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意想不到的名字
来到泰国的第三天,许丰在酒店周围转了转。
大清早,他打车来到了网上推荐的一家自助餐厅。
499铢榴莲海鲜自助。
折合国内价格差不多是100元。
许丰吃的很尽兴。
榴莲这个东西还是苑春这个小徒弟给他安利的。
他以前不喜欢吃这个。
后来,被小徒弟带着吃了几次,发现还不错。
泰国人喜欢吃外脆里嫩的榴莲,许丰觉得口感不好。
他试着吃了三四个品种,发现不论什么品种,还是那种软糯的比较合口味。
除了榴莲,这里还有一些海鲜以及小吃之类的。
最让许丰满意的是这里的卷饼,饼子里面卷了肉丝,抹上沙拉酱,味道还不错。
关键是管饱,不然靠着榴莲和海鲜根本填不饱肚子。
吃完自助,许丰刚想去逛一逛水上集市,就接到了阿唐的电话。
电话里,阿唐非常兴奋的说自己已经找到了线索,想和许丰在寺里见面。
没想到昨天刚把事情交给阿唐,今天早上就有消息了。
挂掉电话后,许丰订了一辆车,出发前往普兰寺。
普兰寺里还是那副破败的样子,阿唐一脸热情的站在寺庙门口。
“许先生…”
阿唐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但是许丰注意到了,这个年轻的僧人的态度比昨天有些变化。
“阿唐,你很不错,这么快就找到了线索…”
许丰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打量四周。
果然,在寺庙的院子后面,看到了两个偷窥的人。
他们站在墙外,透过一道细小的墙缝窥视,只露出了眼睛,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
但是,许丰在【明目】的加持下,就连空气里的灰尘都看得一清二楚,更不用说那道一指宽的墙缝了。
许丰继续跟着阿唐走,他现在艺高人胆大,想看看这个叫年轻的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个人进了寺庙的前堂,这里是祭拜的地方。
进到这里,阿唐的眼神明显的开始变了。
他脚步放缓,落在了许丰的身后,等距离合适,他从僧袍里掏出了一把小砍刀。
在泰国这样的地方,小砍刀太常见了,路边到处都是水果摊,这种小砍刀经常被用来砍椰子。
“看来你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许丰这时候已经明白对方想要干什么了,这是把自己当肥羊了。
也是,荒郊野岭的,干什么坏事都很方便。
“许先生,你看起来很有钱,希望你能把钱借我一些。”
阿唐拿着刀,表情很平静,看起来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了。
“借钱?打不打欠条?”
许丰呵呵一笑,不着痕迹的退到了摆着贡品的桌子旁边。
这是一个实木的长桌,高度刚好到许丰的大腿。
随着阿唐图穷匕见,门口又窜进来两个年轻人。
这俩年轻人看起来和阿唐差不多大,个头不高,但是很精瘦。
三个人把许丰围在佛像前,佛母低着头,举着手,捏着手印,无喜无悲。
“许先生,我劝你配合一点,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的人,如果你反抗,我不敢保证你的安全…”
阿唐步步紧逼,围在旁边的另外两个年轻人也掏出了刀子。
“钱的事情好说,我就是想再问一下,你有没有找到我想要的线索?”
看到仨人手里只是拿了把刀,许丰说话的底气更足了。
“哇啦哇啦鼓励姑…”
看到许丰的表现,一旁新来的年轻人有点不耐烦了。
那个年轻人对着阿唐喊了两句话,就提着刀子朝许丰走来。
“许先生,既然你不配合,就不要怪我们动手了…”
阿唐对着另外一个同伴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个人一起围了上来。
三个人距离许丰越来越近,再走两步刀子就能碰到许丰的胸口了。
就在这个时候,许丰扶着供桌的手突然发力,青筋暴起!
呼!
六十多斤的实木长桌,被许丰单手举起来,像扇子一样朝着身前猛地一挥。
霎时间,阿唐三人面带惊恐,一个个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拍成了滚地葫芦。
痛苦的呻吟声充斥着整个佛堂。
最先被许丰用桌子拍飞的小伙儿已经倒地熟睡。
剩下的两个在地上哭爹喊娘。
许丰这一次出手,直接拿下了三杀。
仨人断了多少肋骨,许丰不知道,但是从他们躺在地上打滚的状态来看,血条肯定是残了。
许丰走到阿唐跟前,把地上的刀踢到了院子里,然后用脚轻轻踩住了阿唐的胸口。
这一脚,没多少力气,但是阿唐已经吓得声都不敢吭,脸都白了。
“你不是说自己是在这里受戒的吗?佛祖还教你们抢劫?”许丰打趣道。
“我…我是一个小偷,昨天是来偷东西的…”阿唐支支吾吾的回答。
“你想抢我的钱?昨天为什么不动手?”许丰问。
“昨天…昨天只有我一个人,不敢…”
阿唐说着眼神还瞄了两个同伴一眼。
昨天他确实盯上了许丰的钱,这荒山野岭,抢劫很方便。
况且许丰还是一个国外的游客,只要抢完躲一段时间,就没人管了。
但是,昨天阿唐只有一个人,许丰比他高了一个头,而且身体看起来很强壮,他没敢动手。
今天,他专门找来了两个同伴,还带上了刀,本来想着三个人拿下许丰绰绰有余,结果被许丰一招秒了。
这谁信啊,几十斤的桌子就像玩具一样,单手举着,说拍就拍过来了!
三个人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躺下了。
许丰问完事情的经过,对阿唐三人就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阿唐只是昨天来寺庙偷东西,恰巧自己撞见了,所以金佛的事情对方应该是查不到了。
既然人已经没用了,许丰就不打算留着,这个寺庙地处偏僻,人迹罕至…
所以还是报警吧。
许丰在网上查到了报警电话,当着阿唐的面就开始拨打。
看到许丰报警,阿唐的脸色一下狰狞起来。
他用手抓着许丰的脚,然后大声朝着同伴呼喊。
许丰听不懂阿唐在喊什么,只是看到阿唐喊完之后,那个正在地上打滚的小年忍着痛爬了起来。
爬起来的小年轻一只手举着刀,一只手捂着肩膀,刚刚许丰那一拍对他的肩膀和脊柱造成了海量伤害。
只见他踉踉跄跄的绕着许丰开始打转。
许丰以不变应万变,脚下微微用力,把阿唐踩的哭嚎起来。
小年轻加快了步子,他对着许丰远远的挥了挥刀。
就在许丰以为他会冲过来救人的时候,这小伙儿一个转身,狼狈的跑了出去…
跑了?
看着脚下的阿唐,他隐约感觉俩人的反应好像有点不对劲。
“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告诉我?”
许丰对脚下的年轻人又提起了兴趣。
……
拉卡是一个法师,一个有点名气的法师。
他做僧侣只是为了修行,并没有像曼谷的同行那样到处拉生意。
所以,他没什么钱。
当一个人不在乎钱之后,就有资格得到很多烦恼。
比如,他住持的寺庙地处荒山野岭,非常偏僻,没人想来受戒。
这也导致,生病之后,连一个能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昨天寺庙里倒是来了三个人,但是可惜这三个人是小偷。
寺庙里根本没什么值得偷的东西,所以拉卡法师被三个小偷关进了一间杂物室里。
他已经和三个小偷说了很多次了,自己没有钱,但是三人显然不相信。
到现在,拉卡法师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身上的病情也越来越重。
他躺在墙角,感觉自己很快就要去见佛祖了…
突然,杂物室的门被打开,一道光从门口照了进来,拉卡法师看到了一个身上怀绕着火焰的人影。
“佛祖…”
“拉卡法师?”
许丰看被拉卡的一句佛祖给喊愣了。
这是烧迷糊了?看来病得不轻…
“您是…”
当许丰走进门之后,拉卡这才反应过来,是有人推门进来了。
来的人不是三个小偷之一。
拉卡法师的心安定下来。
“法师,我是来找您帮忙的,您身体还撑得住吗?我已经报警了。”
许丰看到拉卡法师的脸色,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听到许丰说了报警,拉卡的脸色舒缓起来,看来那几个小偷已经走了。
他从没想过许丰会挑翻三个小偷,杂物室距离佛堂比较远,听不到惨叫声。
“我还好,多谢了…这位先生,你是华国的游客吗?”
许丰从一进门就说的普通话,好在拉卡法师曾经在曼谷的大寺庙里进修过,和许丰的交流并不困难。
“是的,我叫许丰,我来自华国。”
拉卡的声音很虚弱,许丰没有和他多聊。
他又打了一次报警电话,一边说明拉卡的情况,一边询问警察出警的进度。
巴皮县的警察来的不是很快,就在报警之后半个小时左右,两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就来到了寺庙里。
两个警察看到拉卡法师的情况,喊来了附近医院的人。
医院的人来了之后,他们押着阿唐和他的同伴,又喊上许丰,一起去了警局。
许丰在警局办公室做了一整天的笔录。
期间他订了四十个汉堡,然后在警局所有执勤人员的注视下吃的干干净净。
然后,又因为案情需要,表演了一次单手抬办公桌。
警局的办公桌远没有寺庙的供桌那么重,许丰如果不是为了低调,都能把这张桌子当空中陀螺玩。
留下住宿信息和手机号之后,许丰回到了曼谷的酒店。
当晚,他就接到了拉卡法师的电话。
……
许丰再次见到拉卡法师,是在曼谷的一家医院里。
相比刚见面的时候,这位法师的脸色已经好多了。
“许先生,感谢你解救了我的劫难。”
一见面,拉卡法师就笑脸相迎。
“不用客气,法师的身体好点了吗?”许丰摆了摆手笑道。
“已经没有危险了,但是我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拉卡法师沉吟道:
“关于许先生您的委托,我已经找了人过来。”
“是不是很麻烦?”许丰见状问。
“是有一些麻烦,三十年前,我还在曼谷,普兰寺的事情我并不清楚…”
拉卡法师抬头看了许丰一眼,继续说道:
“我到普兰寺的时候,这个寺庙因为一场凶杀案已经没有僧人了,更没有留下什么记录之类的东西。”
“但是,我认识一位朋友,他三十年前曾在普兰寺受戒成为僧侣,只不过,后面因为家里的原因,他还俗了。”
拉卡法师的话让许丰眼前一亮。
“这个人是谁?能找得到吗?”
拉卡法师笑了,他指了指门外。
“他叫丹莫,人我已经叫来了,他就在外面的走廊里,许先生可以问一问。”
许丰来到走廊,见到了叫丹莫的老人。
在泰国这个人们普遍体型偏瘦的环境里,这个叫丹莫的老人有着一个肥硕的身体,皮肤油光黑亮,嘴唇很厚,满脸胡子。
丹莫很健谈,当许丰拿出金佛的照片之后,他立马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述起来。
“我认得这个金佛,它是普兰寺唯一被贡巴温椿法师供奉过的佛像。”
“当时普兰寺的住持请来了贡巴温椿法师讲经,有一个女人带着这个佛像来到了普兰寺里…”
“女人?你确定是女人吗?”许丰问。
“对,是个女人,穿着旗袍,看起来很贵气,还带着保镖。”丹莫点头回答。
“你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吗?她从哪儿来?”许丰接着问。
“这…我不清楚,如果你想知道,可以找一下贡巴温椿法师。”丹莫摇了摇头。
“贡巴温椿法师在哪?”
许丰有急切,因为问题开始变得复杂了。
“贡巴温椿法师是拉卡法师的依止师…”
听到许丰的询问,丹莫看向了拉卡法师的病房。
依止师,就是传戒的老师,有志于出家的人,先要和寺院取得联系,在寺院中请求一位比丘作自己的“依止师”。
许丰一开始对此不太了解,听了丹莫的说法之后,就差不多理解了。
贡巴温椿法师当过拉卡法师的“班主任”,两人的关系很好。
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回到病房后,许丰对拉卡法师说明了缘由,拉卡法师欣然的给自己曾经的老师打了一个电话。
两个人用泰语聊了一段时间后,拉卡法师挂掉了电话。
“许先生,老师说他只知道那个女士的名字,那个女士为普兰寺捐助了200万泰铢,老师对她印象很深刻。”
“她叫什么名字?”
转来转去,只得到了一个名字,许丰有些失望。
“这个女士的名字叫宋清,是华人的名字,但是不知道是华国人还是华侨。”拉卡法师回答。
宋清?
听到这个名字,许丰的脸上说不出的精彩,这个名字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