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冷却

    很快就是期末，中文的期末考试是整个学校最早的，按照学校规定，考完试就可以回家。

    放假那天，徐焕早早起来收拾行李，按照前一晚宿舍规定，谁离开宿舍，宿舍只要有其他成员在，就要放《好日子》欢送她，徐焕在《好日子》的祝福里离开宿舍，相约开学带特产给她们吃。

    傍晚六点半，大巴到小镇，她住在小镇上，小镇子靠海，常年吃鱼鲜。但交通不发达，从大城市到小镇，只能坐六个小时的大巴车，坐的腰酸背痛。

    徐焕从大巴车上下来，打电话给妈妈，让妈妈开个小电摩来接她，徐焕妈妈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店里忙活，店小，徐焕妈妈舍不得雇佣别人，又有徐焕弟弟可以帮帮忙，当时正赶上高中生放学的时候，自家的糖水铺生意最好的时候，便叫了徐焕弟弟去接徐焕。

    徐焕弟弟叫徐开，比徐焕小一岁，今年17岁，姐弟两从小就不对付，一直吵吵闹闹，徐开接徐焕的功夫，两人在小摩托车上也能吵起来，徐开说徐焕胖黑，徐焕骂徐开细狗，徐开说要把徐焕扔下去，徐焕揪着他耳朵威胁他。

    等到铺子，两个人嘴里还骂个没完。

    徐妈妈看到这个场面，很是无语，训斥徐开说：“你姐姐才刚回来就吵架，还得了。”

    一边说一边像扫描机一样，把徐焕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说：“我女儿变漂亮了。”

    徐焕飞奔过去，有甜蜜蜜的，拖长的声音叫：“妈～妈～”，一把搂住了徐妈。

    徐妈抱着女儿，拍了拍女儿肩膀说：“长高了我的宝贝。”

    把手放在徐焕胳膊上，拉开一定距离，看着徐焕的脸说：“白了好多，更漂亮了。”

    徐焕嘻嘻笑，撅起嘴巴亲了徐妈的脸蛋。

    徐开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并竖起中指。

    徐焕对妈妈说：“妈妈，你看看他，妈妈。”一边说一边瞪徐开。

    “好啦好啦。”徐妈说，“徐开你不要太过分，你姐姐才刚回来，你跟她先回家，你留下来看店哈，等我吃完饭再来顶岗。”

    徐开回了句好，徐焕和妈妈开着小摩托回家了。

    吃过晚饭是7点多，徐焕回糖水店换岗，徐开回家吃饭。

    小店在离学校100米开外的大马路边上，这所学校很大，涵盖小学，初中，高中，徐开就在这所学校上高中。小店斜对面200米的地方，坐落着大广场，所以小店的生意主要依靠学生群体和跳广场舞的大妈，这时学生在夜自习，大妈们在广场跳舞还没有解散。店里空荡荡的，没有客人。

    徐焕搬来一张小凳子，坐在店门口看星空。

    夜晚的天空是墨蓝的幕布，点缀着几颗星星，星星一眨一眨，一闪一闪，像一粒粒小碎钻，冬风吹来，路边的树发出刷啦刷啦的声音，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样子，平静的，舒心的样子。

    过了九点，广场舞陆陆续续结束，店里的生意正是红火的时候，徐妈也回到店里忙碌。

    镇子上的人，都是相互认识的，看到徐焕在店里帮忙，问徐焕说：“徐焕，你放假啦”

    徐焕正在擦桌子，一看到是数字的刘阿姨，立马大声叫了句：“阿姨，是啊回来了。”

    阿姨问徐焕吃了没有，大学生活过的怎么样，在哪里上学啊，有没有交男朋友，嘴上的牙套什么时候可以摘下来。

    徐焕一一说：“没呢，过的可以，在广府，没有男朋友呢，打算寒假就去摘下来。”

    一开始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后来阿姨们越来越多，都关心徐焕的生活，一堆阿姨围着徐焕问啊问，形成了一个以徐焕为中心的圆圈。

    等到10点高中生放学，阿姨们才说：“高中生放学了，估摸要出来找吃的了，我们先走了，改明我们再聊啊。”

    徐焕回道好，叮嘱她们注意安全。

    过了10点多的又一高峰期，10点半左右徐焕和徐妈回家了。

    路上徐妈说：“我差点忘记你这个矫正器快三年了，过几天得去复诊，可以的话让医生拆了。”徐妈停顿了一下，打趣道：“不然你带个牙套，确实找不到男朋友。”说完哈哈哈的笑出声。

    徐焕拍了一下徐妈胳膊，假怒道：“我天生丽质，你不要乱说，再说了男人有什么好的，一个人轻松自在，有男朋友还得被管，万一是渣男呢，那不是更惨。”

    徐妈说：“小姑娘你可不懂，你爸爸要是还在世就好了，拥有一个好男人真的会更幸福。”徐妈说到最后，语气有些许低沉，叹了一口气。

    徐焕爸爸在徐焕12岁那年去世了，癌症晚期，徐妈把两娃拉扯大，年轻些的时候，大家都来劝徐妈再找，但徐妈为了这份感情，也为了孩子，从没动过再嫁的心思。

    徐焕感受到了妈妈的伤心，想安慰她，搂住了她的腰，用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游泳圈，说：“你长肉了妈妈。”

    徐妈和她争执说绝对没有，她这几天都没有吃夜宵。

    徐焕问：“那前几天呢？”

    徐妈支支吾吾的，东拉一句西拉一句，说着：“这天有点冷了。”又说：“哎呀，家里的米要光了，明天得买。”

    徐焕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