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古代版地域霸凌
赵皓总算满意，阿善退了下去后，他把仲介等人留下了。
因为他们之后要商量，知道女真皇帝就在云中的消息，他们随后要怎么行动的大事。
“陛下，您怎么想？”
“擒贼先擒王，我们去云中！”
“会不会太过冒险？我们此去，也是孤军深入，我们将没有任何后勤，也没有任何支援。”
“富贵险中求，如果是完颜晟，他值这个价。”
孤军深入？
谁还不敢玩儿这招似的！
赵皓心中原本有着两个打算，其一是返回汴京，支援那里的战事；其二则是寻找恰当的时机，给予完颜翰致命的一击。
但是，当他得知完颜晟的消息后，一个更为绝妙的，能够更迅速地终结这场战争的计策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末将领命!”
仲介其实也认可冒险，这是明摆着的好机会，但毕竟冒险就意味着未知的危险，他是不能帮皇帝做这个主的，好在皇帝自己同意了。
武穆当时也在场，他觉得赵皓这个新皇帝当得挺有意思，别的皇帝是哪里安全往哪里跑，他却是哪里危险，往哪里凑！
“陛下，你老这么待在外面，京都那边，您就不怕发生政变吗？”
武穆这小子，最近一直和赵皓走得很近。
每天过招，关系能不好吗？
他目前还在继续干近身保护赵皓的工作，本来以他的级别，是无法参加军帐中会议的。
不过赵皓特许他参加，这算是武穆这辈子，第一次有人专门为了他搞特殊关系了。
因为赵皓对他很信任，且两人年龄差不多大，他现在和赵皓说起话来，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武穆是1103年出生，赵玺是1100年，两人都是名副其实的零零后。
赵皓翻了个白眼，政变这种大事，武穆竟然敢张口就来。
连仲介都知道该忌讳一下谈皇帝的私事，他完全没这个自觉。
你说他情商低吧，他确实是为你好，你说他情商高吧，看看他这问的这些问题，真想打他一顿。
这种人都不用怀疑，绝对是忠臣了。
“谁发生政变，太上皇吗？他都颁布罪己诏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就算是自己断了民心了，朕怕个啥？”
“您不是还有那么多兄弟吗？”
“京中的皇子在军事上都没有实权，唯二能把手伸进军队的两人已经被朕关进大牢了。”
“昭王不是掌着兵权吗？”
赵皓一愣，赵绍是他特许的，因为他要给南宋留后路，“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哦。”
武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了嘴，他的眼神往吴戈的身上看了一眼。
吴戈，赵绍身边的近身侍卫之一。
他能当赵皓的近卫和武穆一样，身手好，皇帝都觉得身手好的，那基本就是好到离谱的程度。
吴戈前是江湖人士，受朝廷感召应征前来参军，因为身手太好，和武穆一样被赵皓破格提拔到身边做事。
因为都是近卫，所以他这些天和武穆都是住同一个帐篷，武穆总觉得这人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他哪里怪。
……
赵皓他们一行人，共15万人，那是要将有将，要兵有兵，如果说汴京聚集了大夏最能防守的一批精英。
这里，就聚集了大夏最能野战的一批精英！
一路向北，虽是孤军深入，但他们脚下踩着的土地，以前都是自己的地盘，对手又不是女真的主力。
于是很快他们就收回了武州、代州、朔州、忻州等地。
义胜军曾经被分在了朔、武、代、忻四州里面，当然，晋阳城里也有一部分，比如李谷原来就是义胜军的人。
在谭稹被罢黜之后，这支军队就失去了约束，不仅是童林管不了他们，没人管得了他们。
如今的这里，已经不能用穷困潦倒来形容了，大街上随处可见公开售卖人肉的人。
已经在吐了……
赵皓两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场面！
幸运的是，来到这里以后，赵皓终于解开了，义胜军投降的秘密。
义胜军，有十万人之多，这支部队不仅彪悍，武器装备先进，战斗力远在其他部队之上。
曾经是全国供给最贵的一支军队，他最初的存在是为了防范常胜军，后又为了防范女真军。
结果仗打完了，它防范的作用丝毫没有起到，还因为这支军队的投降，导致西线的防御功亏一篑。
来到事发地以后，赵皓才算是搞清楚了他们投降的真相。
赵皓再一次见识到了，一个高层领导做事，缺乏底层经验，凭感觉，所带来的巨大的，难以承受的后果。
赵桀：得，又是我作的孽呗！
义胜军投降，既不是蔡经怀疑过的，官员之间的内斗，也不是赵皓怀疑过的奸细问题，更不是童林提到的缺钱。
硬要说，其实是个乌龙也没毛病……
起因还是要从赵桀安排赵良嗣，成功购买燕云十六州后说起。
“当初，谭稹作为宣抚，募的是燕云人为义胜军。”
“你说什么？你说义胜军的人都是燕京招募的地方老百姓”
也就是说，义胜军的构成虽是汉人，但都是外国人。
“是。”
怪不得赵皓觉得哪里怪怪的，女真人入侵，在这个时代属于跨种族的侵略战争了。
我们当年被日本人入侵的时候，那是群情激奋，不惜以人命去填都要打。
但童林却告诉他，他没钱，喊不动这群人，赵皓当时觉得很不合理。
陕西战败，义胜军投降的核心原因，和钱没有关系！
“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投降？”
“义胜军散居于陕西诸州，河东路人呼义胜军为‘投附人’。”
“投附人？什么意思？”
“陛下可以理解为，一个难听的外号。”
“他们……虽然都是汉人，但回来后，却没有得到河东路百姓的认可，所以河东路的人叫他们‘投附人’。”
这就像是班级里，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取外号，搁现在就是校园霸凌！
本来是流落在外的汉族人终于回归，多么皆大欢喜的一件事儿，硬生生搞出了校园霸凌，三六九等的味儿。
“有裨将自晋阳城中出至平阳，到处宣扬说自己要杀尽投附人，于是义胜军皆不安……遂有叛意。”
本来互相之间意见就大，稍有煽动，可不就一点就燃。
女真大军来袭后，于是义胜军就真的投敌了。
赵桀，你误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