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原目
“妈，你就不能跟哥好好说话吗？”陈汐有些责怪地看着裴乔。
“哟？小汐，我可是你亲妈，你怎么老向着那混小子说话。”裴乔眉头一挑，“再说了，是我不想好好说话吗？那小子明明就是嘴欠！”
看着脾气上来的裴乔，陈汐有些无奈，这两个人的矛盾由来已久，她从小看着他们吵架打架，就没几天消停的，陈楚长大后倒是沉稳了一些，虽然基本不怎么动手了，但嘴上从来也没认输过。
看着最亲的两个人成天跟个冤家似的，陈汐夹在中间也挺无奈，她知道劝不动，也就不再多说。
她走到窗边向下看去，想看看陈楚送完那位先生有没有回家，结果却正好看到陈楚跟中了邪一样朝一旁的巷子里狂奔而去。
四下瞟了一眼，陈汐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影，但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妈，我下楼一趟。”
“这么晚了跑哪去？最近可不太平啊。”刚准备进房间的裴乔又探了个脑袋出来，“你不会要去找陈楚那小子吧？他待会不就回来了嘛。”
“就去丢个垃圾，很快的。”
说着，陈汐已经提起客厅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朝裴乔举了举。
“哎哟，瞧我这脑子，垃圾都忘记丢了。”裴乔丝毫没有怀疑，“还是闺女懂事，快去快回啊。”
陈楚脑袋嗡嗡作响，耳边传来清晰的耳鸣声，刚才那一张脸怼到他面前，给他吓得够呛，他想也没想撒腿就向一旁的小巷子跑去。
“胀胀，包住我，脖子和脸露出来。”
一直在口袋里安静待着的胀胀听到陈楚的话，立马窜了出来，从他衣领里钻了进去，很快陈楚便感觉到一阵凉意传遍全身，在衣服遮盖下的身体已经被胀胀包裹了起来。
与此同时，陈楚心念一动，右手手腕处的镯子悄然变化，重新变回手枪形态被陈楚握在了手里。
食指轻抠扳机，在感受到那股阻塞感之后，陈楚心里一定。
看来子弹装填后，即便从轮回里回来也不会重置。
做好了准备，陈楚轻舒一口气，猛地向后转身。
“你他妈的！”
那张大脸再次分毫不差的出现在陈楚面前，吓得陈楚一句脏话就喷了出来。
“嘻嘻嘻嘻找到到找到你了。”
大脸嘴里发出渗人的声音，仿佛旧时代的磁带损坏后放入录音机时能听到的尖锐噪音。他眼睛眯成一条缝，两边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夸张的弧度，带着诡异笑容看着陈楚。
砰！
沉闷的击发声传来，那张大脸正中顿时被打出一个巨大的血洞，指节制成的子弹穿透了他的头颅，大脸上的鼻子和上嘴唇消失不见，只剩下两只眼睛和半张嘴还保持着笑容，鲜血从洞的边缘缓缓流出，让整张脸更显邪异。
陈楚被后坐力推得向后退了半步，这把手枪的威力出乎了他的意料，哪怕是普通手枪，也没办法在人的头颅上开出这么大一个洞吧？
这时候他才有功夫打量起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不速之客，那张大脸的下面，连接着同样不太像是正常人的躯体——细长的脖颈，细长的身躯和四肢，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瘦削的身材却完全撑不起来，耷拉地披在身上，里面则穿着一件黑色连体紧身服。
奇怪的是，陈楚怎么看，都没办法分辨眼前这个人的性别，他的面相和身材，仅仅能让人感觉到是个人。
突然遭受攻击，大脸愣在了原地，那双眯成缝的眼睛微微张开，然而那层眼睑包裹下的竟也不是正常的眼珠，整个眼眶里被密密麻麻的瞳孔填充，看不到一丝眼白，远远看去这个人的眼睛就像是黑色的。
让陈楚吃惊的是，即便脑袋被穿了一个大孔，他仍然能够颤抖的抬起双手，像是在确认一般不断抚摸着自己脸上的缺口。
像是才发现自己的脸少了一块，大脸的诡异笑容消失了，他的嘴角朝下弯去，眼睛再次眯成一条缝，摆出了一副悲伤的表情。
“疼疼”大脸悲伤着用手掌将整个盖住，随后像是变戏法一般突然张开，悲伤的表情再次被诡异笑容替代，而更加诡异的是，那本该被子弹穿透的血洞已经消失，只有暗红的血液还残留在他的脸上。
“嘻嘻！不疼！”
大脸再一次窜到陈楚面前，那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陈楚下意识不断向后退去，然而大脸却始终与陈楚保持着同样的速度紧跟着。
这家伙甩也甩不掉，也不攻击我，到底什么意思？拿我逗乐？
此时陈楚已经逐渐适应了这个大脸的样子，但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解决眼下的困境。
“你是行者？是识者？是温床？还是原目？”
大脸一直说着意义不明的话，双手突然抓住陈楚的胳膊，止住了他后退的脚步。
“你不是原目我才是原目那你是谁？”
陈楚有些惊慌地挣扎了起来，没想到这大脸身材看着瘦弱，手上的力量却大的可怕，如果不是胳膊被胀胀包裹住，被他这么一握恐怕已经骨折了。
“滚你丫的，放开老子！”
陈楚卯足力气一脚踹在大脸身上，胀胀加持下的力量同样不可小觑，这一脚踹得大脸双手一松，后退了几步，然而他在脱手前怪叫着胡乱一抓，正好勾住了陈楚的上衣，脆弱的布制面料在他的手下轻易的被撕碎，露出陈楚那被胀胀包裹住的漆黑上身。
“这这是！嘻嘻你是受肉者！”大脸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
陈楚一怔，这家伙知道自己这个天赋的来历？
“你知道受肉者？”陈楚开口问道，这家伙精神好像不太正常，说不定能套出什么有用的情报。
“受肉者可怜的受肉者你什么都不知道”大脸的表情再次变得悲伤，眼角甚至开始流淌出泪水，“呜呜呜肿胀之母苏生的胎盘，真可怜我要救你我该怎么救你呜”
大脸再次由悲转喜，“嘻嘻！我给你种上原目！”
说完他再次朝陈楚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