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玫瑰庄园:新家怪谈19 为严夫人而作的歌剧
心烦意乱的日子告一段落后,倪爱尽最大努力享受了人生第一次休假。
读书,睡午觉,悠闲地散步,偶尔坐在溪边沉思,今天也是一样。
慵懒的下午,长长的树叶影子和下午的阳光混在一起,适应了现在的状态之后,旁边传来动静。
有个男孩靠在一棵树下,一位金发女孩枕着他的膝盖躺着,两人背对着她,无法确认面部,有一种直觉她是庞小姐。
少年发出低沉而柔和的声音,“这些花真好看,以后我都做成标本送给你。”
接着又传来少女慵懒的声音,“真没意思。为什么偏偏是野花?”
“野花在哪里都能找到啊,我希望你看到野花,随时想起自己。”
少女冷笑了一下。
“但是花凋谢得早啊。”
“收到花的第一反应一般不会先担心凋谢,还有,即使凋谢,送花人的真心也会留在收花人心中。”
“好浪漫啊,大作家庞先生,那么从现在开始,每天早晨都要在我房间的窗户上献上一朵花,我得考验一下你!”
突然,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碰到倪爱的脸颊,她突然从睡梦中醒来。
碧蓝的天空在她眼中,还有他。
“你醒了吗?”
望着在毒辣阳光下散发出鲜艳光芒的绿色原野,真是一道耀眼的风景。
“你在看书吗?今天天气很好。”
严峻靠在树干上说,她低头一看,书页和睡着前打开时一样,尴尬地合上书。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天气很好,只是有点闷热,倪爱拍打掉落在裙角上的树叶,“回去吧。”
“今天我带了草莓派。”
“太好了,我刚要期待今天的点心。”
“那你欢迎我还是欢迎食物?”
“嗯。这个嘛……”
“我们倪老师好像对食物更感兴趣,看来要想让你高兴,只能靠美食喽!”
聊天的过程中,她突然停止,刚才的梦突然浮现在脑海。
严峻用有点僵硬的声音搭讪,“你最近有空吗?”
“有,怎么了?”她回过神。
“我想和你去听歌剧。”
离住大厅只有十步远的时候,严峻停下脚步,然后与倪爱对视,“最近收到两张招待券,倪小姐能否赏脸?”
“歌剧?刚好我喜欢。”
没有理由犹豫,她答应。
严峻松了一口气说,“我给你看个东西。”他脸上还留有紧张的气息。
客厅桌子上放着一个大箱子。
“打开看看。”
她稀里糊涂地打开箱子。
箱子里装着一件美丽耀眼的奶油色礼服,使用的布,蕾丝,荷叶边,刺绣,一眼就能看出都是最高级的。
当她呆滞的目光投向严峻时,他辩解道,“收下它,这是为你而做的礼服,如果你不穿的话,它就会被扔掉,请救救裁缝们为制作这件礼服流下的汗水。”
“谢谢你的礼服。”
那天她在花香中读到了严峻的信。
她推开固执控制着自己内心的雾气,多少可以看出她隐藏在背后的真心。
这种爱与她对乔姐,对陈央央,对校长夫人的爱不同,可以发誓,在她心中,这是生平第一次出现这种形式的爱。
如果名为爱情的幼苗不凋谢,就会长成无法承受的大树,到了那一天,她就再也不能和严峻做朋友了,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他们所建立的关系都是一场空。
既期待又害怕结局,于是,倪爱留在原地,既不逃跑,也不往前走。
让爱的海浪自然涌向她所在的地方,海浪何时到达不得而知,但这并不遥远。
歌剧当天,严峻穿的很正式。
由于是最高人气作曲家献上的首演,剧场座无虚席,但是人们的注意力并没有向着舞台,而是向着这边。
她清楚地感觉到,比起严峻,他们更关注自己,紧张得口干舌燥,想装出泰然自若的样子,但腰部却不自觉的挺直。
这时严峻突然开了口,
“我好紧张。”
“啊?你也紧张吗?”
“你也是吗?”
严峻惊讶地看着她,对视时!她感到紧张像盛夏的冰块一样融化了。
“他们都盯着这边看。”
“那又怎样?想看就看。”
“你没有负担吗?”
“我一辈子都被监视,已经习惯了。”
演出慢慢开始,演出场的灯一个一个熄灭,她内心的紧张也随着灯熄灭。
歌剧整体上愉快活泼,讲述了从农村来到城市的少女成长为当代最优秀的舞蹈家——单婧婧的故事。
那个时期的她该有多灿烂啊。
心沉了下去,倪爱用低沉的眼神俯视舞台,然后把视线转向严峻。
他凝视着舞台上的“单婧婧”,一股眼泪哗哗流下,很多人都记得严夫人的美丽,但知道她痛苦和结局的人只有两位。
现在传来的这首充满希望的歌曲,对他们来说是为“单婧婧”而作的长眠曲。
忽然一股惆怅之情涌上,她伸出手,捏了捏严峻的手背,严峻湿润的眼睛在黑暗中带着悲伤,像星星一样闪烁。
不久,温柔的微笑掩盖了悲伤。
两人再次望向舞台,倪爱无法再专注于歌剧,只有一个想法在脑子蚕食。
希望严峻以后也能继续笑下去。
还有…希望我一直陪在他身边。
她突然明白对严峻感到遗憾的原因,被他的婚事震惊的原因,因为过分的礼物,比起负担更感到高兴的理由。
答案很明显!
心中绽放的爱情,早已长成大树,只是被雾遮住,没能察觉而已。
现在雾已经完全散去,她正视了一个又甜又苦的事实,她爱上了严峻。
之后的演出内容记不清了。
休息时间,倪爱以去化妆间为借口匆匆离开座位,偏偏在这个时候,在要和他独处的情况下,意识到爱情。
该怎么面对他?
沉浸在思考中走着,却来到了陌生的地方,她困惑地观察周围,这一个安静的回廊,每根柱子上都亮着煤气灯。
虽然不记得这里是哪里,但走过的路模模糊糊地记得,她在拐角前转身。
“她就是倪爱。”
如果没听到这位男人的声音。
她停下。
“我的未婚妻说从头到脚加在一起,大概能买到一幢像样的联排别墅。”
“她是小地方来的,哪能跟你未婚妻比?”
偷听是最糟糕的事,但她还是迈不开步子,因为被讨论的人是她和严峻。
她紧贴着墙站着,从角落那边偷看了一眼,三个男人聚在一起抽雪茄。
其中一位开玩笑似的摆手说,
“听说那件礼服是严峻委托秀芝阿姨做的,她只是个没落暴发户的女儿,白瞎了秀芝阿姨的手艺。”
“这不是严家最擅长的事吗?抓来一个小姐,把她关在家里。”
那些无礼的人!
想要离开的时候,地板咚咚地响起来,他们中间又插了一个男人。
“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听好了,你们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吗?”
“严峻和那丫头亲在一起了?”
“不是,我看到严峻和朱付涛走的很近,就是夺走倪爱父亲遗产的那个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