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乎意料-第一次亲眼目睹
今天是回乡下-柳乡的日子
由于父母生意变故，赫言殇自中学起便要成为半个留守儿童了…
赫言殇和爸妈在家门口的街道树荫下，等待着约好的小车。
早晨十点的太阳已经很炙热，地面上一眼望去，全都变成了火红色。
阳光晒得人发烫，若是待在原地几分钟，那肯定受不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小车来了，赫言殇回头看了看家的方向，慢慢的上了车。
小车无情的向柳乡的方向驶去，只留下离别的人那无处安放的思念。
赫言殇望着车窗外，熟悉的街道和房屋都不停的向后远去，呆呆的看着树林和柳溪快速消失在眼前，此刻的心情复杂不已，可惜无可奈何。
很快离开了柳镇的地界，一路上风景秀丽，山水如画。这里山水交相环绕，高山挺俊，流水长清，越是偏僻的地方，越是有一种大自然独特的美，正是柳乡好风光，留与有心人。
赫言殇却似乎对这些美景毫无兴趣，对他来说，外面的事物，一切都是退却的，没什么新奇。
只因为心中此刻正想着到柳乡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样，会遇到什么人或者事，这些都是未知的，然而越是未知也就越是令人恐惧担心。
他隐隐约约记得很小的时候，到过乡下，有一些零星的回忆，但是根本记不起来了。
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自然是陌生且模糊的。
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小车来到一个小地方，这里街上并排的小平房，都是红砖砌成的房子，外表看上去光秃秃的，没有任何修饰。
有的房子很破旧了，但是也并没有进行修理翻新，里面大都是些做生意的人，门前摆满了各种东西。
可能是下午阳光太过猛烈，路上行人稀稀落落的，那些门店里几乎都是空无一人。
偶然看见有人随意躺着，在睡午觉；有的人坐在房子里，无所事事，拿着个扇子，扇着风看向街道；还有几个人坐在一起闲聊的。
就在这个时候，街道的正中央赫然浮现出一座古老而庄严的石桥，仿佛它一直存在那里似的。
在那座陈旧的石桥旁边，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家网吧，它与周围的环境相比，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这家网吧的外观看起来有些陈旧，墙壁的颜色也已经有些褪去，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网吧的门口随意且凌乱地摆放着几辆摩托车，那几辆摩托车都有着一些斑驳的划痕。
在这些摩托车上面，坐着几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他们的服装色彩斑斓，款式奇特，有的衣服上还挂着一些叮叮当当的饰品。
他们的发型也是格外怪异，有的头发染成了五颜六色，像极了调色盘；有的则留着长长的、遮住眼睛的刘海，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他们看起来十分非主流，那独特的装扮和气质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他们。
他们嘴里还嘟囔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却格外清晰，那些话语断断续续的，让人根本听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充满了荒诞和不羁。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网吧里突然“哗啦”一声冲出来两个同样是非主流风格的人，他们的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
他们紧紧地抓住彼此的衣领，那双手犹如钢铁钳子一般坚硬有力，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煞白，好似没有了一丝血色。
两人怒目圆睁，那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中硬生生地瞪出来了，眼中满是无法遏制的愤怒与令人胆寒的凶狠。
紧接着，他们就如同两只彻底发狂的野兽一般，完全不顾及任何后果地疯狂扭打在了一起。
眨眼间的工夫，这场激烈的斗殴就仿佛凶猛的潮水一般，从网吧的内部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蔓延到了门口。
原本在门口悠闲闲聊的那几个人看到这一幕后，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就变得格外阴沉而狠厉，他们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如同饿狼一般凶猛地投身到这场战斗当中，并且纷纷围攻起其中一个人来。
可怜的那个人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瞬间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只能极其狼狈地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用双手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脸部，摆出一副极为可怜的防御姿态，而他的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着，仿佛在这无比黑暗的场景中感受到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那颤抖的频率就如同筛糠一般。
可惜时间太过短暂，赫言殇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更多细节，车子便驶离了现场。
他的眼睛仍直直地盯着刚刚那混乱的地方，脑海中还在不断回想着那惊心动魄的画面。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乡下真实的打架场景啊！
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那感觉中既有着对这种激烈冲突从未见过的好奇，他忍不住去想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他们有着怎样的矛盾和情绪才会如此不顾一切地扭打在一起。
但同时，他的内心深处又深感恐惧。
他仿佛能感受到那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那暴力的场景让他的心紧紧揪起，他害怕这样的冲突会波及到自己，害怕自己也会陷入那样无法控制的混乱之中。
他一边为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而震撼，一边又祈祷着自己永远不要遇到这样的事情，在这复杂的心理交织下，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座位的边缘。
车子很快就驶离了这条街，街道并不长，大概两百多米就到头了，大量的房屋到这里也消失了，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房子，人也变得少了，看不到几个人。
接着眼前能看到就只剩下些稻田和甘蔗地了，而远方是延绵不绝的山峰。
不知道经过了几条路之后，来到一个泥土路，路边满是杂草，杂草旁边是成排的树木，树木下方是一条小河流，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山脚下。
而树木另一边是一大片稻田，只看到有几个人在地里干活。
赫言殇想到这么大太阳，他们还在地里干活，农民伯伯可真不容易啊！
小车一直开到泥土路的尽头，在山脚下的一处红砖小房子前停了下来。
终于到了，已经过了四五个小时了，赫言殇心想。
一家人下了车，拿了行李，大姑早就提前等着了，赶紧满面笑容的过来迎接他们，还帮忙拿行李，非常热情。
大姑的丈夫在她年轻的时候，有一天去田里劳作，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只留下一个孩子名叫陆水生，母子两个相依为命，后来再没有改嫁过。
看见大姑，赫言殇不由想起了小时候，大姑人很好，经常带他去野外玩耍，给他做好吃的，带他一起玩小游戏。
后来爸妈去了镇上，就没怎么见了。再说那是小时候的事，现在他已经上初中了，太久没见了，赫言殇只感觉有些生疏和陌生。
“姐，我自己来就行了，都是言殇的东西，也没多少。”言父推辞的说道。
“唉呀，难得相见，细数我们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面了！来来来，我来帮提，我是你姐，搞得那么见外，真是！”
大姑说完，热心的帮忙拿了行李就往家里走。
转头看见赫言殇，满脸惊讶不已，笑呵呵的说道：“哎哟，我这小侄子，几年不见，都这么高了，还长的这俊咧！”
“是，是呀”赫言殇很尴尬，只好这么回答，不知道该说什么。
“姐，言殇他呀，太久没见你了，这一见面便是要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呐。”言母笑着替赫言殇解释道。
“这是哪里话呀！没事没事，我呀，见到我这小侄子，开心着呢。”大姑边说边笑着。
一行人走到屋子里。
赫言殇一眼望去，各种家具物件应有尽有，房间打理的井井有条，虽然都是些旧物件，但是干净整洁，大厅宽敞明亮，令人眼前一亮，竟然和从外面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房子从外面看上去，感觉既破又旧，用红砖砌成的房子，多处有着小裂缝，该有的地方砖都掉了，或者破了个洞。
赫言殇原本以为室内环境会很差，但是没想到还可以，并不是想象的那样。
赫言殇一个人坐在房屋门口，看着眼前的田野，大姑房子的周边，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一些房子，没什么人，可能是太阳光太热了，大家都不出门，而他也只能坐在屋檐的阴凉处。
屋子里父母在和大姑热情的聊着天，他们聊到以前的事情，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到了傍晚，大姑的儿子也回来了，大姑杀了只鸡，做好了饭，大家吃完饭，天已经黑了，房子里亮起了灯。
这种灯光并不亮，发出泛黄的灯光。乡里一到晚上，到处一片漆黑，远方只有稀疏的几处灯火。
乡里也没有什么地方洗澡，就在门口有水管可以打水的地方，随便洗个澡。晚上蚊虫也很多，赫言殇身上被咬了好几个包。
大姑家总体来说还是比较简陋，只有一个房间勉强作客房。
赫言殇的爸妈住这个房间，赫言殇只能跟陆水生一起睡，陆水生比赫言殇大两岁，今年初三，马上升高中了。
虽然都是男孩子，但是毕竟还不熟，仅是聊了几句，就各自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