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假疯！
想到这里。
厅堂之中坐着的几位大人，看这疯癫的宫女小梨的眼神就都变了。
锦衣卫指挥使张莽眼前一亮，腰板挺直了不少。
看向陆羽的眼神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兵部尚书抓紧笏板的手也微微松了下来。
不过。
他们还是有点难以相信。
这小宫女装疯竟然如此逼真。
简直好像真的疯了很多年一样。
不敢想象谁竟然训练出了这样的宫女。
“当晚听到了这宫女小梨接连不断的凄惨喊声之后。”
“皇后娘娘、云妃，丽妃还有万贵人，全都听到了，她们带着各自的婢女们都往云绣宫去了，都是去问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如果这小宫女不是喊‘宸妃娘娘死了’，她们又如何会在第一时间就知道前往云绣宫？”
陆羽侃侃而谈。
一旁跪坐在地上，依旧看似疯癫的宫女小梨，此刻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涔涔而下。
“皇后娘娘身边有宫女四名，宸妃娘娘的宫女为两名，云妃、丽妃身边的宫女也是两人，万贵人的贴身宫女为一人。”
“下官与大内侍卫统领许万春调查过，那晚宫女小梨发疯以后，几位娘娘和宫女都被惨叫声吸引而出了宫来到了这云绣宫前，但只有宸妃娘娘的另一位婢女，当晚没有在场！”
“她完全有机会趁着这个时间，溜到皇后娘娘所在的坤宁宫，将有毒药的瓶子藏进去！”
当初查案，走访周围太监宫女的时候。
陆羽就和许万春简单说过。
多调查了一个问题。
就是问每一个宫女，说出案发当晚见到的每一个人。
在所有口供加起来之后。
陆羽就发现了，这所有妃嫔与宫女之中，有一个最晚出现的宫女。
也就是宸妃的另一个宫女，小容。
陆羽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要求许万春派一名大内侍卫一直暗中盯着她。
只不过。
这个叫小容的宫女，这两天没有任何异动。
这倒有些不符合陆羽的猜测。
随着陆羽的示意。
大内侍卫统领许万春很快将这名叫小容的宫女带了进来。
“大人……殿下……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当晚很早就睡了……”
刚一进门。
这小宫女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头低低的，一边哭泣一边求饶道。
“还没服侍宸妃就寝，你自己先睡了？我倒不知道你竟然活得这么舒服？”
“呜呜呜……大人……宸妃向来体贴下人，所以我才斗胆私自睡了……”
陆羽微微一笑。
这小宫女虽然一副吓得要死的样子。
但说话辩解一点也不耽误。
看起来就是一副受过训练的样子。
他也没过多逼问。
而是转向了一旁的宫女小梨。
此刻的她依然低着头。
“起来吧，别装了……”
他已经收到了这宫女小梨冒出来的负面情绪点。
只不过这不能当佐证。
“小梨姑娘，你知道现在让你不死的倚仗已经不存在了吧？”
“原本这案子没有头绪，嫌疑在皇后娘娘身上，没有人能杀你，因为你就是活的证据。”
“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装疯的了……”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保证，接下来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保你不死，长公主殿下在上，我说话必定算话！”
陆羽这话一出。
原本还低着头的宫女小梨竟缓缓抬起头来。
她微微张开了口。
“我……”
“陆大人！”
一声怒喝忽然传来，打断了小梨的开口：“说了这么多，你就算证明了她并非装疯又如何！凶手不是依然没有查出来吗！”
是户部尚书宁远。
他此刻胡须飘飘，愤怒异常，甚至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宁大人，”陆羽语气平和地说道：“您到底是在气杀害宸妃娘娘的凶手没有查出来，还是在气杀害宸妃娘娘的凶手不是皇后娘娘呢！”
最后一句话，陆羽说得语气森然，双眼冷冷地盯着户部尚书。
“你……”
户部尚书宁远伸手指着陆羽，咬牙瞪着他，身体微微颤抖。
他的气势似乎也弱了下来。
虽然户部尚书宁远是宸妃的舅舅。
但在场的诸位官员们也都知道。
宁远是坚定支持削掉夏光雄兵权之人。
不管是不是真的。
大多数人都愿意相信，这户部尚书一定希望凶手是皇后娘娘的。
这样一来，文官联合起来立即上书参夏光雄权力过大，一手遮天，其女儿在后宫飞扬跋扈，肆意妄为，甚至毒杀嫔妃。
夏光雄的兵权必定拿不住。
宁远并不想落下这样的口实。
他依旧死死瞪着陆羽，但还是缓缓坐下了。
接着陆羽又向着其余人一拱手。
“诸位大人，今日审案地点由大理寺改到此处，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件事。”
“在下假装押着一名宫女前往大理寺，可在中途竟遇到了行刺！刺客是一名四品高手！”
“只不过……幸好这宫女是长公主殿下的一名女侍卫假扮。刺客行刺失败，已被我等生擒！”
“竟有这种事！”
几名官员眼中惊疑不定，惊呼出声。
京城中出现刺客，还是四品武道高手。
无疑算是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
但是这刺客被生擒了。
更是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听到了这话。
萎顿在地上的宫女小梨明显神色一动。
“诸位大人们，现在明白了吗？这凶手会想要灭这小宫女的口，岂不正是说明了这小宫女有问题？”
陆羽微笑道。
几位大臣一阵沉默。
“好了，今天就审到这里吧！本宫乏了！”
忽然，坐在上首的长公主开口了。
她玉手轻抬，掩住红唇，打了一个慵懒的哈欠。
有几位大臣明显的有话想说。
他们很想问这案子明明只是审了一半，虎头蛇尾的。
怎么就不处罚这锦衣卫？
但看长公主脸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终于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口。
“陆千户，等你把这几人审完，可要好好把前因后果讲给本宫听……”
起身之际，上官玉凰看向陆羽，轻声说道。
“下官谨遵长公主殿下之命！”
陆羽拱手答道。
“臣等告退！”
在场的诸位大臣们向着长公主作揖之后，快步朝着宫外走去。
随后。
上官玉凰也忽地起身离开。
一位女侍卫紧紧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长公主殿下，这案子的凶手……不是还没查明吗？”
女侍卫低声问道。
“呵呵，这小锦衣卫……他要是真敢当场说出凶手，那麻烦可就太大了……”
上官玉凰轻轻一笑。
“今天他要我来听审，并不是为了找凶手……而是想消弭这场朝堂争端……”
“属下愚钝，没能理解。”
“没看明白吗……这在场的几位大臣，根本全不关心谁是凶手，他们只希望凶手会是皇后，然后一拥而上……”
“哦，所以这陆大人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还要请您来听审，目的就是为了尽快证明皇后娘娘并不是凶手这一件事……”
“是啊，”上官玉凰微微叹了口气：“若是百官联名上书请撤夏将军的兵权，那我也会难办……他这一手直接把我有些为难的问题给化解了……”
她的眼眸微微亮了起来：“这小锦衣卫竟然如同混迹官场的老手一样……他之前就是如此吗？”
女侍卫犹豫了一下：“似乎……以前不太像现在这样吧，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了只是一个小巡捕……”
稍稍思考了下。
上官玉凰道：“细查，把这陆羽过去的一切都给我查一遍……”
ps:这个副本写的读起来很不舒服，对不起大家，马上加更几天尽快结束然后开下一个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