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心无旁骛
数据流在陈烈的意识深处低语。
眼前的光影交错，陈烈稳住自己，心无旁骛。
“给我一个大致的方向……嗯？”
在一片纯白中漂浮，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此刻的陈烈，身上已被冷汗浸湿。
尽管他觉得事情非同小常，最后感应一阵颤动，整个人被从那个充满无数虚幻影像的空间中弹出。
当熟悉的景象重新填满视野时，陈烈的心才稍稍安定。
他感到自己的衣服被汗水浸透。
没有了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眼前的色彩变得鲜明，这让陈烈感到一阵欣慰。
“真好。”
然而下一秒，他的表情忽然凝固了。
“这是图？导航的？”
他眼前的虚拟面板上，已经多出了几枚指示标。
它们齐刷刷指向着他。
这可能是方向，因为它们组成了一个箭头，坚定且笔直。
将面板调出，陈烈站起身时，听到“噌噌”的声音。
指示标在虚拟面板上闪烁。
随着他位置的变化，它们如同定位系统一样持续移动。
“是西向……”
西向，又是西向。
回忆起往事的陈烈，心情复杂至极。
不过，虚拟面板上的指示标所指的方向应该是准确的，毫无误差。
带着自动调整的定位系统，陈烈径直踏入眼前的黑暗。
这次，他没有理会自己打开的通道，而是直接关闭，随即离开这个地方。
他的心中，思绪翻滚。
社长的死亡，善千年的生死不明。
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这里是……”
眼前的世界，山路蜿蜒曲折，不知身处何处。
但这里的地形起伏，山峦连绵，绿意盎然，让陈烈回想起过去的时光。
他在那个池尾川沙漠虚拟环境中度过的日子。
他煞费苦心寻找孟林夕的经历。
这些记忆，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他的心跳依然剧烈。
夜晚宁静无声，没有圆月，也没有星星的点缀。
陈烈凭借感知，手持虚拟面板。
最终，他直接向西奔跑。
虚拟面板上的微小波动最终停止了。
他知道，是自己的方向确实找对了。
只是……
“为什么还是西向？！”
“呼呼……”
这里没有战火，没有死亡的阴影。
但是随着他越走越远，景色变化，星系旋转，陈烈也开始注意到一些自己此前未曾察觉的异样。
它们如同灵魂般悬浮于空中，散发着透明的光辉，美丽得令人惊叹。
但，它们可能是逝者的执着，久久不散。
尽管光彩夺目，却又凄凉绝美。
陈烈沉默不语，他的眼中闪现出触动。
“系统？”
“嗯，快到了。”
此刻，陈烈微微皱眉。
“闻到了铁锈味。”
血液的味道随着风飘来。
陈烈的表情变得微妙，他陷入了思考。
“是有人死了吗？还是他们在集体屠杀……”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生出恐惧。
善千年是否已经遭遇不幸……
还有，这里究竟有多少人，他们是为了什么目的，才这样做的？
所有的疑问，都让他困惑不已！
“铁锈味！”
扑面而来的，却是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小型观测站。
铁锈味愈发强烈，让人难以想象。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观测站建在一个水体旁边，陈烈想，自己应该已经越过了一座山，来到了西部山脉区域。
这是背风坡，没有障碍，没有阻挡，他可以轻松进入。
“真够古怪……”
观测站比陈烈平时用的模拟室大得多，足以容纳百人。
但是此时，浓郁的铁锈味，正从中弥漫而出。
刺鼻的气息，让陈烈弯下腰，开始打喷嚏。
“这是什么布局！那些人肯定被吊在这里变成了
……
“铁锈味！”
接下来，陈烈眼前涌入的是仿佛死亡般的红海。
不是鲜血刚流出时的那种鲜红，陈烈看到的是一种彻底的黑，一种可以吞噬生命能量的黑暗。
他自认为胆大，最终却被干涸的黑血吓了一跳。
它们就像是长时间封存的老醋，经历了无数次的隐匿和磨炼，最后散发出浓厚恶心的铁锈味。
他的鼻子也几乎被污染了。
“怎么会……这么咸。”
强烈并且带着野性气息。
这个观测站，变成了人间炼狱。
无人敢进，也无人敢正视。
由于天气寒冷，下起了雪，血液呈现冻结状态，晶莹剔透，景象独特。
“呕！”
接下来的一幕让陈烈惊恐不已，几乎要呕吐出来。
他眼前，是……是什么东西！
一个个被斩首的人头，混合的血水与白骨交织在一起，散落在地面上。
它们有种怪异的韵律，似乎冥冥之中形成了某种阵法，向着苍穹歌唱。
这是一场仪式，经典的仪式。
在这里没有人能够保持冷静。
没有一滴血超出观测站的范围。
陈烈站在观测站外，看到血海，顿时呆住了。
接下来，他体内胃酸翻涌。
本来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度激荡。
他即将要吐出来！
谁让他看到了这么铁锈味十足的东西……
他一想到就感到一阵心寒！
“的确，这就是仪式的残酷之处。”
一张张沾染血液的人皮冻在地面。
地上有隐约可见的血肉团仍在滴血。
不过，这些人死得非常悲惨。
他们多半被肢解，开膛破肚，杀戮之后，在观测站内作为祭品，献祭给天体？
“那块石头呢？”
就是可以将一切都吸入其中的物质块。
四周搜索，陈烈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想近距离观察铁锈味的场景，看看如何涂绘出地狱的画面。
但是，他又担心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够。
他虽能明辨