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开学仪式”
原来灵虚宗创立至今已有一千二百多年，现任宗主永元子乃是宗派的第三代掌门人，也是第二代掌门人一清真人的关门弟子。
第一代创派祖师孤光上人早就登仙离开了这方世界。
而传说中与他共同创派的太上长老还有数名尚在此世，只是非到生死存亡的关头已然不会出现。
第二代掌门一清真人也早已闭关冲击更高的境界，传说其已登仙但未曾证实。
当代长老大多是与通幽子同一个字辈修士，修为均在元婴、化神之间。
同时通字辈也是目前的各大峰主，是以当前灵虚宗内人数最多的便是他们的徒弟——玄字辈的弟子。
然修士寿数有限，纵使元婴期五百年的寿命，在时间洪流面前也不过过眼云烟。
更何况炼气寿数一百，筑基也只有一百五十。
因此在灵虚宗北面的仙人冢里，立着大大小小不知几何的石碑。每有在册弟子离世，便会如此纪念他存在过的痕迹。
寂寂无名者很快会被淡忘，灵虚宗每三年便会下山到凡人居住的地方再带回一批新的弟子，循环往复。
……
秦轩就在主座侧边，与大师兄等人并排坐着，听通幽子叙述灵虚宗的往事。
听着师父他老人家娓娓道来，仿佛有一幅长达一千五百年的画卷徐徐展开。
对于凡人来说，一千五百年那么长的时间，能被后人记住的，也就只有画上了浓墨重彩的零星数点。
绝大部分的人和事，都被遗忘在了历史长河里。
秦轩瞄了一眼和自己并排的两位三师姐和一位五师姐。发现玄辉正襟危坐，双眼微阖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而她左手边的玄素师姐则面无表情，发现自己的目光之后，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转了回去。
玄垚则枕着胳膊侧身睡在椅子上，就连睡着的样子都那么有意境。
对面的四位师兄师姐均是第一天认识，秦轩暂时还叫不上他们的名字。
方才他们是一同跟随师父从休息室进到大殿的，等讲道结束，还要再随师父回到休息室中去。
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因材施教，师父会对每一名弟子的修行进度进行分析。
来大殿的路上，那个最小的师姐一直蹦蹦跳跳，口中嘀嘀咕咕个不停。
“师姐，我们好像少了个人呀，是谁呢？”
“我想起来了，是那个特别特别壮的师兄，玄成师兄对吧，他去哪里了呀？”
经历过对方醉驾似的御物飞行，秦轩当然能猜到玄成去了哪里。
却听二师姐玄灵柔声道：“他在修炼呢。”
秦轩有些惊讶的回头望去，正好对上二师姐的目光，只见后者冲自己调皮的眨了下眼睛，然后又恢复了温柔端庄的模样。
小师姐郑重的点了点头，“哦，听说他是修炼最慢的一个，都快被七师兄赶上了，那他一定是在特别努力的修炼，争取早日突破。”
想到这里，秦轩笑了起来，已经忘记去听通幽子讲到哪里。
没办法，师父的讲道就跟蓝星的开学典礼一样，全程听下来不走神还真是一种本事。
随着通幽子的讲述告一段落，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的侍童走上前来，双手端着装满棕色牌子的盘子。
秦轩伸长脖子看了两眼，发现牌子有点眼熟，是玄成联络师父时用过的传讯牌。
就听通幽子唤了声“玄耻”，大殿下最靠前一排起来一名白面微须，年约三十多的男子，有些啤酒肚，看着很是和蔼可亲的样子。
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次。
随后殿外挤进来一百多号人，排成长长的队伍。
由那男子接过侍童递来的牌子，大声念出一个名字。
立刻有人应声上前，恭恭敬敬地接过身份牌。
再是一个接着一个，直到念完一整篮为止。只有前五个名字是玄字辈，后面的则没有这个规律。
秦轩有些好奇，悄悄在袖子上写了一行字，出示给邻座的玄彬。
玄彬看了以后表示，只有亲传和内门弟子有字辈，记名弟子并不算在内。
这才算是解了秦轩的疑惑。
发牌的过程大概有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所有身份牌均已分发完毕，秦轩都没有等到自己的名字。
秦轩或多或少有些困惑，直到听见一道温和的女声。
“小师弟，你和玄琴师妹的身份牌都在师父手里呢，下学后会发给你。”
秦轩惊讶的抬眼看去，发现是对坐的二师姐的传音入密，不由心里一暖，点点头继续安心听讲。
这一回，师父通幽子开始讲述修道的原理了。
底下的弟子都听得很认真，尤其是刚领了身份牌的弟子，他们没有座位，都是翘首站在旁边，星星眼的望着通幽子。
“修道是一门修身养性的学问，修道从来都不是为了与人好勇斗狠。
“大道至简，重在天成，心性悟性上佳者，才能走得更稳更远。”
通幽子所讲和《修道》第一册记载的差不多，秦轩通读了很多遍，所以甚是熟悉。
可就算内容相近，从得道之人口中讲出来，却又和书上看到的干巴巴的描述不尽相同。
这可能就是老师常说的一定要考上好大学，厉害的大学教授讲课就是不一样。
“或许你们曾听说各种或高深或强大的功法，梦想着获取机缘巧合得到它们。”
“正如凡人往往为了一点修炼资源争得头破血流，却不知最早的仙人都是依靠自身悟性，顿悟成仙。”
“所以为师更希望你们能够在修行的路上向内求索，而不是追求外物的帮忙。”
“当然，虽说有无功法都能修炼，但修习功法对悟性的需求要低得多。”
“毕竟并非人人都有自己感悟天地至道的本领，顿悟成仙的凤毛麟角。”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还需脚踏实地，从炼气练起。”
……
授课结束，通幽子带着一众亲传弟子往后殿而去，秦轩跟在最后，听着身后的大殿从安静到沸腾，越来越觉得像经历了一场入学仪式。
高年级的或正经或无聊，低年级的或紧张或不在意。
就比如散场的时候，玄辉师姐被玄素掐了一把大腿，跳起来一脸的茫然。
原来她略略施了个小定身术，光明正大的睡觉呢，典型的高年级听腻了开学仪式。
不过属于外门弟子的开学仪式结束了，属于秦轩这些亲传弟子的针对性辅导才刚刚开始。
大师兄刚突破了金丹期，那其他师兄师姐的修行进度又是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