方,她跑过去扶起严峻,幸好他恢复了意识,“这是哪里?”
“地下室的暗门里。”
房间的面貌和日记中的描写完全一样。
“你怎么知道?”
她抿了抿干唇,详细地讲述了自己经历的事情,与庞小姐的约定、与她的交流、日记、不明宗教、庭院里遇到的少年……她所知道的一切。
听故事的过程中,严峻的脸时而白时而绿,故事终于结束,他踉跄了一下。
“所以……这一系列的事都是为了庞家兄妹的重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跟他们有关系?”
她可怜地撅嘴,然后低下头,“你本来就很忙,我不想再让你多一件烦心事。”
“这不是烦心事,事关你的安全,乃至你的生命,庞家的幽灵杀过人!”
“对不起。”
这是不加任何辩解,坦率地道歉。
把他和自己的立场反过来想一想,如果严峻隐瞒了一件危险的事,理由是她会担心,那么她在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瞬间,也会因悲伤和遗憾而头脑发热。
她能理解严峻痛苦而生气的心情,因此,她不忍心说出任何借口。
气氛尴尬,他尴尬地转身,“那么……我们怎样出去?”
两人从入口开始进行确认,四方形的黑雾团不知不觉间变成普通的木门。
问题是门上没有把手。
她无意中把目光转向桌子,奇怪,日记中出现的秘密房间显然空置了很久,一切都很陈旧,但为什么桌子像新的一样?
她把发现的可疑之处分享给严峻,“难道我们回到过去了?”
她又想起被暗红的污渍等各种危险笼罩,散发出怪异气氛的格林小屋。
严峻有力地朝桌子砸下去,“他们为什么要把你也拖下水?那只白手应该是庞小姐的灵魂吧?这就意味着这里有幽灵。”
“我无法理解庞小姐的意图,我记得日记上写着窗帘后有一扇通往其他房间的门。”
拉开窗帘,察看墙壁,回想起日记的内容,拆开壁纸,果然那里出现一扇红门,门锁得紧紧的,只有钥匙能打开。
她摇了摇门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打不开,先找钥匙吧。
房间里的东西可以大致分为图画、装饰柜、书架、人体模型和桌子。
两人走到右边的人体模型前,用木头雕刻而成的两个木偶并排站在木门上。
它们的大小与真正的成年男性一模一样,看似精致,但又有些错位,继续观察,本能的排斥感涌上心头。
她强忍着转移视线的冲动,仔细地看了看玩偶,左边是详细描述人类身体的模型,右边是详细描述人类脏器的模型。
探索半天,玩偶身上没有可以藏钥匙的地方,“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严峻遗憾地说,倪爱表示赞同,走到书柜前。
书架上的书虽然都很久了,但保管状态还不错,大部分都是外国书籍,还是用古代文字记录的,因此很难读懂。
仔细一看,还有几本是国内书籍,料理书、医学书、还有宗教书。
“你能读懂吗?”
“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两人又走到装饰柜前,装饰柜里装满各种大小的玻璃瓶,瓶中装着经过妥善保存处理的人类身体的一部分。
不像站在门旁的木偶,只是精巧的模型,从真正的人身上取出的眼睛、耳朵、鼻子、手、脚、舌头等,不仅如此,心脏,大脑,器官,种类多种多样。
“这到底是什么宗教?”严峻强忍着恶心的声音说,倪爱摇摇头说,“什么宗教?都是些精神病!”
忍住恶心,对装饰柜进行调查,这里没有钥匙,两人带着委屈走到画前。
这幅画就像日记中描述的那样。
画的中央,乍一看是带有人形态的巨大光团,周围的人手里拿着身体的一部分进行祈祷,不仅如此,角落里还画了喝同一个人的血,做出奇怪行为的人们。
她观察每一个画作的要素,仔细思考含义,“如果这幅画不仅仅是个人收藏品,而是他们的宗教画……”
正在查看相框每个角落的严峻突然说道:“正面没什么异常,看看背面。”
倪爱估摸了一下画的大小,说道:“这画看着挺沉的,能拿起来吗?”
“我发现只有上层是固定的。”悲壮地挽起袖子,严峻站在画的中心,“我们把画拉开,我从缝中看看画背面。”
刚准备行动,房间突然像发生地震一样开始晃动,严峻用手撑着桌子,倪爱摇摇晃晃地抓住墙,与此同时,震动越来越强。
“证明真心……”
捕捉从某处传来的细微声音,这时,震感达到了顶点,画中央的光线从画中透出,严峻扶着桌子看着画。
“证明!”
“证明真心!”
在逐渐变大的声音旁,加入了像虫子似的喊声,这里很危险,必须立刻逃跑。
危机感扑向倪爱的脊梁,她在不停的振动中保持平衡,向严峻喊道:
“离画远一点!!”
期间,画中散发出的光芒变得越来越强烈,在脚底震动中,光线一点点地染成红色,红光下,严峻被定在原地。
“我的身体动不了!”他扶着桌子,一动不动,大喊道:“你快跑!”
倪爱慌忙观察房间,发现原本平坦的画开始立体凸起,如果不做点什么,严峻可能会死。
“证明……证明、证明……”
一阵哄闹的声音焦急地在倪爱耳边响起,如果这是宗教仪式中的一步,她把记忆中画的内容全都回忆一遍,中央的光,还有向光祈祷的人们手中的身体残肢。
也许……
她看向装饰柜,眼睛、鼻子、舌头、耳朵、大脑等各种器官映入眼帘,从中捡起心脏,然后扔向画中央。
玻璃瓶没有破碎的声音。
引起不安的震动一下子停止,片刻,房间里响起像念经似的生硬的声音。
光线一下子熄灭,画也恢复了原来的状态,恢复平静后,两人瘫坐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我向画扔了一颗心脏。”
倪爱无精打采地回答,啪地一声,画吐出一把红色钥匙,严峻捡起钥匙,说:“先离开这个房间吧,你能走吗?”
“可以。”
他扶起倪爱,两人打开窗帘后的门。
门开了,“吱”的一声,门的另一边散发着隐隐的光芒,刺激神经的难闻气味迎接他们,乍一闻,像铁生锈的血腥味。
严峻嘱咐的声音有些僵硬,“跟紧我。”两人小心翼翼地踏过门。
像地下监狱一样被凉爽石壁包围的房间里,只有一支微弱的蜡烛贴在墙上。
两人最先确认血腥味的根源,透过房间一侧的铁窗,可以看到沾湿石头地面的血迹,他看到垂在血迹上的铁链,说道:“这是监狱吗?”
倪爱望着监狱对面的墙,一个没有眼睛,没有耳朵,没有嘴,也没有胳膊,但可以清楚地看出是描写人的雕像。
还有上面写着的字:
「我们应该收回对他们肉体的祝福,将他的恩宠分给更真实、更恳切的人。」
“这是宗教里的话,日记中出现过好几次。”
装满装饰柜的人类器官,贪图人类血肉,渴望神的存在,画中描写献出身体的一部分人们,这都让她确信。
“如果我的推测是对的,宗教的信徒是渴望人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