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带我去见仲元洲
接下来的几天,褚忆都被按头在账房跟随袁管家做账。
第二十天:穿越之面包大师回古代当会计。
第二十一天:算盘珠子这种低贱的玩意,给她西点做点缀的资格都没有。
第二十二天:好想回家,就算每天要四点起床给面团醒发。
第二十三天……
第二十四天……
褚忆好想逃,却逃不掉。
也不知道仲元洲在古琅轩怎么样了,毕竟是她策划不周才害得他落入穆忱与手中。
这两天刺杀案已经结下,官家的说法是仲元洲伙同几人筹谋刺杀穆忱与。
在仲元洲落网后,剩余几人内讧自相残杀。
虽然褚忆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她知道这案子结的离谱。
因为她可是亲身经历了客栈死尸诞生的全过程。
不可能是自相残杀。
但这事只有褚忆和穆忱与知道,其他不知情的应该已经被官家的说法唬了过去。
那真相到底是什么?虎玉暗令是谁偷的?幕后主使又是谁?
特别是,那日帮她杀了绑架她的四人的书生是谁?
褚忆知道,唯一的突破口是仲元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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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临近端午,家家户户都忙着酿雄黄,包粽子。
褚家也不例外。
端午是一年来少有的热闹节日,府里的气氛也格外浓厚。
袁管家忙着打点端午,各世家间的人情往来最是复杂琐碎。
老人家一副脆骨头也经不起褚忆的折磨,索性就放她在端午这两日休息一番。
褚忆逮着机会便往古琅轩跑,美名其曰买点首饰美美过节。
反正原主奢靡铺张的名声早就深入人心。
这次褚忆没有再钻狗洞出府了,主要是有藕荷跟着,她不好意思钻。
褚忆一路吃吃玩玩,藕荷拎着满手的东西生无可恋地跟在她身后。
看上去毫无章法的玩乐乱逛,其实褚忆有意逐渐靠近古琅轩。
“多大年纪了,还挑三拣四!”
二人正在铺子上为一艾叶香囊讨价还价的时候,不远处传出争吵的声音。
很快便聚集起一群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褚忆约莫一估,大抵是她爱吃的那家鲜虾一口酥的店子。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放下手里的香囊,默契地朝人群拥挤处走去。
“哎哎——别走啊,我再便宜两文——”
八卦果真是人类的天性啊。
褚忆诧异地瞥了一眼双手拎满东西还走得飞快的藕荷。
“谁不知道你还拖着两个病重的爹妈,做什么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白日梦!”
只见一个老妇人叉着腰在店铺门口,指着一个面颊苍白的女子破口大骂。
“你爹妈花钱托我给你给你找个人家,你倒好,回回给人甩脸子!”
“十里八乡没见过你这样的公主脾气!就是个丫鬟命!”
任由老夫人撒泼,那女子都不语,垂头只忙活着自己的事。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原本排长队的生意此时也受到影响。
有知情的人在下面窃窃私语。
“这姑娘一人撑起这店不容易,还要养活生病的爹妈。”
“没人活得容易,姑娘家家,趁早找个老实地嫁了比什么都强。”
“小春也是个眼光高脾性大的,这也是难为老红娘。”
“要我说,这种女人娶回家多教训几顿,保准乖乖的。”
褚忆皱眉听着人群里的讨论声,不禁替那个叫小春的女子感到悲凉。
这个时代,女子最终的归宿不过是相夫教子。
世人的言语往往是最能压迫女性的工具。
褚忆见藕荷也看得起劲,脑中灵光一闪。
“藕荷,你拿着东西不方便,不如在这歇着,旁边还有个茶铺子。”
藕荷掂了掂手中的东西,吃的玩的用的数不胜数,确实不好走,但她还是有些担心:“小姐,你要去哪?”
“不远,我就去那个古琅轩转转,购置点首饰,很快回来。”褚忆指着不远处金碧辉煌的店面。
“可是…”藕荷有些犹豫。
褚忆拍了拍藕荷的肩,笑眯眯道:“别可是了,你好好在这看戏,等下我回来,你讲给我听。”
藕荷无奈点点头,嘱咐道:“小姐,千万别走远了,奴婢就在这等你。”
“知道了。”褚忆一双眸子明亮,甩了甩身后的长发便往古琅轩走去。
花叶见来人眼熟,自那天褚忆来过之后,花叶出于谨慎调查过她的身份。
太尉千金,自小丧母,脾性暴躁,娇靡奢淫。
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多坏,总之,对他们没有威胁。
女人思索着,脸上已经绽开笑容。
“小娘子您来啦~”花叶还是那副媚态和自来熟,苗条的身段窈窕玲珑。
褚忆已经见怪不怪了,笑呵呵地任由花叶带着她介绍首饰。
两人走到人少的角落,褚忆瞥了一眼身后,手里摩挲着一个剔透的玉镯,语调轻轻:“带我去见仲元洲。”
花叶轻笑一声,饱满的唇上下一碰仿佛红得能滴出水。
“眼光还是这么好呢,冰花芙蓉云纹镯,四十五两。”
褚忆欲言又止,眸子透出不满:“还挺贵。”
强买强卖?这算探监费吗?
“褚小姐,喜欢的东西总是不容易得到的,您说呢?”女人勾着一缕发,在指尖打转。
“行,包起来吧。”褚忆无意与她争辩什么。
算了,谁让她长得好看,不跟她计较。
花叶红唇一翘:“褚小姐是爽快人。”
女人把精致的首饰盒递给褚忆,桃花眼上勾:“新上的尖货都在楼上,小娘子随我来。”
二人的身影自然地消失在楼梯转角,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褚忆见到仲元洲的时候,这位步入中年的男人身上还缠着许多纱布。
看来这大理寺确实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仲元洲面色冷硬,目光落在那张有些熟悉的脸上,还是抬手向少女恭敬行礼:“多谢相助。”
褚忆忙回了一礼:“是褚家连累了足下,谈何相助,小辈只怕怠慢。”
“总归是为了敝人而涉险,仲某自惭。”
褚忆一张娃娃脸乖巧道:“您还未痊愈,请上座吧。”
仲元洲扶着桌子坐下,苍白地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令尊可还安好?”
“家父万事安好,自您入狱,父亲常在外为此案走动,想必是记挂您的。”
褚忆温顺道,保持着合适的礼貌,寻找时机套话。
仲元洲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眸光沉沉:“假死脱身的事太尉大人应该不知情吧。”
褚城合再如何也不会安排自己的女儿来劫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