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找到工作
6找到工作
难怪这里的鸭子煲特别有名的，味道那是真的好，酒过三旬，几个家伙已喝了大半箱啤酒，虽然我刚步入社会是个小白，但酒力还算可以，以前在上学的时候经常和室友一起喝。这一晃，都毕业大半年了，同学大多都找到了工作，而我却还在为一日三餐发愁。
“大飞，你路子广，有没有好点的工作，介绍给我这个小兄弟，现在顶包还没有名额，得先把这些天挺过去，天天玩也不是个事。”老白果然是个好人，都醉成这样了，还想着我的事情。
“他？他一看就是个大学生，带个眼镜，斯斯文文的，违法乱纪的事情，他估计搞不好。”大飞举起杯子向我敬来。
“没事的，我吃得了苦，现在只要能赚钱，卖屁股都可以。”可能声音有点，大把邻桌的几位大哥都逗乐了，果然是酒壮怂人胆，平时我哪敢说这样嚣张的话。
“你这小身板不行，别人几下就把你捅穿了，到时候躺在肛肠科打着点滴，大伙还要提两瓶罐头去看你。”老白笑着说。
“飞哥，我现在真的需要一份工作，累一点都行，正经的，不正经的都可以。”我得要生存下去先。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给你搞个半正经的工作你，当然，你可以选择拒绝。”大飞现在喝的有点飘了，不知道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叫半正经？说来听听。”
“老白还记不记得之前一起打机子的小宫，那个胖胖的，带个金链子的那个。”大飞说。
“记得记得，是不是那个搞代孕的卵子，手上据说有十几个姑娘。”老白摸了摸脑袋回忆道。
“是的，就是他，上次打机子赢三万多，还给我吃了两片的红。”
“这么爽？我记得他，怎么？他有工作介绍？”
“是的，我醒了之后发现你们都不在二楼了，正好他在打鱼，我就过去拍拍马屁混点小钱，结果他输了三千多。边打的时候边跟我聊天，看能不能找个靠得住的小弟去他那里帮忙。”大飞果然圆滑。
“主要是做什么呢？待遇如何，有没有说。”老白问。
“无非就是帮十几个姑娘送送饭，然后打打杂，倒倒垃圾什么的，你可想像的到嘛，这些代孕的女的行动不方便，需要一个说白了，就是身兼多职，保姆，保安，保洁于一身的人。但是这事又有些违法，所以得找熟人去，外人还信不过。”
“伺候十几个人？那估计有点累哦。”老白喝了口酒。
“还好吧，又不让给她们擦屁股，端屎端尿，只是行动缓慢，又不是不能自理，平时一些琐事都她们自己搞，就是吃饭啥的比较麻烦，当然，又不用做给她们吃，想点外卖的点外卖，也有厨房，她们自己做也行。一天两百，但做一天压一半，起码最少半个月。就是说，每天现结你一百块，剩下的，满了十五天一起发。”两个碰了个杯。
“你觉得呢？七七兄，天天和女人在一起，这么美的差事，一般人想都想不到呢！”老白又在诱惑我。
“现结还是可以，但我住哪里呢？吃喝问题怎么解决？几点下班呢？”这是我担心的问题。
“他们那里最不缺的就是房子，在昌武区专门租了一栋楼，一栋啊，几十套房子，上班的时候吃喝公司都有安排，一般晚上八点之后就没事了，你想干嘛都行，交通也方便，地铁直达，想我白总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那还可以嘛，怎么说？想去的话，就体验一下，如果觉得不行，等着看什么时候可以顶包了，再给你安排。”老白问我意见。
“来来来，先喝一杯，感谢大家这么把我当兄弟，先饮为敬。”说着，我一口干了。我在犹豫，容许我花几分钟思考一下。去顶包的话，会留下案底，而且会相当不自由，重点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如果到大飞说的那里工作，虽然累点，远点，但对于一无所有的我来讲，那里真的不二之选，又可以解决温饱又可以解决住宿，两大困扰我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而工资还是现结，上哪找这么好的事。
“大飞哥，我再敬你一杯，感谢你给我介绍这个工作，一定会认真做好每一件事的，你放心，到时候稳定了，大家一起过去玩。”我决定去那里上班了。
“那行，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他也一直想叫我过去玩，看看实力，正好借这个机会参观参观，你把我微信加着，中午的时候联系，早上要睡觉。”说着，我们互留了电话和微信。
果然酒桌上好谈事情，这下我工作的事情一下就解决了，看来人缘这个东西太重要了，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出现在你眼前的人，因为他很有可能就是你的师傅。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四个一行都回了网吧，大飞又去游戏机厅去了。我发现，只要几个人在一张桌子上吃了饭之后，关系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本来还有点拘谨的我，此时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天太热，又去洗了个冷水澡，然后终于可以穿上我那早已干透的三叉裤了，虽然上面还是有点焦黄，但丝毫不影响其正常使用。
在我的理念里，空调这个东西不容易坏，就算看起来坏了，也是外机不转不工作，也不至于不制冷。后来我发现，原来不知是哪个傻屌居然调的是除湿模式，显示屏上的图案和制冷的时候差不多，可能这些家伙以为空调只要没有在制热，就是处于制冷状态。虽然社会经验没有他们多，但生活常识还是略懂一二的。当我拿起摇控将模式调到制冷，温度设置到17度的时候，里面迎面吹来的凉风瞬间将我变成了他们的神。
老板一般都不会跑到员工宿舍里转悠的，所以，我们可以在这里尽情的睡觉。都一帮男的，也就无所谓了，随便搞了个之前离职后的网管不要的床单一铺，捡个枕头一靠，一个完美的栖息之地就这样出现了。
有了空调有了床，这一觉睡得那是相当舒服，等我醒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前女友又发了几条信息，无非都是些关心的话，随便回复了几句之后，开始联系大飞。可能这货还没有起来，我便躺着刷了会手机。长时间的生活作息已经让我慢慢没了吃早餐的习惯，一来是可以省点，二来就是，不想早起。
收到大飞的消息，已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大家伙都已经醒了，然后一起出门吃了个盒饭，毕竟再有钱也顶不住乱花啊。和老白他们作别之后，我和大飞就踏上去了昌武区的地铁。
不得不说，汉武市是真的发达，哪哪都可以坐地铁，不管是汉武三镇的哪个角落，基本上都已经做到全覆盖了，当然，你得有点智商，因为地铁线比较多，去不同的区域是需要转乘的，实在不知道的时候，就打开百度地图，上面会给你安排好所有的路线。
大概四十多分钟吧，我们已经从口汉区抵达昌武区了，换作以前的公交时代，没有一两个小时，是敢都不敢想的，还不谈要堵车和抢座位。所以，还是要感谢我们伟大的祖国，只有你强大了，咱作为普通老百姓，生活才会越来越好。
就像大飞说的，到上班的地方离地铁站是真的近，看了看，这是东徐，小区好像叫什么西辉花园。有钱人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威武雄壮的大门，还有十分高科技化的人脸识别，几个穿着整齐敬业的保安，无一不透露着金钱的味道。因为是提前预约好的，所以早就小宫给保安打过电话，只用报他名字就行，都没有登记就直接进去了，看来他们经常带陌生人进来这里住。
居然还有观光车来接我们，一个身着礼服的保安问我们是不是去23栋那边，宫总的朋友。我们连连点头表示确实是的，而且还把聊天记录给他看了看，虽然咱们这一举动有点多余，但毕竟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还是谦卑点为好。
这个小区真的大，绿化也搞得相当好，很适合居家，有的楼三十四层的，一栋连着一栋，也有小高层，七八层的那种，据我猜测的话，在这里，楼越矮，价越贵吧。就像别墅，一间能顶别人好几套房的价格。
大老远就看到一个身材圆滑，挺着大肚子带着小拇指粗的金项链的中年男人在楼下站着，五分牛仔裤，胳膊上的过肩龙相当有震慑力，就这一身造型就知道，肯定是个坏人。
他向我们招了招手，然后一人递了根1916，平均下来可是五块钱一根啊，面子十足。他们在前面走，我就屁颠屁颠的跟着。这栋小高层还是十分的气派的，进去的时候依旧还是要人脸识别。外面的门打开之后，里面还有一道防盗门，是需要指纹的那种，我尼马，搞得都有点怯场了，来这么高级的地方，和我这卑微的身份有点格格不入啊。
原来这里只有九层，上电梯的时候，上面显示的。可能是我太屌丝了吧，这个宫总都没有正眼瞧我，和大飞聊着最近打鱼的战况。很快我们就到了九楼，还别说，虽然员工不多，但里面的办公设备应有尽有，这里一层有四户，都是独立的房间，从这个地段的咖位和装修来看，住人的房间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三人坐定之后，一个穿着性感的小秘书踩着高跟鞋进来了，给我们一人倒了杯水，不得不说这个宫总的审美和我差不多，对于带眼镜的女生，都特别钟爱。虽然都已经见面十几分钟了，他还是连一句也没跟我讲，只是偶尔大飞头也没回的指了指我，然后说着些恭维的话，宫总这才看了我几眼，然后点点头，因为隔的还是有点远，没听清楚他们说的什么。
我坐在那里像是个正在上课的小学生一样相当工整，腰杆挺得直直的，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别人感觉我很怂，毕竟面试这个环节，一定要给别人留下点好印象。
大约聊了半个多小时吧，大飞面带微笑的起身，和宫总握了握手，这是要准备走人的样子。他俩走到我面前，大飞虽然看起来有点放荡不羁，但心还是好的，所以说，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好赌的家伙只是喜欢赌博，并非大恶。
“我这个小兄弟就交给你了，他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还望宫总多担待一点。”大飞拍了拍我。
“都兄弟伙的，放心，只要他吃得苦，心理承受能力强，我不会亏待他的。”宫总这才正眼看了我，貌似对信得不是很足。
“快谢谢宫总，以后他就是你的老板，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勤快一点，听到没？”大飞像个长者一样，突然好感动，居然为了我这么个屌丝大动干戈，又是送我又是安排工作的。
“宫总，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肯定给您办好。”我连忙鞠躬答谢。
“那就行，这样，那个。。。小伟，你过来，这个就是你的新同事，你就带带他，教他做事就行。你那边还空了个床位，就和你住一间吧。给，呆会你去给他买点衣服裤子，不够的话再给我打电话。”说着，宫总从包里拿了两百现金递给小伟。
“好的，宫总，晚上没事的时候，我带他去看看。”说着，他接过钱，然后示意我，要开始干活了。
“下午我去办点事，就不回来了，你能处理的，你就自己解决。”说着，和大飞一起走向电梯，然后我和小伟一直把他们送到电梯口并上前按了向下键，当人小弟嘛，一定要学贼一点，会来事。
“我叫王伟，99年的，你呢？”这个这伙目测一米六二左右，小小个子，虽然人小，但是从面相来看，精得像个猴一样。
“我叫张七七，和你差不多大，以后你做大哥，我当小弟，有什么事直管吩咐就行。”步入社会的第一步就是要学会油嘴滑舌。
“就欣赏你这样会说话的，走，带你观察观察这里。”
去过写字楼的朋友都见过，很多正规的大型公司，里面的办公室都是相当富丽堂皇的，虽然这里比不上专业的这大厦那大楼，但给人一种十分有实力的感觉。据王伟介绍，9楼是专门用来洽谈业务的，比如需要代孕生孩子的，比如需要捐卵来做人工受精的，这里只接这两项业务，别看都是些灰色产业，还有点违规，但需求量是真的大。可能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讲，还是十分陌生的，但对于圈内人士来说，这可是能发家致富的捷径。但美中不足的是，周期性太长，搞不好就是十个月到一年。当然，能想到用这种方式延续香火的家庭，非富即贵，也不在乎这点钱。
虽然产业很大，但在现场工作的人却不是很多，可能是因为宫总走了的原因吧，她们也都呆在一个房间里玩玩手机，聊聊天。所谓三天不开张，开张管三年，看样子，在这里上班也不需要太过于忙碌，有事就做一下，没事就可以自由行动。
这里有一个做饭的阿姨，一个检查身体情况的护士和负责打针给药的医生，然后还有两个男的保安，也就二十出头，估计也是打酱油的。还有一个漂亮的女秘书，是接待顾客和谈业务时候撑面门的招牌。然后就是我和王伟，看来，我俩应该是最底层的员工。不管是不是，只要按时发工资就行，其实都无所谓。
后来我问为什么这里上班做一天压一天时，他是这么给我解释的。一般人还真做不了这个工作，因为其实代孕还好，但是取卵的时候那是相当残忍。很多都是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行业内的人称其为‘卵妹’，一般18岁到25岁之间的都要。可怕是35厘米的长针管，他说的时候还用手比划了一下，有半个胳膊那么长。直接怼到那个里面去，前面有个b超的探头，然后医生就在显示器前面拿着针管在里面找，卵子又小，不是那么好抓，所以得不停的晃动。因为麻药需要成本，大多时候医生会跟她们讲打了麻药会影响大脑，卵妹什么都不懂，就听医生的，所以上手术台之后，疼得撕心裂肺，有的从头哭到尾。
之所以他能坚持到现在，也是麻木了。看多了这种为了钱，再疼再痛苦都要挺住的女孩，有时候也会遇到中途想放弃的，他们也会强行摘取，王伟的任何就是按住她们，然后说些安慰的话稳定情绪，毕竟医生护士都有自己的事。要知道，一颗成熟卵子的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诞生，一般都是她们来例假的第二天就要去医院体检，合格了才能打促排卵针，而且还要等7-12天时间，而且中途还要体检，监控卵子的成熟情况，这样才好控制后期的药物剂量，最后一针为夜针，确定差不多了，之后在36小时内取卵就行。所以这属于稀缺资源，难得培养好一个卵妹，岂能轻易放过，有些为了省钱，也可以直接住到公司，吃喝拉撒都包，前期投入的这些可都是真金白银啊。
听王伟这么一说，我也不知道最后能不挺住哦。咱的心也是肉长的，虽然不杀人放火，但也不至于伤天害理。当然，我既然来这里上班了，分内之事还是要做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边一到四楼是卵妹她住的，因为周期不用很长，一个月最多，她们就走了，当然，想等下个月继续捐的女生，也可以留在这里，只要心甘情愿交易，听话的，住多久都行，前提是，得有价值。听王伟说，还有一个在这里住了半年的女生，才21岁，大学刚毕业，由于超前消费，把信用卡刷爆了，又不敢告诉家里人，到处拆东墙补西墙，估计下个月就还完了。来的时候一百一十多斤，长得还蛮好看，现在只有八十多斤，整个人都瘦变型了。说着，他还哎了口气，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一个穷困的人，背后有多少可悲的故事。
五楼到七楼是代孕的住的，称她们叫代妈，一般都是一年起的，怀上的时候10个月，然后还有做月子啥的，这个周期更长，不过利润也是相当的丰厚，任何行业都是高风险高回报的。我和王伟则是她们用来跑腿的，缺什么买什么，都是我们代劳。卵妹还好，在老板眼里，只是苍蝇肉，虽然小，但也有钱赚。但她们则不一样，随便一个人身上前期投资也得好多钱的，比如怀上给多少，几个月的时候再给多少，万一不成功，也会给5000块赔偿费。为了防止意外，代妈是不允许离开这栋楼的，想出去走走的话，可以到九楼顶部，那里是个大阳台，吹吹风，晒晒太阳还是行。所以有专门的人守在一楼，就是为了防止有代妈突然打起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