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来乍到-报着必赢的把握
赫言殇听到表哥挂掉电话后，心里不禁嘀咕着：“这家伙，话都还没说完呢，咋就匆匆忙忙地挂断了呢？真是的！”正当他准备重新拨打过去的时候，手机铃声却突兀地响了起来，一看屏幕，正是表哥打来的。
赫言殇按下接听键，只听见表哥依旧匆忙的声音传来：“我得问问你现在人在哪里呢？”
赫言殇连忙回答道：“哦，我现在就在镇政府附近的那条街道边上，旁边有一家水果店。”
表哥接着说道：“好嘞，那你先待在原地别走，我马上过去找你。”
赫言殇应了一声：“嗯嗯，知道啦。”随后表哥便挂断了电话。他心想，表哥只问得这些信息就可以准确找到自己了吗？一边想着，一边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表哥的到来。
赫言殇缓缓放下手机，目光呆滞地看着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往昔，不禁回忆起和表哥的点点滴滴。表哥叫魏皓，年长他四岁，今年在柳镇读高二。
想当年赫言殇还在上小学的时候，表哥是他最亲密的玩伴。那时候，小霸王游戏机风靡一时，他俩经常凑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胆大包天地赌钱，可每次都是表哥赢得盆满钵满，而他总是输得一败涂地。为此，两人没少起争执，还常常大打出手，然而每次都是他被表哥打得落花流水。而每当舅舅瞧见他俩打架，不管谁对谁错，总是不由分说地将他狠狠胖揍一顿。
后来，表哥升入初中以后，彼此间的互动越来越少，联系也随之变得稀疏。赫言殇听舅舅说：魏皓自初中起，便进入了一所风气不佳的学校。他本就性格叛逆，不服管教，在这所学校里结识了一群同样行为乖张的同学。
起初，他们只是一起逃课、抽烟、打架，以这种方式来寻求刺激和所谓的“存在感”。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行为愈发失控。
在一次校外的冲突中，魏皓凭借着自己的狠劲和不怕事的态度，成功地解决了一场纷争，这让他在那群不良少年中树立了一定的威望。
渐渐地，他们开始有组织地欺负弱小同学，收取保护费。魏皓发现通过这种方式不仅能获得金钱，还能让别人对他敬畏有加，这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进入高中后，魏皓结识了一些社会上的不良分子，在他们的教唆和影响下，魏皓的行为变得更加恶劣。他开始拉帮结派，成立了自己的小团体，与其他帮派争夺地盘，进行非法的交易活动。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魏皓手段越发残忍，对不服他的人毫不留情。他用暴力和威胁控制着身边的人，让他们为自己效力。
在利益和权力的诱惑下，魏皓逐渐迷失了自我，一步步从一个叛逆的少年堕落成为了黑社会头目。
这次好在他们不仅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戚，而且那份深厚的感情始终还在。
所以云田的事，他深知非得依靠表哥的帮助不可了。
赫言殇想着想着，思绪就又回到了那天发生的事，那场景犹如一道深深的伤疤，永远刻在了他的心头。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所遭受的屈辱，那种深深的无能为力带来的痛苦，他发誓再也不想去体会了。如果善良换来的只是这样悲惨的结局，那他情愿舍弃这份善良。之前自己总是一味地隐忍退让，根本毫无作用，逃避只会让这群人愈发得寸进尺，只有比他们更强硬、更凶狠，问题才有解决的可能，他才能在云田安稳舒服地呆下去。而这一切的实现都需要强大实力的支撑，他们之所以敢如此猖狂嚣张，无非就是仗着人多势众，现在难得的机会就在眼前，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赫言殇依旧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中，神情恍惚，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不经意间，一个随意的抬头，瞬间让他的目光凝固。只见一个上身穿着棕色印花短恤，那印花图案张扬而独特，下身是蓝色破洞牛仔裤，每一处破洞都仿佛在诉说着不羁与叛逆，脚上蹬着黑色字母帆布鞋的男生从路口的奶茶店缓缓出现。
他左耳上闪耀着一颗璀璨的耳钉，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脖子上戴着个粗重的金色项链，沉甸甸的链条彰显着浮夸与张扬。手上戴着一款金色又显华贵的手表，表盘上的钻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手臂上那醒目的纹身犹如一条张牙舞爪的狂龙，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他长着一张如刀削般冷峻而俊俏的脸庞，仿佛是由技艺最精湛的雕刻师精心雕琢而成。留着一头帅气的头发，上面打了厚厚的摩丝，油光发亮，每一根发丝都整齐地向后梳去，透出一股霸道的气息，气场十足。
他步伐坚定有力，直接朝着赫言殇所在的水果店走来，身后还跟着三四个人，个个神情凶悍，眼神中透着狠厉。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仿佛训练有素的士兵，又似一群随时准备出击的恶狼。魏皓走在最前方，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令人畏惧的压迫感，看起来是如此的英姿飒爽，风范十足。
赫言殇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逐渐走近的身影，内心满是震惊，差点都认不出来了。这强大的气场，这嚣张的做派，这霸道的架势，简直是妥妥的黑社会老大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魏皓来到水果店前，微微扬起下巴，看着赫言殇，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嘲讽道：“哎哟，你这样子，哪来的乖乖仔，难怪你在学校被人欺负，你这一看就是好欺负的人嘛！”
赫言殇听到魏皓这么说，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这一点，不禁面露尴尬之色，喃喃自语道：“呃……不会吧，你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来？我这样子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魏皓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调侃着说道：“嘿，你看看你呀，长得又小又瘦的，面容白净细嫩，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热爱学习的好孩子嘛！像你这样的人，不被人欺负那才奇怪呢！”
赫言殇仔细琢磨了一下表哥的话，觉得似乎颇有几分道理。毕竟，自从来到这里，孔庆就对自己百般刁难，想来也是觉得自己软弱可欺吧。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唉，表哥，你就别再取笑我啦。”
魏皓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赫言殇的肩膀安慰道：“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了。走吧，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让你开开眼界。”
赫言殇疑惑地问道：“去哪里啊？”
魏皓神秘一笑，卖起了关子：“嘿嘿，你这小鬼头，别问那么多，跟我来吧！难道表哥还会害你不成？赶紧跟上！”话音未落，魏皓便转身迈步离去。赫言殇见状，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只能乖乖地跟了上去。
很快，赫言殇就跟着表哥来到了一个地下赌场。这个赌场从外面看起来极为普通，如果不仔细观察，甚至会认为它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游戏厅而已。然而，一旦穿过一条幽暗深邃的通道后，便能看到一扇巨大无比的铁门横亘眼前，门口还有专人负责看守。
紧接着，他们成功地通过了那扇大铁门，原本昏暗狭窄的环境瞬间变得宽敞明亮起来。此时此刻，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极其宽敞的空间，里面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人们纷纷围绕着一张张赌桌，或兴奋激动地高声呼喊，或愁容满面地唉声叹气，但无论如何，他们的目光始终如一地紧盯着赌桌，一刻也未曾移开。
表哥领着赫言殇走进了一间封闭的房间，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圆桌子，上面摆满了啤酒瓶，而正中央则放置着两幅扑克牌。圆桌子周围已经坐满了人，当他们看到 魏皓和赫言殇走进来时，其中一个名叫大飞的年轻男子态度嚣张地说道：“魏皓，你怎么现在才来啊？竟然让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等你！”
魏皓同样扯着嗓子大声嚷道：“咋的？等一会能要你命啊？我去接我表弟，难不成还得经过你这鸟人的同意？况且时间掐得正正好，你在这儿瞎嚷嚷个啥？”
此时，另外一个满脸横肉叫肥坤的年轻人阴阳怪气地道：“哎呀呀，都是自家兄弟，犯得着这么大火气嘛，和气才能生财哟，是吧。来来来，别磨叽了，赶紧开始，老子已经急得不行了。”
魏皓听到肥坤这么说，便白了大飞一眼，不再理会他，一屁股坐了下来，叼着烟问道：“说吧，今天玩啥花样？”
肥坤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今天就玩炸金花吧，你们觉得咋样？”大家听到肥坤这么说，像没头的苍蝇一样纷纷点头，一致同意。
肥坤继续唾沫横飞地说道：“那就别磨蹭了，我先做庄，谁赢了谁就代替我做庄，底注二十块起，单注两百块封顶，想加注的随便加，没有上限，来来来，都赶紧下注下注。”
桌上一共有六个人，一个个歪七扭八地坐着，嘴里叼着烟，满脸的不在乎。大家都随手扔了二十元在桌子中间，那动作随意得仿佛扔的不是钱。肥坤眯着眼睛，咧着嘴开始发牌，每个人发两张。
肥坤先偷偷瞄了瞄自己的牌，是一对j，眼珠子转了转，思考了好一会，又贼兮兮地看了看众人，然后把牌猛地翻开，得意地笑道：“我加一百！”那模样，活像一只占了便宜的狐狸。其他三人看了牌之后，都皱着眉头，默默弃牌了。
大飞斜着眼睛看了看牌，随后把牌一亮，大大咧咧地说：“同花的7和a各一张，我跟你一百！”说着，把钱往桌上一甩。
就在这时，魏皓瞪了大飞一眼，吼道：“大飞，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跟我对着干？每次都来搅局！”大飞也不甘示弱，回怼道：“魏皓，你别以为自己是头目就了不起，牌桌上各凭本事！”两人怒目相视，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魏皓也瞅了瞅牌，同样亮了牌，脸上毫无表情地说道：“同花的3和5各一张，我也跟，发牌吧！”说完，毫不犹豫地扔了一百在桌子中间。
肥坤看到大飞和魏皓的牌，一边发牌一边在心里像算盘珠子一样飞快地思索着赢的概率。他心里想着：“自己是两张j，而现在一共发了十二张牌，总共52张牌，还剩四十张，里面还有两张j，发到的概率就是二十分之一，虽然概率不高，但是也可以拼一拼，只有三张j，他才有必赢的把握。另外，就算不是j，也是一对j，赢面也是有的。”想着想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贪婪的神色。
发完牌，肥坤斜着眼睛瞟了瞟底牌，是一张8，他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失望，但那贼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硬是没有把情绪表现出来，咬着牙再次说道：“我再加一百。”那模样，活像输红了眼的赌徒。
大飞咧着嘴，迫不及待地也看了下牌，他的牌正好是同花的k，组成了金花，瞬间乐得眉飞色舞，立刻扯着嗓子大声道：“我跟一百，再多加两百！”那嚣张的神态，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魏皓却连牌都懒得看，一脸的自信满满，吊儿郎当地道：“我继续跟两百，再加两百！”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钱对他来说只是数字。
肥坤被他们的架势吓得心里直发毛，暗自琢磨着：难道大飞是金花？魏皓这边竟然暗牌，这可太邪门了！他这边除非底牌也是同花，最大的是同花4。但是那不可能，也太难了。
炸金花的牌场上尔无我虞，虚虚实实，玩牌玩的就是胆子大，跟了！肥坤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大爷我还就不信这个邪，看你们的牌有多大！哼！”说完，狠狠把四百扔在了桌子上，随后翻开牌，赫然一对j一个8。他瞪大眼睛，扯着嗓子大声道：“对子！”
大飞此时，更是张狂得不行，随手扔了四百在桌子上，然后猛地翻开牌，赫然是金花的7ka各一张，他的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得意劲儿，张狂地大笑道：“金花！哈哈哈！”
魏皓也不慌不忙地扔了四百在桌子上，然后悠然自得地伸手，动作缓慢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揪心的节奏，打算翻开牌。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铁吸引般集中在他的牌上，整个房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得只有那扑通扑通愈发清晰的心跳声，大家都屏气凝神，在紧张地等待着答案的分晓。
魏皓嘴角上扬，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猛地翻开牌，那张底牌赫然便是一张同花四，组牌是金花的顺子345。魏皓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绽放出狂喜的光芒，深吸了口气，双手握拳，仰头大笑道：“顺金，哈哈哈，我赢了！”那得意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
此刻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出声！肥坤气得直跺脚，没好气道：“卧槽，这运气也太好了吧！顺金！这都行，你胆子可真大啊！”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大飞刚才的喜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表情颓丧得如同霜打的茄子，恨恨地把牌一摔，咬牙切齿道：“草，不过是走狗屎运罢了！老子就不信下次赢不了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不服输，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再赢回来。
魏皓听到他们的话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少啰嗦，愿赌服输，赶快交钱交钱，别做出一副输不起的样子！”
因为暗牌的规则是注数需要翻倍，所以肥坤和大飞只能无奈地又各自将四百元扔到了桌子上。
赫言殇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中暗自计算着。这一局炸金花下来，表哥竟然赢了将近两千块！要知道，在云田读书的学生们一个月的生活费普遍也就只有三四百块而已，而表哥仅仅通过炸金花这一场游戏就赚到了两千块！赫言殇不禁感到十分惊讶，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些人为什么会如此大胆地参与这样高额的赌博游戏。
就这样，他们继续玩了十几把。
然而就在这时，魏皓突然转过头来，对着赫言殇说道：“言殇啊，要不你也来试试吧。”
赫言殇本来只是一直在一旁屏气凝神地细心观察玩法，魏皓突然这么一说，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会被点名，急忙推脱道：“额，表哥，你玩吧，我不会这个，我要是玩的话，会把你赢的钱都输光的。”说话时，他的眼神躲闪，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显得十分紧张和局促。
魏皓满不在乎地笑道：“不会的，输了没关系，你尽管玩。这很简单的，来吧。”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赫言殇身上，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架在了火上烤，心里想着不能拂了表哥的面子，犹豫再三，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表哥的桌面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叠钱，赫言殇望着那堆钱，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么多钱，应该也不会输得太快。
于是赫言殇战战兢兢地第一次玩起了炸金花，在表哥的指引下，他开始逐渐熟悉规则。
起初，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眉头紧锁，出牌时手都在微微颤抖。当看到自己的牌面似乎还不错时，他心里开始纠结，“跟还是不跟？万一其他人牌更好呢？但要是放弃，万一是把能赢的好牌，岂不可惜？”这种纠结让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可赫言殇运气不佳，确实输了不少钱，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偶尔跟一下，大多时候都是直接弃牌，就这样他都输了将近五千了。
此时的赫言殇脸色涨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睛却死死盯着牌桌，嘴里嘟囔着：“就不信一直这么背，下一把肯定能赢回来。”
昏暗的房间里烟雾缭绕，呛人的烟味弥漫在空气中。几盏破旧的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照在那张凌乱的牌桌上。牌桌上的众人面目狰狞，眼睛紧盯着手中的牌，仿佛那是他们命运的主宰。
不知不觉中，赫言殇的心思已经完全被赌局占据，想要赢回本钱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心里不断盘算着下一局要怎么下注，怎么判断对手的心思。那纠结又急切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牌桌。
赫言殇越玩越觉得这炸金花还挺好玩的，如果能够练出技巧，也不失为赚钱的好方法。而且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嘛，他要玩也不会玩这么大，于是便慢慢开始沉迷其中，不过这是后话了。他的眼神中渐渐失去了最初的谨慎和畏惧，多了几分贪婪和冲动。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悄然流逝，窗外的夜色愈发浓重，偶尔传来几声夜猫的叫声，更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就这样不知不觉的，他们很快玩到晚上十点。
本来赫言殇将魏皓赢的钱都输的差不多了，他的脸色阴沉，眉头紧锁，心里像压着一块大石头。
可后面赫言殇运气突然好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赢了十几把。
起初，他赢了几把时，还只是暗暗松了口气，可随着赢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兴奋起来，眼睛放光，嘴角上扬，开始大声地嘲笑对手，完全忘记了之前输钱的狼狈。到最后，他竟然还赢了一万多块，整个人更是得意忘形，手舞足蹈，大声嚷嚷着：“哈哈，我就说我能赢回来！今天运气真是太好了！”那副张狂的样子，仿佛已经把赌场当成了自己的提款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