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玫瑰庄园:新家怪谈5 日记第二篇,陌生女孩
客厅里静悄悄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倪爱能清楚地感受到这种感觉。
她捏着皱巴巴的裙角,停止工作的员工们偷看严峻,同时,她们也很好奇如此英俊的男人和她们小姐的关系。
她也好奇,现在的我们是什么关系呢?同事?朋友?还是,共度短暂时光的陌生人?
她站在楼梯间一动不动时,严峻侧过头说道:“倪爱?想什么呢?”
这才清醒过来,她走下楼梯,一边等候的李阿姨眼疾手快,从严峻手中接过礼盒摆开。
李阿姨刚退下,严峻犹豫地开了口,“你生气了吗?我来得太突然了。”
她悄悄地避开视线说,“不是,只是你能来我挺惊讶的。”语气尖锐的不必要,越开口就越消沉,“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事实上,准备与严峻告别的真正原因另有其因:不想欠人情,他说的那些话至今还留在耳边,猛戳她的心脏。
掩饰住痛苦的心情,她沉默了。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想。”严峻的眼角泛起阴影,睫毛咔嚓一下垂下,“不是因为不想见你才不来,我真的很忙……”
“我知道。”接着说了几句话,“也没什么,我不是在指责你,别多想。”
彼此依恋的时间不会经历第二次,但是一起经历的日子并没有消失,当时感受到的纽带感铭刻在她的心中。
知道自己对严峻不会有任何帮助,反而有可能成为污点。
不想妨碍他未来的心意是真的,与此同时,不想就此断绝与他的缘分,矛盾正是如此,她想从现在开始尊重自己的心。
保持适当的距离,留在他身边,她握紧严峻的手,“我们还是好朋友,偶尔写写信,有时间分享分享心事也不错。”
听起来像在撒娇,她不好意思地耸耸肩,找来李阿姨带路,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穿着这么糟糕的衣服共进晚餐。
格林小屋的厨师厨艺非常好,晚餐时光也很愉快,他们聊了很多,严峻的童年,倪爱的学校生活,经历的每件事。
兴奋得不得了,感觉就像回到了只有彼此可以依靠的玫瑰庄园之夜。
饭后甜点结束时,严峻压低声音说,“这里怎么样?没人欺负你吧??”
“怎么可能?她们都是好人。”
严峻抿着红酒,开玩笑地问,“那么,幽灵怎么样?真的存在吗?”
也许是因为碰见陈之的原因,他似乎在某种程度上相信了格林小屋的幽灵传闻。
她在讲李阿姨的故事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
“请跟我来。”
刚起来有点晕,貌似是兴奋之余喝多了,她摇摇晃晃拉着严峻上了二楼。
醉醺醺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男孩羞红了脸,只是全神贯注地打开眼前的门,她叹了口气,摸索着钥匙孔。
在玫瑰庄园经历了许多事后,她得了一种强迫症,每当离开房间,如果不把门关好,就会被极度的焦虑所折磨。
强迫症延续到了格林小屋。
还记得员工们的表情,每次打扫卫生都要得到她的允许,或者另外准备钥匙,每当这时,她都感到不好意思。
在醉意和思绪中多次失手,卧室门终于打开,月光洒满的房间比白天漂亮。
“这房间真漂亮。”严峻站在门边,坦率评价道。
倪爱指着窗框说道:“跟我来,这里面夹着一团纸,打开一看,是一个孩子写的日记。”她抓过纸团。
严峻也开始感兴趣,面带愠色靠近站着,“你还雇佣童工啊??”
“不是,我哪敢?我看这张纸很旧,心想会不会是前主人的家人留下的。”
打开纸的一刹那,她怔住,日记内容完全变了,忽然酒劲一下子消失。
「xx月xx日,天气大雪」
今天是我的12岁生日,早上醒来的时候心情很好,我立刻起床。
“生日快乐!我最爱的弟弟!”
哥哥坐在客厅,张开双臂,我欣然跳进哥哥的怀里,把披肩搭在我肩上的哥哥指着窗外,说道:“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老天爷也在祝贺你的生日,是不是?”
窗外雪淅淅沥沥地下着,
“不知道爸爸妈妈能不能及时回来。”哥哥喃喃自语,我假装没听见,催哥哥快去吃早饭。
直到下午,雪越来越大,现在已经可以称之为鹅毛大雪了,但是,依然不见爸爸妈妈的踪影。
“这两个人到底在想什么?明明知道你过生日还要出差。”哥哥望着窗外,从他的语气中可以感受到焦躁和不满。
我把脸埋在书里,现在才明白哥哥回家的真正理由,他担心我一个人过生日,不过,其实我一个人过生日也没什么遗憾,也没有对父母有任何不满。
我的生日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出生时落下心脏病,在短暂的人生中,我只能一直呆在家里,什么也留不下,也不能给其他人带来快乐,就这样慢慢地、毫无意义地枯萎,连路边的杂草都不如。
父亲是屈指可数的名医,母亲是实力雄厚的药剂师和护士,这样的两人能够更加准确地洞察我短暂的人生。
当然,我并不是说父母不爱我,他们尽力了,我理解父母,没有任何怨言。
我把脸靠在哥哥手上,像淘气鬼一样笑着,这是哥哥最喜欢的笑容。
我们去饭店吃了晚饭,被家里的佣人们围着吹灭蜡烛,吃了蛋糕,还打开了父母事先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就在哥哥拿出给我准备的黑色貂皮围巾的时候,外面变得嘈杂起来,
“少爷们!先生、太太回来了!”
哥哥和我立刻跑向客厅,爸爸妈妈疲惫的拍打着肩膀上的积雪。
发现哥哥的父亲面露怒气大声呵斥了他,哥哥耸了耸肩,解释道:“考试全部结束了,今年的主要课程也差不多结束了,别担心,不会影响学业的,爸爸。”
妈妈脱下大衣,轻轻拍着爸爸的胳膊,父亲那严厉的眉宇间这才稍微放松了些,两位的关心转向我,
“对不起,爸爸妈妈回来得太晚了,生日过的怎么样了?”
“没关系!”
“小灿真懂事,爸爸妈妈给你带了很多礼物,以后再确认吧,现在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们。”
爸爸回过头,哥哥跟着父亲的目光看去,门口站着一位满身是雪的佣人,怀里抱着毛皮包裹,看清包裹的哥哥大叫一声:“啊!这孩子是谁?”
我好奇的看向包裹,被包着的正是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爸爸向下人招手,身后的佣人赶紧上了二楼。
妈妈解释道:“我们为了救那个孩子,耽搁了,她浑身是血,倒在冰冷的路面上,我们怎么能放着不管?”
哥哥和父母开始了深刻的对话,我呆呆地抬头望了望二楼,从灰色大衣缝隙透出的没有血色的皮肤在我眼前闪现,就这样我的12岁生日匆匆落下了帷幕。
长途旅行回来的爸爸妈妈非常疲倦,我也玩累了,再加上家里有病人,也不能继续吵闹,生日最后登场的陌生女孩现在躺在客房里,那个孩子是谁呢?名字是什么?从哪里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一个内心嘈杂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