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乎一个人会变得很小气
没等她进去,季文修已经自己转动轮椅出来,看到床上只剩下自己的被褥整整齐齐叠放着,他神色黯然,顾言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一言一行今后都将会引起季文修的重视,因为他太在乎顾言。
“怎么还搬走了?是怕我连累你,还是怕我一个瘸子伤了你?”
顾言明白季文修说这话是带着几分和她置气的意味。
“你别多心,季文修,我是怕万一误伤了你的腿!”顾言不知如何开口,她担心今晚二人再像之前那样睡在一个床上,还能不能做到以往的心如止水。
季文修听顾言这样讲方才会过意来,面色稍稍有所缓和。
顾言这下也意识到季文修的腿伤多多少少还是给他的自尊心蒙上一层灰暗,尤其在他在意的人面前。
他是真的怕顾言嫌弃自己。
季文将轮椅转到顾言身边,很自然地将顾言的手牵起。
“怎么办?我已经习惯你在旁边,否则我睡不着。”季文修显然是在冲顾言撒娇,看似随意却又布满心机温柔地盯着顾言道,这话听得顾言脸上又酥又麻,指尖都在跳跃着欢喜,有一说一,陆琛从未让她产生过这样的感觉。
“尊嘟假嘟?”顾言说出时间流行的网络梗语,季文修半天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但当他看到顾言的脸泛起微微红意,被她的样子逗乐。
季文修忍不住轻轻托起顾言的手放在唇边,抬眼黑眸望着她:“你说呢!快,搬过来,以后不许分床睡!你别多想,洞房花烛会留在明媒正娶时,不会是现在,我要你堂堂正正成为我季文修的妻子,再来好好疼你爱你!”
温软的唇在顾言手背轻点,再加上这一席承诺,顾言这才懂什么是被爱,什么是爱,回想自己以往对陆琛的痴迷真是有些可笑和荒唐。
爱一个人不是单向努力和暗自揣夺,而是如此刻怦然心动,如沐春风,心神荡漾,这些感觉她和陆琛在一起时没有,但和季文修在一起时却时时刻刻都经历着、感受着,季文修对自己的爱滋润着她的身心。
顾言颔首微笑,扭扭捏捏走进小木屋将枕头被子重新抱出来铺好。
“我洗好了,上去等你,你去洗吧!”季文修淡然自若,倒是顾言没了前几日的洒脱,自下午那个深情的初吻后,她变得放不开。
“哈哈哈顾言,这可不像你,我又不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毒蘑菇,把你亲傻了不成?”季文修再也忍不住,嗤笑几声。
“讨厌,我扶你上床。”顾言轻捶一下季文修的肩膀,作势上前要扶季文修上床。
“我自己可以,你快去洗,一身虾味!”季文修轻抿着唇温柔地看向顾言,像要把她融化在自己的视野。
顾言从衣柜里取出内衣和睡衣小跑进浴室。
等她洗好出来,季文修已经睡着,他今天挪到里面睡,顾言的枕头和被子紧挨着季文修身边铺好放着,顾言的心里暖暖的,再也没有初来这里时的惊慌。
顾言关了灯慢慢爬上床,借着窗外洒落进来的素月白光,她可以清晰地看到季文修的眉眼。
“哇哦,不得不说,帅的让人垂涎!”顾言暗叹。
她此时困意全无,撑着手肘侧卧着欣赏季文修的脸,浓密的剑眉,如鸦翅般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眼神落在他的唇时,又联想到下午甜蜜的深吻,顾言全身又是一阵酥麻。
正要躺下,季文修突然伸出左手将她揪到自己身上,顾言没防住整个人覆了上去,她的柔软紧贴着他健硕的胸膛,纤细的腰肢已被季文修另一只手掌迎握。
“这么喜欢?还非要假装和我分开睡,真没看出来你还会欲擒故纵这一招啊!”季文修温吞着低沉的嗓音在顾言耳边轻喃。
顾言哪受得这个,本来心神未定,被他这连环温柔炮攻的有些失了阵仗,乱了方寸,不停在季文修怀里挣扎。
“季季文修,不要啦,你不是说”她脑子已乱作一团,无法正常组织语言。
“我只想抱抱你,你别多心!”季文修在顾言脸上轻啄一下,将手慢慢松开。
顾言明显感到季文修体温飙升,自己何尝不是,忙从他身上挣起,把枕头往床沿边揪了揪,长舒几口气让自己镇定后方才躺下。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讲话,就这样静静躺着,季文修侧眸看一眼顾言起伏的柔软,喉结滚了滚将头别向窗外。
他伸出手将顾言的手握在掌心,好踏实,一辈子这样就好
二人就这么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夜静的好似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文修,我刚来时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凶?”
这一声文修叫的,顾言的手被握地更紧了些,她感觉季文修的掌心潮热,自己忍不住偷笑,看样子季文修是对自己动了真情,叫他名字都能让他如此动容。
“我本来打算让我哥把你送走,最主要是怕你爱上我,所以只能对你冷言冷语,我那时是在保护你!”
“去你的,谁爱你呀,臭屁!”
季文修听到顾言嘴硬不肯承认,猛地起身压上来,用自己的鼻尖顶着顾言的鼻尖,顾言眼睛瞪地溜圆,都不敢眨一下,甜,甜到了心里,却又怕自己乱动会引起季文修进一步动作。
“那你的意思是不爱我,对吗?”温热的气息伴着他的呼吸扑到顾言脸上,眼神带着不容否定的侵略和霸道。
顾言喜欢他这样的眼神,但身体却僵着不敢动,含情脉脉望着季文修,粉嫩的唇瓣微启:“文修,我爱你!”
此刻,她的心可以确定这是自己第一个真正爱上的男人,这是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季文修让她明白两情相悦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她没必要隐匿自己的情感。
季文修已经被顾言的温情击溃,俯身吻了上来,唇齿相叩时发出深情的呢喃:“顾言,我也爱你,从未改变!”
顾言被吻地晕晕乎乎,她不明白季文修所说的‘从未改变’意指何在,只当是他对自己的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